深秋里雨后放晴的早晨,掩饰不了的寒冷,一层薄气徘徊在山前;处处鸟语花香,经受了一夜雨水冲洗的红sè的山石凸凹嶙立,又透出阵阵的湿润;山上流下的细流还在哗哗作响汇集到污龙河里泛着浪花奔腾而去。阳光下山顶的蚩尤神庙显得是那么的陈旧与破败;阳光照进庙里,神像殿堂前一片白sè,一堆灰烬,几滩血迹。殿堂里空无一人。
两个衣着朴素的汉子正在缓缓地沿着曲折的山路登山靠近蚩尤神庙。两个人各背着一捆木柴走得很慢,那可不是一般的慢;但瞧着他们的体魄却是无比的健硕,二人刻意掩饰下平常外貌下却是蕴藏着一双疲惫但却是甚威武的双眼,鹰一般的眼神,这可不是一般百姓所具的那种昏昏噩噩的浊眼;他们不时地瞻前顾后,左右打探;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二人都会停下脚步紧张地观望好久,等到一切风平浪静确信没有啥子事情后二人才会又慢腾腾地朝前挪动。
二人总算是谨慎地来到蚩尤神庙前,二人在确信里面没有人后才闪身进得庙里。
二人放下肩头的木材来不及喘口气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庙里,当二人瞧见了脚下的血迹与房顶的那两根淋满血液的箭羽后,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呈现无比的悲伤。二人快速走进隔壁柴火房里翻出了那个皮囊,取出几块肉干藏怀里,又各自拿得一块肉干坐在木柴上啃着。
一人道:“哎,不知是哪位兄弟在此遭殃了!”
另一人道:“怕得在此遭殃的不止一个!可从血迹上来看,咱们的人是死有所值!听说昨晚南子与那怪物便栖身在此的,想来能近得南子身的也应是白甲甲士以上的高手,双方不可谓不死伤惨重!”
一人长叹口气,一脸的惆怅,道:“咱们七兄弟号称七大恶狼,自五年前便掩身于龙族,到如今不知还剩下几人,又有几人能活着回去的?”其神sè黯淡。
另一人一愣,遂抬头道:“怎么,兄弟你怕了!畏惧与退缩这可不是我狼族汉子应有的个xìng!咱们可是为了部落为了咱们的女人与子孙而战的!”
一人惨笑道:“我岂能不知晓这此中浅显的道理?兄弟我只是惋惜昔rì风光无限的狼族七大恶狼如今却落得这般逃窜亡命的下场!哎,那也是多少年没能聚集会面的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哭大笑的场面是只有梦中再见的了!哎,哪怕是临死前见得一面或许是死在一起的也行啊!”那人自木柴堆里抽出一把砍刀挥舞了几下,恶狠狠道:“我真想亲手宰了南子那贱货,可惜如今是咱们的身份暴露呆不下去了!”
另一人点头道:“就是,不知命令袒露左臂的想法是何人所想,咱们五年的努力顷刻间便化为了泡影啊!不过呢,想想五年来咱们亲手除去的那些个将军,长老与甲士的咱死了也是值得了的!”
一人回头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与他们周旋寻机而动还是潜回部落去?”
另一人道:“回去?咱不能就这般的回去!咱出来是七个人,这回去的也得七个人,即便是有人死了咱也不能让人将其两耳给割了去邀功请赏的,除非是咱们七个人均死了!”神sè坚毅。
一人道:“可可咱俩并不知晓还剩下几人,也不知晓如何能联系得上其他人的!不过这仔细想来估计大狼他们三个还是应当活着的,毕竟他们身边还是有那几只畜牲相助!要不我俩便在此处周围等待过三四天的瞧瞧?”
另一人摇摇头,道:“你没听说昨rì一整rì的南子那贱人亲自带人在追捕大狼的吗?想来大狼也是凶多吉少!咱们可不能将希望均寄托在大狼这边,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再次混进去!”
一人摇摇头,道:“再混进去,难,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咱们现下哪里敢现身的,不得已才冒充汉人在此的!”
另一人道:“不混进去咱们怎能知晓里面的消息,怎能知晓七大恶狼如今还剩下几人的?虽说咱们是不能再进得龙族三十六部落的,但还有一处咱是可以去得的!”
一人惊讶道:“你莫非是是说咱们转去投奔南陵乾元庄!”
另一人道:“正是,乾元庄是龙族与外界交往的驿站,一来其此时此刻还未必就能知晓龙族部落里所发生的事情,一来乾元庄里不如部落里高手如云,危险重重。即便是咱们在那里不能除掉什么大的人物为狼族争光至少咱们也能安然对付一阵子的,避避风头!”
一人一拍大腿笑道:“老兄所言即是,咱们就这么办;只只只是咱们该拿什么作得进乾元庄的见面礼呢?贸然前去人家也不会相信的!”
另一人一指房顶,眨眨眼。
一人惊讶道:“什么意思?你说在房顶?”
另一人咬牙道:“你可瞧见了这房顶的两枝带血迹的箭羽?老兄我没猜错的话房顶上躺着的便是咱们七人之一,咱们可割下其的首级前去乾元庄报信,将咱们所知晓的龙族里的一切转说出来,不怕他们不信的!”
一人冷哼一声,抬头道:“兄弟间不可作得如此忤逆之事,拿族人的耳朵去仇人那里去邀功请赏,老子我作不到!”
另一人拍拍那人的肩头,道:“老兄我就愿意如此的吗?咱们不去割别人自会去割!咱们割了将来还是会一并带回狼族的,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
庙里二人正要继续争执,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马铃声。
二人大惊忙将砍刀重新藏匿于随身背来的柴火中,又抓把灰烬抹在脸上,二人埋头蜷缩在庙内的角落里。
外面进来一人,是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年。正是乾元庄少庄主文仲宇!
文仲宇手提长剑跨步进来,仔细瞧了瞧蚩尤神庙里,恭敬上前拜过蚩尤神像,这才回身仔细瞧着殿堂里的血迹与那两个畏惧的人发愣。
文仲宇沉思片刻,轻轻咳嗽一声,道:“两位,是本地人吗?这里昨rì发生了何事了?”
那二人抬头瞧了一眼文仲宇垂头不语。
文仲宇围着二人来回走了几步,止步笑道:“二位不要害怕,不知二位是汉人还是巧装打扮的龙族人?只要是本地人便是没有不知晓这蚩尤神庙是汉人的禁地,是龙族人出征前祭拜天神之处,私自在此是要被杀头的!我瞧着二人不是汉人!”
二人畏惧地瞧着文仲宇一语不出。
文仲宇紧紧地盯着二人,良久,其哈哈大笑,其起身抽出长剑笑道:“二位捉摸不定的眼神告诉我你二人正是龙族人!说吧,此处倒底是发生了何事!”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一言不发。
文仲宇双眼血红,一脸的杀气,其咬牙道:“此庙乃我龙族人的祭拜之地,是不是汉人又来此捣乱的不成?瞧这满地的血迹难不成龙族的男人均死光了不成!”
那二人又对视一眼,一人谨慎道:“敢敢问公子爷是谁,是是龙族哪个部落的大人?”
文仲宇一回首气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乃南陵乾元庄的少主文仲宇,龙族文部落世袭的一等伯爵!”
那二人闻言倒身便拜,放声大哭。
文仲宇不知发生何事一时愣在那里。
两个狼族的恶狼自是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一通,什么狼族偷袭,龙族损失惨重,连上柱国南子大人也是不知去向等等。自是急得文仲宇暴跳如雷这就要带着两只狼赶着回乾元庄去。
二狼兴奋不已谢过文仲宇,趁着文仲宇不注意出手狠击文仲宇的头部,文仲宇哼也没哼便倒地不起了。
一狼急道:“老兄干吗要打昏这小子的?咱们还要跟着他去乾元庄的!”
一狼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咱们如今有了乾元庄的这宝贝少主在手还怕啥子的龙族!兄弟你错了,咱们要是不打晕他咱们总免不了有说话露馅的可能,将其打晕了不就一了百了省了诸多的不便吗!”
一狼哈哈大笑,道:“老兄真乃高见,那这少主最好是永远不要醒来的才好!让我再给他几拳解解咱心头的恨!”那厮又上前将文仲宇暴打一顿。
另一狼又抽出刀来在文仲宇的身上划上几道口子,二狼相视哈哈大笑。
一狼道:“咱这就用马驮着这半死不活的少主去乾元庄!”
一狼摇摇头,道:“不,咱们是死里逃生救得少主的,这假咱们得装得像一点,相信乾元庄的下人们便在这附近的!”
二狼背着自己的砍刀,先是上房顶割下上面死尸的首级,这才背着文仲宇大踏步地下得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