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妥善解决了朱龙俊主仆四人,杀了三个跟随,将朱龙俊关进了一间单独的死囚大牢,才又回到帅厅坐下。三夫人不明白这是为何,自是一旁喋喋不休,甚是怪罪袁仁办错了事。
袁仁嘿嘿一笑,道:“夫人你是有所不知啊,大将军生死不明,我断然不可贸然取代他,我去强取,有得有失,咱们今rì之荣耀已是够多够好的了,失去容易,再得便难了;而如我不去取,或是等待时机再去取,不贪一时之快,今rì之荣幸就不会丢,说不定今后还会更上一层的。你以为朝廷还能管得了咱徐州兵的事吗?我们有十万大军,朝廷是不可能发兵北上的!可就这么一个jiān商,居然晓得朝廷的机密,这朝廷还能有救吗?我还能留着这个jiān商授人于把柄吗!但眼下却亦不是杀他的时候!”
三夫人咯咯笑道:“老爷好狠的算计啊!他是咱们手里的蚂蚁,想啥时掐死他就啥时掐死他了!”
袁仁笑着点点头。
袁仁几口子正在调笑。
杨雄飞步进来,在袁仁耳边低语了几句。
袁仁一惊,呆坐在虎皮坐上,愣道:“可靠吗?”
杨雄点点头,道:“可靠,说是快进城门口,快往大将军府里来了。”
三位夫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均扭头瞧着袁仁。
袁仁转眼想了想,在杨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雄飞身而去。
袁仁拿手摸摸额头的汗水,道:“各位夫人,请回吧。呆在各自的房里可不要出来,命令家人关闭各处的大门,亦不得擅自出来!”袁仁眼露杀意。
大夫人冷笑道:“干吗呢?天塌下来了不成!在这通州难道还有谁比老爷您还大的?”
袁仁起身急道:“你不晓得的,她们来了,她们还是来了!她们还是不相信我的!”
大夫人冷笑道:“老爷,是谁来了,难不成是大将军来了,发觉了你的双重身份了?”
袁仁摇摇头,面无血sè,道:“不,是扬州有人来了,打的是一面大将军的中军旗,还有一面凤旗!”
大夫人冷笑道:“凤旗?来的是女人!难道是二夫人?”
袁仁闻言一愣,又忙坐下来,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对啊,我道来的是谁,来的是夫人们。她们此时不在扬州呆着,跑到我通州来干吗?老三,你说说看。”
三夫人颇有见识,得意一笑,略思一会儿,抬头道:“老爷,要么是来祝寿的,要么是来求老爷发救兵的,反正我总觉得是好事!”
袁仁点点头,笑道:“既然是好事,那咱们还得要去迎接才是啊!”
三夫人起身笑道:“那是当然了,这二夫人最是为人随和的,对我等三姐妹向来敬重,前去迎接亦尽在礼数之中啊!”
大夫人笑道:“就是,我亦瞧着这二夫人顺眼,走,回去换件衣衫去。”
三位夫人退下。
袁仁仰天哈哈大笑跟着回房更衣去了。
正是苍天有眼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往通州城的官道上,冬雪带着南宫敏,黄衣仙子分乘三辆马车,晓云与夏荷女扮男装左右伴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通州城驰来。
未到通州城,后面有三匹快马跟了上来。
军士们立定持械而对。带兵的骑尉已是带人迎了上来拦住来人。
来人滚鞍下马,急道:“夫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夫人!”
骑尉一横手中狼牙棒,大眼一瞪,道:“放屁,啥夫人不夫人的!你打哪里来的?”
来人忙恭身施礼道:“回大人,小的是鹿大人自扬州派来的,一路追到此地。现有鹿大人的信涵在此。”
夏荷闻言圈马过来,接过信函,笑道:“三位辛苦了。鹿大人可还有话要传的?”
来人点点头,道:“请夫人附耳过来。”
夏荷闻言便知此人是大将军府里的侍卫,忙上前探过首,那军士在其耳边自是说了一通。
夏荷点点头,扬手叫来人回去,又叫大队人马上路,自拨马上前来到冬雪车旁。
冬雪接过信函,探头道:“荷儿,鹿大爷可曾有话带来?”
夏荷点点头,小声道:“有,鹿大爷说前面已于昨晚子时开战了,我们先坚守不出三rì,何rì出战要看我们这边进展如何的;还说四万南下的大军现已兵分三路,一路两万人已是在赶往通州的路上来接应咱们的,一路一万人奔扬州协防,一路一万人奔广陵待命了。”
冬雪点点头,低头拆开信函一瞧,瞧完微微一笑,探头道:“荷儿,离袁大将军生rì诞还有三天吧?”
夏荷点点头。
冬雪自怀里摸出调用五千草原塔子兵的铜符,笑道:“那你与云儿带几个人去咱们草原马军大营,留一千人虚扎迷惑通州,另调四千在通州城北三十里的分界河一带待命,咱们女人这边的好戏亦要开锣了!”
夏荷点点头,唤过晓云,带上十名护卫绝尘而去。
这边大队人马继续上路。
离通州城还有三里路,人马自在路边休整。冬雪自请过南宫敏与大伯母于车中商量了一番前往通州的对策,交代了细节;又命人手持大将军的令牌前往通州城关口叫关。
人马进了城,进入闹市,果见得城里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人头攒动。
冬雪心里自是不住的祷告上苍能平安解决通州之事,最好是兵不血刃的除掉袁仁,千万不要刀兵相对,以免殃及了无故的百姓。
冬雪叫骑尉命军士们全都下马步行,并约制好各自的马匹。
市民们见到大将军的中军大旗与凤旗,又见得虎卫军皆下马持械步行,知是大将军与夫人亲临通州,爱民如此,忙于路边争相跪拜相迎。
前面飞过来几匹马,下来几位偏将与校尉,众人忙趴地道:“卑职我等前来迎候夫人已迟,还望夫人宽恕。”
冬雪命人搀下车来,笑道:“各位将军请起,本夫人不过是女流之辈,各位将军又何必行如此的大礼!”
带头将军起身道:“卑职等虽说身在通州袁大将军麾下听调,但夫人的贤德还是如雷贯耳的!”
冬雪笑笑,道:“袁大将军可在城里?”
带头将军道:“回夫人,大将军正在军营里准备送往淮河北大营的粮草。”
冬雪笑道:“这等小事还需大将军亲为吗?你们作属下的是怎么当的!”
带头将军道:“回夫人,不是小的们偷懒,是大将军对公事历来是如此的,小的们已是习惯了。”
冬雪叫人牵来一匹马,飞身上马,对带头的将军道:“还有三天就是你家袁大将军的生辰诞了,还这么用心,何愁我徐州兵不傲然天下啊,好,先带我去见夫人们。”
带头将军点点头,飞身上马,一路相随,笑道:“夫人,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是眼下我徐州兵大战在睫,大将军再作生辰诞怕是不大合适吧!”
冬雪笑道:“不就是几万金兵来犯吗?还能怎么样的,用得着全民皆兵吗;再说了,大金国可还是征南王爷坐镇淮北的!”
带头将军点点头,笑笑无语。
才到大将军府,就见得三位夫人已是带着使女下人们在翘手观望了。
冬雪忙飞身下马,上前见过三位夫人。
三位夫人忙倒身yù跪见,冬雪忙伸手拦住。
大夫人笑道:“夫人你总是如此的客气与敬重咱几个。怎么说你是主是君,我等是仆是臣的吗,你给我们见礼,这不是坏了祖宗的规矩了!”
三夫人笑道:“夫人还是老样子,一点亦没走样,还是如此的标致与秀气的!”
冬雪笑道:“什么君与臣的,那是他们爷们的事,咱女人家只讲究品xìng合不合得来的;再说了袁大哥与我家爷那可是亲如兄弟的。”
三位夫人笑着请冬雪往里去。
这边南宫敏与黄衣仙子亦下得车过来见过三位夫人。
大夫人上下打量这几位,笑道:“夫人果真是没啥架子的,就带了这么一个贴身丫头,一个姆妈,四个使女?”
冬雪笑道:“我不就是来串串门的,姐姐们身边丫头们多的是,妹妹我还用得着再带那许多的,我可是嫌累的。”
大夫人笑着拽着冬雪的手同进府去。
一番洗漱补妆后,又换了身衣衫,几女这才在后堂上落座。自有下人们奉上香茶,水果。冬雪亦叫人将给袁仁的寿礼转给大夫人。大夫人自是万分感激。
冬雪喝口茶笑道:“这袁大哥怎能事事亲为的,这下面的将校们养着是干啥的?”
三夫人笑道:“夫人说的是,我们姐妹亦是如此劝说咱家老爷的。可咱家老爷说,我受恩坐镇通州,难得有事可作,今rì我徐州兵遭此一劫,我如不用心作事,怎对得住任大将军对我的信任;再说任大将军眼下又事出不明,我等作臣子属下的更是应尽职尽守了!”
冬雪笑道:“任大将军是在少林受了点轻伤,已是给老王爷救回南京疗养去了,三四个月就能回来的,对此小妹我倒是不太担心;这大金国里有人听说咱家爷生病了就想报昔rì的丢地之仇,兴兵来犯,一是老王爷打心底就不愿出兵,一是我徐州兵早已今非昔比的了,筹个十万军马还不是太为难的,所以说小妹对此事亦并不多担心!”
三夫人笑道:“这家事天下事皆不愁的,那夫人心里倒底又是担心啥事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冬雪笑道:“我呀,眼下最为担心的可是袁大将军了!”
三位夫人闻听“唰”的一下齐站起,脸sè大变,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