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口味挺特别的呀。”黄妮妮双手支在身后半坐着,瞅了一眼王一鸣胯间的树叶,冷冷的哼了一声。
王一鸣夹紧双腿,“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自己清楚。”黄妮妮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哭什么呀,好意思么。”
“我哭怎么了。”王一鸣愤愤的说,“歌里都唱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触景生情,你有什么意见?”
“拉倒吧你小处男,都钻到人家怀里了还触景生情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吃醋了?”
“滚一边儿去,我得有多无聊才会吃你的醋。”黄妮妮啐了他一口,调整了一下比基尼文胸的带子,“看什么看,扭过去。”
“谁看你呀。”王一鸣在黄妮妮傲人的双峰上狠狠的剐了一眼,凛然扭过头。
黄妮妮拿起沙滩裙往自己头上套,“跟我走。”
王一鸣回头斜视,“去哪儿?”
“捡柴火去。”
“不去。”
“赶紧的。”
“不去。”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就不去。”
黄妮妮一把拉住他,“你给我起来。”
“哎你干嘛,别,哎,不是你等一下,哎……”
安姗淇翻了个身儿,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大清早的,较什么劲呐,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抬起一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季兰高高耸起的胯上,“你昨天睡的怎么样,季兰。”
季兰咂巴了两下嘴,打了个哈欠,“糟透了。”
安姗淇叹了口气,“我也是,睡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季兰突然扭过头看着她。
安姗淇愣了一下,“怎么了?”
季兰一脸认真的说:“我想吃我楼下的小笼包。”
安姗淇松了口气,枕着修长的手臂,“我想吃水煮鱼。”
“我想吃干锅牛蛙。”
“我想吃红烧肉。”
“我想吃肘子。”
两人互相对视着,然后一起叹了口气。
“季兰,我想快点回家。”安姗淇可怜巴巴的看着季兰。
“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相信我ANGEL,”季兰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我们待会儿就把火生的旺旺的,别人会发现我们的。”
安姗淇看着她,片刻后挪了一下身子,将头紧紧的靠到季兰怀里。
季兰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怔怔的盯着棚顶,“会来的,一定会有人来的。”
海滩上。
“大哥,你这是在干嘛。”王一鸣将一捧柴火扔在沙滩上,看着陈晖蹲在一堆砍下来的树枝之间忙活着。
“制作一个烟火信号。”
“咱这不有火么?”黄妮妮好奇的问。
“为了保险起见,我要做一个效果更好的。”陈晖说,“来,帮个忙。”
三个人一起合作,先将三根截好的树枝用藤蔓头尾捆绑,做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在三个角的位置绑上三根2米高的树枝,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齐腰高的三角形平台,他在三角形上方再绑出一个三角形,然后在下面的三角形上堆好柴火。
就这么一件说起来并不复杂的工作,三个人整整忙了四十分钟。
这正是荒野求生的特点之一—任何一件看似普通的事情,都会耗费求生者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
架子搭好后,唐香季兰等人也都出现在了周围。
“这个架子是用来制造烟的,对么?”安姗淇问。
陈晖看着她,“对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下面一层烧柴火,上面一层铺树叶,空气一流动,就会产生很大的烟咯。”安姗淇抱着双臂说。
“噢—”大家纷纷点头。
唐香望了安姗淇一眼,深邃的眼窝充满赞叹。
“我需要一些新鲜的树叶,要很多。”陈晖抽出刀递给她。
唐香接过刀,冲他挤了挤眼睛,转身向树丛走去。
陈晖笑笑,低头继续加固三角架。
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大堆树叶堆积在了三角架周围,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热带地区的树叶普遍叶面巨大,搬起来确实很累。
陈晖将树叶劈开堆在高处的三角架上,厚厚的一大堆,然后将下面的柴火点燃。
火势逐渐加大,很快,三角架上冒出滚滚的浓烟,黑乎乎的冲上天空,看起来非常明显。
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浓烟,或若有所思或充满虔诚,一张张汗津津的面孔写满了期待。
一个小时过去了。
王一鸣抬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了望远处的海面,重新将头埋进两腿之间,在他身后,季兰双手抱胸,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再后面的棕榈树下,唐香抱着小腿一脸茫然的东张西望,叶啸龙倚着树干站在旁边,神情严肃的眺望远方。
又过了一个小时。
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沙滩上,相互靠着,神情疲倦;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大家或坐或躺,打着哈欠,有人忍不住钻进了棚子里;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晴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儿淡淡的絮状云。
海滩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庇护所里,长短不一的若干只脚从里面横七竖八的杵出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鼾声。
沙滩与灌木林的连接处,树荫里,陈晖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浓烟滚滚的三角架,“不对啊。”
身旁,唐香保持着基本相同的姿势,“我也觉得。”
“几点了?”陈晖问。
季兰看了看表,“差十分钟一点。”
陈晖逐一弯曲手指,“5个多小时了。”
季兰低下头,“是啊。”
陈晖沮丧的拍了拍额头。
季兰和唐香齐齐的看着他。
陈晖楞了一下,“怎么了?”
两个女孩儿没有说话,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一起望着大海。
“他们有没有来啊。”季兰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慢呀。”
“就算没人来,过往船只也该有吧,”唐香说,“为什么连一艘船都看不到,太奇怪了。”
陈晖低着头,一边听俩人说话一边用刀在沙子上漫无目的的划着,划着划着,一滴水点打在了漆黑的刀刃上。
“下雨了。”陈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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