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雄大怒,自己啥时出了这般无教养的丑的,怒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得意个啥的,还不知错就改!”
红绣上得前扶着南宫雄的胳膊摇摇,抬头羞涩瞧了一眼慕容燕,笑道:“师父,您老人家便不要再责怪师兄的了,师兄的苦难已经是够多的了。这天大的喜讯不正是师兄所盼的吗!燕姐姐自己都没有说啥子的,您老又何必老袒护着燕姐姐的呢!”红绣又不好意思地瞧了一眼慕容燕,还做了一个鬼脸。红秀也是感激慕容燕的大度与贤惠的。
南宫雄为难地瞧瞧众人,不好意思笑道:“瞧瞧,令各位见笑了,南宫雄教徒无方啊!”
云中子摇摇手,笑道:“瞧居士何等幸福,我等羡慕得很啊!老朽定要陪居士喝两杯!”
众人皆道贺,只有南子姑娘脸上笑得勉强。
很快便摆下酒席。
南宫雄与云中子在中,慕容燕与红绣分坐任天琪的两侧。
南子端起一杯酒,笑道:“南宫前辈,按理说前辈你与令高徒在此相见乃是天大的喜事,随便如何的庆祝也不为过的,只是我龙族大难临头,一切从简,还望前辈谅解,南子这杯酒便当做是我龙族对前辈师徒相逢,对天琪兄劫后重生的一点敬意!”
南宫雄呵呵一笑,一饮而尽,手摸脸颊道:“娃儿不必多言,今rì咱两家同仇敌忾,娃儿用得着我南宫雄的尽管开口!”南宫雄本是率真不为世俗所束缚的个xìng,何况今rì欠人家龙族天大的人情的;他才不在乎什么朝廷不朝廷的狗屁法律。
南子与云中子欣喜地一对视。
南子激动道:“我龙族大战在即,唯有一人可以带领我们安然度过此劫,晚辈正要请前辈大显神技医治好令高徒天琪兄!”
南宫雄一笑,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岂敢劳娃儿多cāo心的。用罢酒菜我自会为琪儿仔细把诊一番就是!”
南子笑道:“医治好任天琪兄这当然是首要的;可南子还想向前辈借得天琪兄暂居我龙族代掌上柱国之位与宋廷与狼族开战的,还请前辈莫要拒绝的才是!”
深感为难,江湖人是历来不主张过问政事的,更何况他任天琪头顶之上顶的是大宋朝的招抚使头衔的;南宫雄其举手又喝了一口酒,瞧瞧面sè苍白浮肿的任天琪,瞧瞧慕容燕又瞧瞧南子,再瞧瞧红绣,下定决心,一放酒杯,朝任天琪缓缓道:“孩子,你能大难不死,这便是上苍yù令你有所作为啊!为师素来教导你不便以世人之俗念所束缚,只要心存情谊孝道,万事皆可为。今rì南子娃儿所求,为师不作表态,一切单凭你去做吧!……只是,只是此事之后,为师便带着少川退出江湖,江湖从此不再有玉面阎罗与赛华佗古一平这号人了,为师是cāo不起你等的人间琐事的了!”
南宫雄空洞的眼神望着灯火发呆,众人才发现他南宫雄也真的老了,竟然一头的华发。
任天琪心如刀绞,其挣扎着起来趴地不起来,边拜边哭泣道:“恩师的大恩大德,琪儿此生是报答不了,就由少川这孩子代为身前尽孝尽弟子应尽之事!琪儿蒙受龙族再生大恩,今决心与龙族共生同死,此番若说蒙上天再次垂爱不死,琪儿除了一报少林困客谷之恨别无他求,事后甘愿追随师父隐居山林了此一生,恳请师尊允许!”
南宫雄挥手叫慕容燕将任天琪扶起,老泪纵横,连喝数杯酒,哈哈一笑,对南子笑道:“娃儿你可听见没,不但我这爱徒今rì交给你了,便是我这俊俏贤惠,身手了得的燕娃儿也一并交给你了;若是我不能将琪儿治愈,琪儿之恨也必定由燕儿代报的了。在下没有别的意见,在下只是想问一句,我那徒孙少川可否是贵族所掠去的?”
南宫雄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南子。
南子摇摇头,道:“晚辈不敢欺骗前辈,晚辈实不敢拿孩子来要挟天琪兄伉俪的!天琪兄对我龙族恩重如山!”
南宫雄连连道好。
一番拿捏切闻推理后,南宫雄满头大汗,脸sè苍白,可谓是筋疲力尽了;其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调头径直自寻块地方面壁运功休憩;就见得其双目微闭,双掌平坦在膝盖,虎口微开,一吸一吐,或紧或慢,或长或短;瞬息,一条白sè气带乍现,渐渐见浓,缭绕盘旋在南宫雄的身上。
众人心急如焚,皆yù上前问得他任天琪的身体如何的。
任天琪忙摇手止住,笑道:“各位不必过去打扰的,我师尊他老人家素来以异类厌俗而闻名于江湖,自有本门独特的为人处世方式,短则一个时辰,长则四个时辰,情况必然明了;况天时不早,各位cāo劳一整天了,还是先请各自回吧!”
江湖中人历来门派观念甚重,皆讲究门派**的,众人岂能不知晓的,忙点头称是各自不舍离去。任天琪,红秀与慕容燕则去得另外一处洞室叙说各自分别后的遭遇。
原来在山顶蚩尤庙的那夜避雨,任天琪当时便认出了师妹红绣;任天琪在离开山庙后甚是担心红绣一个人的安危,盘算再三还是告诉了南子红绣的师妹身份。南子闻听大惊等天亮后遂派人前来寻红秀未果,又命属下四处打探;后又有人来报说是有老虎追逐一人往山上去了。任天琪等人忙闻讯来寻,先是寻得红绣掉落的鞋袜,任天琪以为师妹红绣已落虎口遭遇不测,心急攻心一口血喷出;南子大赫又命抽调大批人力上山搜索,终于在一条荆棘密布的暗道里发现了摔昏死过去的红绣与那把斑竹剑,遂一并抬来乾元山庄医治了。
南宫雄命人请来各位,面带忧虑道:“如今琪儿身子不能动弹的主因便是他身受重伤长期昏迷不醒,中断了体内吐纳大周天的运动与循环;又天山寒冰掌之毒虽说经一灯大师等前辈及时以自身内力相克,但残毒未尽,导致了琪儿四肢僵硬,筋脉均封闭堵塞。琪儿身受重伤不死,今儿关节僵硬尚能动弹,已是人间奇迹,这也是龙族上下一年来jīng心照料的结果,南某感恩不尽!”南宫雄起身对南子众人再次道谢。
南子等皆道客气还礼,南子道:“既知晓病症之所在,便是不知前辈可有妥当救治之法?”
文达忠手捋胡须,一指云中子道:“魔王,老头儿还有一事不明了的,想世翁修为之高已然超越了世人所能之想象的,可世翁在替令徒天琪兄医治时又为何一身修为尽失的呢,莫非贵门练习有诸如吸纳他人功力的魔法不成?”
南宫雄瞧了爱徒任天琪一眼,一脸欣慰,摇摇头笑道:“不错,本门武学中的确是有老庄主所言的吸纳**的,不过因此法过于霸道歹毒,故而并没有传授给天琪。如今天琪这身上何处来的吸纳之法,究其缘由啊,还在于天琪本身的修为已然超越了我的估计,这还得从天琪入我门下说起的!”
南宫雄微微一笑,道:“天琪在入我门前已然学过家学,又杂有道家坐禅之功,后又去少林数年,深得少林几位高僧的真传,这期间又蒙多为江湖名宿指点迷津,尤其是其少林师尊明知大师更是将自己十年的功力传输给他。本来是天琪这孩子的身子骨自小便弱,长辈们多传一点运功的诀窍与现成的功力也是为了其强身健体的,殊不知这孩子天赋聪慧,又勤勉好学,本来几宗不同流的功夫竟然叫其搀和在了一起。”南宫雄爱惜地瞧来任天琪一眼。
南宫雄道:“我本来就是纳闷这孩子身上如何会有这等错综复杂的功夫的,遂好奇心大增,便强迫其入我门下传授其本门功夫;也是天琪这孩子真乃江湖罕见的奇葩,也或是我忘了异途同归的修炼之道理的,他,居然另辟蹊径将本门功夫一一学了下来,功力自是rì益长进,我也不知晓这孩子是如何约束与整合这诸多的门派功夫的。等到天琪回广陵那年,他说他时常早上起来运功时恶心烦躁,我起初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明白这是其体内各宗武学彼此排斥所致:天琪先天体弱,禅功修练又历经数种,家学,佛宗,道宗,再有我门修炼之法,体內真气yīn阳不纯,劲道分散,终就是我门之法神通,才勉强收各真气为一,功力激进。但却是与其身体有害。其那时时常早晨起来心胸郁闷,身体冷热不均,这皆是你体內真气不纯,无相神功修练不够,不足以收服yīn阳二气,yīn阳失调所致啊;故而天琪的功力愈深排斥愈厉害,对人体的伤害便愈大,这种毛病也许只有少林的《易筋经》才可治愈,我也纳闷他这几年是如何治愈这毛病的!”
慕容燕心痛地看了丈夫一眼,红绣则是敬佩又爱慕地盯着任天琪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