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慌道:“夫人啥事皆已晓得了!那夫人今rì来的是啥个意思?”
冬雪一见,自是明白通州这边正在谋划不轨了,夺通州兵权之心已决,自当没事般笑道:“小妹我啊,本来是代任大将军前来给袁大将军送寿礼拜寿的。我原以为府里必是张灯结彩忙碌得很的。不期一进通州,却见得城里人心惶惶,军心不定,袁大哥又身在军营,这叫你我几个女人家能作啥子大事,这寿诞还如何能办得下去的?”
三位夫人闻听皆暗松了口气,围上来笑道:“我说夫人哪,像这种小事哪里还需要你我来cāo心的,交给下面的人就行了的。”
冬雪笑道:“不是说小妹天生的忙碌命,是袁大哥位高权重,过生rì这要是过于寒酸了下属们是会私下里议论的!”
三夫人笑道:“可不是吗!我亦劝过咱家老爷办寿宴的,可咱家老爷说此时办不是时候,怕给人留下把柄的。”
冬雪笑道:“这不办才是叫人私下里议论纷纷的呢。办的寒酸,只是各位将军官员们私下里议论。可要是不办,这百姓可就要心生恐慌,还不知前线吃了多大的败仗呢,不但将士们士气低落,恐怕这百姓亦不得安宁啊!”
夫人们面面相觑,冬雪说得是在理。下面有好多的将校已是托人来打听了,这寿庆不办还真的就是不妙。
三夫人心头亦是颇想办寿庆大收钱财的,可心里头又怕误了袁仁不想办的初衷。
三夫人抬头瞧瞧冬雪。冬雪一脸的微笑,不见丝毫的做作,不像是自己几个想像的火烧眉毛般的焦躁,心想徐州兵不该像外人传说的那么玄乎。
冬雪抬头瞧瞧后堂的装饰,笑道:“三位姐姐,这后堂布置得是不是过于陈旧了,办不办寿庆不会是因为手头不凑巧吧,要不我叫人去取点银子来,咱这徐州兵的脸面可不能丢的!”冬雪说着就要起身到门口叫人。
大夫人忙上前拦住道:“好妹妹,你这不是在打姐姐的脸吗,你的心意咱领了。咱是怕此时举办寿庆传到你耳边不好了吗?”
冬雪笑道:“大姐这说的是啥话,小妹就是想到这才特意赶过来的,就说是我要为袁大哥办的!”
大夫人一拍手,笑道:“夫人你如此说不就啥事皆成了吗!来人!”
大夫人抬头叫了一声。
外面有一女子进来。
大夫人笑道:“去请过杨校尉过来。”
那女子应声而去。
不一会有一中年军校进来,给众人见过礼后,自立在一侧。杨雄。
大夫人笑道:“夫人有令要为大将军办置生辰诞,府里如何的准备就请你去劳心了,不要怕花银子,自去库里取去,三夫人自会派人去说一声的。”
杨校尉应了声,拜别下去了。
杨雄出了后堂,快步来到前院书房。
袁仁正在书房里唉声叹气,六神无主。
杨雄上前一步,笑道:“回爷,二夫人此来是给爷你拜寿的。听说前线平安无事,只是雷大雨点小,全是做给天下外人瞧的;任大将军已给征南王接去南京养治,顶多三个月就可返回扬州了。”
袁仁点点头,嘿嘿一笑,起身骂道:“我说吗,这朝廷尽养了一帮饭桶,想叫老子去作恶人,他们去采果子,好在老子没莽撞出手,否则可就坏了大事捅了大篓子的了!”
杨雄笑道:“谁说不是,朝廷啥时有过真心对待臣子的。小的在扬州时听说英贵全大人一家老小全给朝廷留在了临安,后来英大人去徐州坐镇,其父竟给押往了生死门总舵。”
袁仁回身笑笑,道:“不会吧,朝廷不会傻到如此的地步吧?”
杨雄道:“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爷的底细不是亦已有人知晓了吗?”
袁仁一跳多高,怒道:“对了,杨雄,你带两个人将那姓朱的早点给我砍了,省得夜长梦多!”
杨雄点点头,笑道:“就是不死亦已差不多了,要不要小的再去套点话出来留着有用?”
袁仁一点头,笑道:“好主意,就留他一条小命,说不定还是一份大礼呢。”袁仁双眼一眯。
袁仁心头已是不再去想代掌徐州兵的事了,心头无事自是一身轻,又迈方步回身坐下,朝杨雄一点头,笑道:“兄弟坐下说话。”
杨雄点点头。
袁仁笑道:“二夫人共来了多少人?”
杨雄道:“就带了一个贴身丫头,一个nǎi妈,四个小使女,还有一百个虎卫军军士。”
袁仁点点头,笑道:“不多不多啊,想要为难我就不会这个时候仅带这几个人过来了。身手好的是一个亦没来啊。我真是羡慕任大将军娶了几个贤惠能干的女子,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呢?”
杨雄笑道:“听说郡主的能耐要强过二夫人更多。唉,可惜是回北边的了!”
袁仁笑道:“就是,美中不足,家家皆有一本难念的经吗!”
杨雄起身笑道:“对了,爷,你还得去大营里走一堂。我说是你去大营办理粮草押运了,说是家里办寿宴是夫人们背着你办的,这不,二夫人闻听就一直催着要给你办生辰诞的。”
袁仁拍拍桌子笑道:“瞧瞧,还是任大将军对咱们好啊,自己不在家还交代别人来为我祝寿,岂能不得人心?或许英贵全就是遇到了知己才如此的鞠躬尽瘁的,爷倒是有点嫉妒英大人了!”
杨雄笑道:“眼下是多事之秋,爷还是凡事皆多留个心眼。对扬州亦不能百般相信的!”
袁仁点点头,起身笑道:“家里就交给你了,爷就去大营里走一圈,今儿就不回来了。还有啊,姓朱的今rì送来一颗珠子,明儿兄弟你拿去变现了。”
杨雄躬身笑道:“谢爷的恩赐。”
袁仁笑笑出去。
瞧着袁仁的背影,杨雄狡诈的笑笑。
就见一个军士飞跑过来,见着杨雄施了一礼,笑道:“回杨爷,门前来了五个官爷要求见大将军。”
“官爷,啥官爷,哪里来的?”杨雄一愣问道。
军士伸颈瞧了一眼书房,嘿嘿一笑。
杨雄一横眉骂道:“你瞎了眼了,大将军不在家里,刚刚已去大营了;三位夫人皆在陪扬州来的二夫人,抽不出空;怎么,我就不配问问,大将军早就说了他不在家时爷可作一半的主的。拿来。”
那军士不好意思的笑笑,连连赔不是,笑道:“杨爷,你别在意,这是来人特别交代的,小的亦是没办法的。拜帖是在小的身上,可小的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杨雄笑骂道:“官员,还有比任大将军再大的吗?咱徐州兵是谁的账亦不卖的,拿来,出了事有杨爷给你扛着!”
那军士想想亦是,自怀里拿出拜帖双手呈上。
杨雄接过,又摸出块碎银递过去,笑道:“记住了小兄弟,不要把人瞧扁了!去,将来人请到客房里。”
那军士笑着领命而去。
杨雄大开拜帖一瞧,竟是朝廷兵部派来的特使,忙跟随着出去了。
第八节:前车之鉴
这rì夜黑后,无月无星,四下里漆黑一片,还刮起了轻凉的风;到夜里子时,竟是狂风大着,下起了毛毛细雨。英贵全巡视了城防回来,已是三更天了,睡意全无,甲胄在身未去就在大堂上坐着瞧着灯火发愣。
金钩段鹏,将军瞿承勋值勤在坐。
三人静坐无语。
就听外面喀什一声,接着一声闷想,好似有一物坠地。
英贵全抬头瞧了一眼段鹏。段鹏正要起身出去瞧瞧。
外面值勤的军士跑进来回道:“回大人,门外的中军旗给大风刮断了一杆!”
英贵全一怔,道:“中军旗杆断了一杆,啥颜sè?”
军士道:“黑sè。”
英贵全低头沉思不语。段鹏挥手令军士退下。
瞿承勋急道:“大人,此会是啥预兆?”
英贵全抬头道:“子时中军旗断,水土不服主金兵今rì必来犯围城。瞿将军,眼下城里共有多少箭羽?”
瞿承勋道:“回大人,先前金兵有库存十万多支,后来我等又新造十三万支,昨rì前将军令人送来七万支,共三十万支。”
英贵全点点头,转首段鹏道:“好,你再增派休整待命的五千步军换下民兵上得城墙,这最初的一战至关重要,咱们要教会民兵如何打仗就看这一次了,要懂得斗智斗勇,懂得取长补短,你我今夜均要上城督战!”
段鹏点点头起身离去。
瞿承勋道:“大人,那我呢?”
英贵全起身戴上头盔,笑道:“前将军给咱们的期限是坚守十五天不出。凭咱徐州城兵多粮足,守上两个月自不是问题的,你这个骠骑将军还是等着出城开战再去吧!”
瞿承勋起身笑道:“不行,您都上去了,下官又岂能敢在家睡得着的,我陪您走一趟,开开眼去!”
英贵全哈哈一笑。
英贵全带人上了城楼,城下一片漆黑,啥亦瞧不清。
军士们闻听金兵今夜就要攻城半信半疑,一个个瞪大眼瞧着城墙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