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举坚信林美娇绝不是个轻率放荡的女人,但老战友李局长不会说瞎话,林美娇怀孕肯定是个事实。纠结万分的王鸿举在接到李局长来信后的第三天是个星期日,他一大早就心急火燎的搭车赶往海口。
在水产局的局长办公室里,李局长和王鸿举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就直点主题。王鸿举问:“老李,阿娇怀孕这件事我真的不敢相信,因为她的人品我是知道的。”
“是啊,阿娇平时的工作和为人一向很好,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生活作风上出现问题呢?要知道乱搞男女关系可是个道德品质方面的大问题呀!这对一个年轻女人的影响太大了。”李局长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告诉我,是谁把阿娇给糟蹋了?我要好好教训他!”
李局长白了王鸿举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王鸿举不满的指着李局长鼻子问:“阿娇就跟我亲妹妹一样,咱俩是老战友、是兄弟,你是怎么照顾我妹妹的?”
“鸿举老弟,我对林美娇印象很好,她平时规规矩矩的,和单位里的男同事没什么不正常的交往。她在男女关系上出问题我也觉得很意外。咱们猜不透的事情还是让林美娇自己说清楚吧!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叫人把她找来。”
不一会儿,林美娇走进局长办公室,王鸿举的在场使林美娇大惊失色,她实在不愿意让一直深爱着的人看到自己挺着肚子的狼狈相,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青春玉女的美好形象在王鸿举的眼里破灭,在王鸿举惊异眼光的注视下,林美娇羞愧的低下头再也不愿抬起来。
王鸿举目不转睛的看着才三个多月不见的林美娇,他发觉林美娇的小腹微微挺起,胸脯有些鼓胀,脸上还出现一些暗色斑纹,他虽然没有结过婚但他知道这是女人怀孕时的体征表现。他看到面容有些憔悴的林美娇心里很是心疼,就大步走过去抓住林美娇的手说:“阿娇,这几个月我和老林不在你身边,让你受苦了!”
林美娇听王鸿举这么一说“哇”的一声伤心地大哭起来。
“林美娇,不要哭嘛!今天见到你王大哥了,坐下来有话慢慢说。”李局长把林美娇扶到椅子上。
王鸿举把手搭在林美娇的肩头柔声的安慰道:“阿娇,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心里有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吧,我会理解你的。”
林美娇见到王鸿举就等于见到自己的亲人,她的委屈、羞耻、气愤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哭越伤心,怎么也劝不住。王鸿举和李局长只好坐在一边抽起烟来,先让林美娇哭个够。
林美娇哭了一会终于停住了,李局长递上一条毛巾让她擦干眼泪。
“林美娇,我和王鸿举都不是外人,你就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向我们交代清楚吧。”李局长和王鸿举开始了对林美娇的询问。
见林美娇不说话,李局长又说:“小林同志,你未婚先孕的事情不是个小问题,如果组织上在人事档案里给你写下生活作风败坏的评语,就在你的人生道路上记下了一个污点,你以后找工作都没人要!说得严重点你的下半辈子都完了!这肚子是你的,这名声可不完全是你的。我和王鸿举是生死之交的老战友才和你说实话,你明白吗?你实话实说,我们能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林美娇还是没说话,王鸿举一直默默的看着林美娇也没有说话,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小林同志你倒是说话呀!不说话怎么能解决问题呢?”李局长有些上火的说。
这时林美娇抬头看了一眼王鸿举后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王鸿举明白了她的意思。王鸿举走到李局长身边轻轻耳语几句,李局长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你们俩先谈着。”他又对林美娇说:“小林,你有话就说出来,把事情憋在心里能把人给憋死。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说出来,不是憋在心里就能解决的!”李局长说完走出办公室从外面把门关好。
王鸿举见老李走了,就来到林美娇跟前说:“阿娇,没外人了,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就和哥哥说吧!”
林美娇想对王鸿举说清楚自己怀孕的原因,但又实在张不开口。王鸿举拉起她的手说:“阿娇,你能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吗?”
林美娇嗯了一声,缓缓把头抬起,王鸿举看到她饱含泪水的眼睛虽然充满哀怨但仍然和从前一样清澈纯净。
“阿娇,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正派的姑娘,肯定有人欺辱了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感到羞愧,有我给你做主你什么都不要怕!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吧。”
王鸿举的话像一股暖流温暖着林美娇的几乎冷却的心,“我的好哥哥,我不想活了!你帮帮我吧!”她站起身一下子扑到王鸿举的怀里又一次大哭起来。
王鸿举抱着林美娇用手轻抚着林美娇的后背说:“阿娇你不要哭了,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不能伤心过度的,你快说出来吧,我要知道真相。”
在王鸿举的安慰下,林美娇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被杨新民强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真气人!一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就这样被一个臭狗屎给糟蹋了!”王鸿举气得满脸发紫,他满腔的怒火想发泄出来,“妈的!我要揍扁了他!我要把他打成太监!”王鸿举放开林美娇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听到屋里的动静,一直在屋外转悠的李局长急忙推门走了进来,他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又看着王鸿举被愤怒扭曲的脸吃惊的问:“你,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鸿举对李局长说:“老李,你先让林美娇回去工作吧,咱俩再说说这事儿。”
李局长对林美娇说:“小林你先回去工作吧。”
王鸿举嘱咐说:“阿娇,不要因为情绪影响工作,我们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林美娇擦着眼泪走出去。
“鸿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美娇说出什么了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李局长着急地问。
“阿娇是在来你们水产局之前被一个混蛋给强奸了!就是为了躲开这个混蛋的纠缠,阿娇才离开琼海来海口的。”
“什么?她被强奸了?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李局长痛惜不已。
“老李,这件事就咱俩知道,你要给阿娇保密。如果这事情传出去,阿娇的脸该往哪放呀?你应该知道被强奸的女人往往被人瞧不起!”
“我知道了!对于女人来说,有时这样的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嗨,女人啊!她们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李局长叹了口气。
王鸿举难过的说:“是啊!”
“老李,林美娇这个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呀?”
王鸿举一句话把李局长给难住了,他没说话无可奈何的对王鸿举摊开双手。
“我看这样吧,林美娇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如果有职工说起阿娇的事,你就解释说阿娇是我的未婚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样也许对阿娇的名声能起到些保护作用。”
李局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行、不行!这个屎盆子哪能扣在你的头上啊?再说我知道你在北京有个对象,这样做会不会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影响?”
“阿娇是个无辜受害的女孩子,我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你是她的未婚夫总比让别人骂她是个乱搞的女人要好得多!起码说明她怀的不是野种!”
“老李,你这个词用得不好,我听着很刺耳!”王鸿举有些不高兴。
李局长用手指着门外说:“野种这个词可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说的!”
“他们那是侮辱人格!”
李局长见王鸿举不高兴就想缓和一下气氛,他拍着王鸿举的肩头说:“别生气,我可是一直在想办法帮助林美娇的啊!”
王鸿举问李局长说:“老李,我想到财务是去看看阿娇,你看可以吗?”
“可以,你去吧。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要开,咱俩就先说到这里,晚上你就住在海口别走了,我请你下馆子。”
‘“行,咱哥俩好久没一起坐坐了,就这样说好了。”王鸿举向李局长挥下手走出办公室。
林美娇坐在财务室里算账,这时王鸿举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娇,我来看你了。”王鸿举当着屋里几个人故意大声的用亲热的口吻说。
阿娇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王鸿举,王鸿举知道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不等林美娇开口又接着说:“阿娇,我们家是三代单传,我爸妈就等着你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呢,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保胎啊!”
王鸿举的话把林美娇说得满头雾水,她不解地看着王鸿举,王鸿举急忙对林美娇使着眼色说:“阿娇,你什么也别说了,听我的话,保重身体要紧。”
林美娇这才明白王鸿举唱的是什么戏,她只得配合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工作那么忙,以后就不要老来看我了。”
“哎,同志,谁让你随便进来的?你是林美娇什么人啊?”林美娇对面的一个中年女会计忍不住问到。
“哦,你们不认识我,我是林美娇的未婚夫。”王鸿举点着头满脸带笑的说。
那中年女会计看看王鸿举又看看林美娇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说了句:“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另外的几个女职工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大英俊的王鸿举,有个姑娘羡慕的说:“哇,小林,你这个未婚夫长得像好帅啊!”
王鸿举和林美娇都尴尬的笑着,那个中年女会计指着王鸿举说:“小伙子,我得批评你,你们两个人没结婚小林就怀了孕,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也太不检点了!影响非常不好!”
王鸿举忙点头说:“都是我不好!我认错!我以后改正错误!”
“说得轻巧,你改正错误就能把小林的大肚子给改回去了?”她一句话把屋里的几个人都给说笑了。把王鸿举和林美娇说的红了脸。
“阿娇,咱们出去,我有点私事和你说。”王鸿举拉着林美娇的手狼狈的逃出财务室。
林美娇担心地问王鸿举:“你为我这样做值得吗?”
“我不愿意看你受到伤害,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帮你!”
“你不怕被我连累?”
“你能连累到我什么?就是受连累我也不怕!”
第二天王鸿举就要回到琼海,临走时他对林美娇千叮咛万嘱咐,要林美娇一定要保重身体,对目前苦难的处境要坚强的面对。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要及时与自己和林南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