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之中,突兀飞出一道人影,意指那为首几人,那男子一惊,万没有想到此时的上清宗内还有此等人士,果真如传闻那般底蕴深厚,来者修为高深莫测,他无从看透,若非此次有备而来,怕是真要败亡不可。
“啊...”
那人抬手一翻,空气间登时现出一股裂碎伟力,浑厚的气机涌出,铺天盖地,隔空便压死了来袭势力之中的一批人马,惨叫连连,正是裂元一击。
为首几人心中大骇,未曾想到来者竟强成如此地步,那长袍男子自认不敌,蹬步朝后飞退而去,也就在此时,一股伟力又转行,气机之疾远胜于他,狠狠向前推开。
所有人此刻皆是惊怒交加,但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攻击朝向是那长袍男子,其他人自不会犯险相救,全都后退,来时随是一伙,但毕竟不是一派,死了也就死了,少了一为首之人便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们此次前来就是要夺取上清宗这块宝地。
“老夫yù开山立派!尔等岂能拦住?!”
那人逼近,面目清晰起来,正是齐信,他发须皆白,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一件沾满血迹的白袍,手臂朝前方探开,杀将过来。
“呛!”
长袍男子此时满脸狰狞,早已失去了先前那般泰然自若的姿态,见躲之不过,便凌乱的挥舞着手中那把乌金钢剑,一道道锐力劈开,剑身与那股磅礴的气机不断摩擦,可终究是不敌,气机被剑身斩开一道又一道口子,但依旧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接近两息间,气机便直接将长袍男子的身体给掩盖,令得他动弹不得。
“嚓...”
就在此时,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齐信已近到了长袍男子身前,杀机沉重,右手猛力朝前一探,长袍男子胸口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血洞,血腥气息蔓延而开,只见齐信的手掌停在其中,缓缓扭动,而后猛然朝外一扯,“咔擦”一声,血管断裂,一颗还在怦怦起跳的鲜活心脏便随之取出,捏在指掌之间,长袍男子脸上表情顿时凝固,双眼空洞无神,失去了生机,齐信抬手一翻,伟力直接将其尸身压碎,化为血雾,血腥之味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咚咚咚...”
心脏跳动之音在众人耳边回荡,如同死神在索讨命魂,无人能站住脚步,心脏持续跳动,每一次,都会衰弱几分,齐信指掌间血波绽放,如同揣着一朵鲜红yù滴的花,凄艳无比。
“嘭!”
只见他指间用力,那颗心脏在急剧抗拒下变大,而后爆裂开来,血浆飞溅,齐信张口一吸,那蔓延而出的血液jīng华便被牵引至口中。
一人震惊全场,恐惧之意涌上心头,这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恶魔,配上他那皱褶密布的脸,简直令人发指。
“嘿嘿...想不到在上清宗衰败之际还有此等修为之人,元散啊...不过...何不与我等联手?你yù开山立派我等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啊...”黑老邪从墙沿边走出,yīn笑道。
“哈哈哈哈...老夫活了一世,还从没被人利用过,你这老匹夫心计倒深得很,以为还可以威胁老夫不成?”齐信大袖一挥,仰天大笑。
闻言,黑老邪那张枯瘦的脸上形sè一变,手中那颗琉璃珠闪烁着妖光,齐信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过他不能出手,看来势似乎不太在乎上清宗的安危,无故招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他划不来。
“开山立派并非一rì之事,等rì后,老夫再亲自来取之!”齐信双眼带着寒意扫过每一个每一个为首之人,眸光所过之处无人敢直视,而头颅一扭,大袖一挥,便脚踏虚空而去。
见他消失,所有人的面sè才好转,不过片刻后又转变为了愤怒,他们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其中一人抬脚一跺,将地面震得崩开。
“此人也非是什么好东西,心机颇深...”黑老邪自语道。
放眼望去,此刻的上清宗已经不像是一方宗派了,倒像是伏尸地,尸骨遍地,血雾弥漫,断剑随处可见,鲜血都可用涓涓而流来形容了。
来袭者除却邪谷是一方隐世宗派外,皆是白道各小势力中人,一个个全都满脸兴奋之sè,在别人看起来却很是血腥与丧失人xìng,但自始至终都有一点十分奇怪,那晚的黑衣人全都在此时不见了踪影,其中包括苍剑庄,还有一方不知底细的恐怖势力,那副殿主抬手之间便能镇死一名长老,若是站出来,此地怕是无人能敌,可此刻却不见了踪影,为何夜晚来袭,苍剑庄又因何来袭?至今只能说是一个迷,令人难以想透。
那为首几人中,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站出,身着古朴长袍,手持一把闪冒着寒光的大刀,发上扎着一根木束,到达中年,此时他目中泛冷光,在高墙上俯视着上清宗。
“活人不多了,干脆...通通杀掉!免留后患!”那中年男子不耐烦的将大刀抗到肩上,道。
“此话有理,若人多还可为我等所用,可此时却死的死,伤的伤,干脆全都给咔擦了!”其中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用手作了一个“抹颈式”,说道。
其它几人也纷纷出言,yù将上清宗赶尽杀绝,只有黑老邪yīn着脸站在一旁,未发一语。
而后,所有人都嚷着要灭绝上清宗,纷纷高声呼喝,对部下下了一道“杀无赦”的命令,随后,又一波屠杀开始了...
……
一处,石板缓缓摇动,凌渊二人各自撑起身体想将压在身上的石板给推开,可惜石板太过沉重,推了一会儿二人便感觉jīng疲力竭了。
“呼呼...尘师弟,这块石板无论如何都要推开,不然我俩迟早会被杀掉的...”他在石板下气喘吁吁的说道。
“师兄,话虽如此,可我们实在无力啊...”尘寻边推着石板,边说道。
“尘师弟,你可否散气外放?”他忽然问道。
“借剑使气倒是可行,散气外放却是没试过,应该要修为达到斗散方才可行吧?师兄你要作甚?”尘寻皱眉问道。
“来,试试可否行得通,你朝我眉心打一缕散气!”他催促道。
“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尘寻摇了摇头,又道:“莫非师兄是想以那手段震开石板?”说完,他面露惊诧之sè。
“试试才知道,刚才我遇到危险时是它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认为此方法行得通!”凌渊正sè道。
语毕,尘寻不再吭声,心中担忧,这也确实是个方法,但这方法风险太过巨大,实在是不踏实。
随后,他缓缓运气,经脉顿时jīng活起来,散气窜流至一团,尘寻以心神凝物,待一刻钟左右,那团散气终于有了个雏形,状似一把匕首,浮在他的腹部之中。
“师兄,真要如此吗?”最终,尘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除了这个,就没有办法了,出不去是死,失败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字,那还不如选后者,至少不会太憋屈!”凌渊叹了口气,坚决道。
尘寻眉头紧锁,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劝不动凌渊了,况且他也说得在理,反正横竖都是死,倒还不如拼一把。
到最后,尘寻狠了狠心,闭上双眼,口也缓缓张开,御转那把由散气凝聚而成的匕首,凌渊在一旁看得吃惊,尘寻果然资质非凡,仅仅气基瓶颈就能使散气外放,比起九重散气时的他,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嗖!”
尘寻口中光华一闪,一把不过两寸长的银白匕首便从中爆shè而出,携着劲风,直shè凌渊眉心。
凌渊紧咬牙关,生死来临,若是那眉心间的手段失效了,那他便必死无疑,不过,事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似是预感到了杀机,眉心间的纹络微微闪烁了两下,而后当匕首近至眉心不足半寸之时,这才真正有了反应,三竖一横间霞光爆闪,朦胧光晕吐纳,宝辉交相辉映,耀眼至极。
“咻...咻...”
威严悚出,尘寻面sè苍白如雪,大口喘着粗气,他经受不住这种威严的压迫,险些窒息,而那宝辉并未怎么大动,在照映过银白匕首之时,匕首顿时通透起来,而后化入了空气间,也正在此时,一股莫大的伟力似乎积蓄一团,蓄势待发。
“轰!”
石板在一股凶猛的伟力之下崩碎而开,震耳yù聋的巨响随之传出,二人顿时只觉全身剧痛无比,被伟力崩开的余波所伤,而他眉心的那缕光华也在绽放出一道冲霄彩华后,渐渐收敛,直至消逝。
巨响与冲霄的彩华自然落入了几个入侵势力首领的眼中,所有人皆面面相觑,实为不解,他们微皱眉头,以为又有强者出手了,不过等了片刻后却没有见到那所谓的“强者”,几人便同时向那处跃步而去,黑老邪也身在其中,让手下先去,而自身则是直接黑通到了那个地方,负手站立在不远处的房檐上,那几人一惊,没有想到黑老邪的修为达到了黑散之境。
凌渊二人抱着胸腹在地上左右打滚,他真的没有料到石板会炸开,令得他与尘寻此时叫苦不迭,并且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响动已经被来袭势力的几位首领所觉,而且正在朝这边赶来,这一路人若是到达,他们必死无疑。
“嗖...”
一道人影在二人所处之处的一栋房屋的房檐上凭空出现,眸光光扫过四方,最终停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此人正是黑老邪,凭手中的那颗琉璃珠与穿着打扮便能判断出。
二人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凭直觉抬头望向站在屋檐上的黑老邪,心头打鼓。
“嘿嘿...嘿嘿...小毛崽子,老夫可真与你有缘呐!上次在后山被你逃走,而今又见面了...?”
闻言,凌渊心中彻底绝望了,他认出了黑老邪,在当rì那天夜晚,他们所有人就是在此人手上吃的亏,而且还利用了邪谷的古怪禁忌阵术,吸部下jīng血命魂与修为为自身所用,极其霸道与毒辣,直接让凌迁落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