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我的真实名字叫小野次郎,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
“朱贵,不!小野,我曾拿你当做好朋友呢,还特别信任你,你原来是个日本鬼子啊,我真的瞎了眼!你这个王八蛋!告诉我,你为什么勾结金格格欺骗我!”,当赛西施知道这个日本人就是朱贵时,他勃然大怒抄起个凳子就要冲上前拼命,“老板息怒,他是个日本人,咱们惹不起!”戏班子好几个人用力拦住了他。
小野并没有在意赛西施骂他,他笑眯眯地说:“我没有故意欺骗你,都说你们中国人狡猾,作为日本特工,亲身体验你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是我的必修课,可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傻,傻得出乎我的意料!”小野说完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问你,那个金格格也是日本人吗?”
“金格格是中国人,但她效忠大日本帝国。”
赛西施捶足顿胸的说:“真没想到啊!”
小野得意的说:“你还有没想到的呢,我们从你手里骗到的钱成了我们北平日本特务机关的活动经费,我还要谢谢你呢!“”
赛西施被小野给气的肺都要炸了,小野走后他瘫坐在椅子发呆上半天没有动弹,他回想起当年的一件事。
赛西施和化名朱贵的日本人小野好几年前就认识了,他们是在玉蓉的婚礼上认识的。那年夏季的一天他收到了参加玉蓉婚礼的邀请,玉蓉一直是他苦苦追求的女人,玉蓉要嫁别人了,他的心情非常难受。自从赛西施的姐姐嫁给王云清后,赛西施经常到王家探望姐姐,他在王家见到玉蓉后一下子就被玉蓉给迷住了,于是他千方百计的接触玉蓉并企图博得玉蓉对他的好感,可玉蓉不但对他没有一点感觉还非常不喜欢他身上的那股脂粉气,那个赛西施又偏偏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人,一直就对玉蓉死缠着不放,不论谁也劝不住他。在玉蓉婚礼当天他浑身酒气的来到婚礼现场死活要把身着婚纱的玉蓉强行拉走,气愤至极的玉蓉打了他一个嘴巴后赛西施就借着酒疯大哭大闹起来。玉蓉的婚礼让赛西施给搅乱了,那新郎官是王云清手下的一个军官,他看到自己的新娘被赛西施纠缠不放很是恼火,但因为赛西施是王云清的小舅子,碍于情面却又不好意思发脾气。可王云清对此却是雷霆震怒,他吩咐手下士兵将赛西施绑了关在一间小屋里。王夫人虽然也生弟弟的气,但她见不得自己娘家人受委屈,就在婚礼上和王云清吵闹起来,王云清气恼之下摔了酒杯。玉蓉为了息事宁人就带人打开了关着赛西施的房间,她对赛西施一番好言相劝后亲自为其松了绑,并委托一位婚礼嘉宾专门负责把赛西施送回家,送赛西施回家的人叫朱贵,朱贵是玉蓉在基督教青年会里认识的一位朋友。
在回家的路上,赛西施酒劲清醒了好多,他心中烦闷想喝酒还想找个一起说话的,他就央求一路随行的朱贵与他一起喝酒,于是朱贵把赛西施扶下洋车后一起进了酒馆。没想到这两人一端起酒杯就觉得言语投机,相见恨晚。这以后两人一来二往的竟然成了经常在一起喝酒并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一天,朱贵到戏班子里找到了赛西施,他把赛西施叫到一边后神秘地说:“赛西施,我在一家叫宜春院的妓院里发现了一个姑娘,你猜怎么着,她太像王玉蓉啦!”
赛西施一听就生气了,“胡说!玉蓉是什么人,她能到妓院里卖身吗?”
“反正长得挺像的,不信你去瞧瞧!”
“那妓院是咱们这些正经人去的地方吗?我不去!”
“正经人怎么啦?想女人的时候偶尔到妓院去消遣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个长相特别像王玉蓉的姑娘据说曾是满清时的格格哪!走吧,去见识见识。”朱贵不由分说的就把赛西施拉走了。
到了宜春院,赛西施一见到那个妓女就惊呆了,那姑娘长得太像玉蓉啦。赛西施原以为妓院里的女人一定是风骚下流,举止粗俗之人。可那位姓金自称为格格的女人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谈举止很是得体,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特别是她那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性格比起玉蓉来更容易被赛西施接受,一向洁身自好的赛西施一下就被那个妓女迷住了。赛西施是个痴情郎,自他把金格格当成了玉蓉后三天两头的往宜春院跑,他把自己对玉蓉的那份感情完全放到了金格格的身上,为了能经常与金格格泡在一起到最后他连戏都不愿意唱了。
这金格格是整个宜春院的头牌,很多有钱有势的嫖客都抢着要金格格陪侍,她容不得赛西施一人专宠,赛西施有时就是手里拖着一大摞银子也没有见到金格格的机会,但此时的赛西施已经离不开金格格了,如果他一天不见到那女人就有如隔三秋的感觉。在朱贵的蹿唆下,赛西施产生了把金格格从妓院赎出来的念头。在一次见面的时候,赛西施对金格格说出了为其赎身的想法,金格格听说后十分感动,她倒在赛西施的怀里流泪不止。
“恩人哪,我出自王侯之家,本是金枝玉叶,因辛亥后家道败落又遭坏人陷害才沦落红尘。别看我在宜春院里是吃香喝辣的头牌,其实那些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嫖客只是贪图我的姿色,在我身上找乐子玩,没一个真心爱我。再说了,我现在虽是大红大紫可是花开能有几日红呢?在我风华过后又有谁来宠我?终有一天我会被扫地出门。如今您要把我赎出火坑,您就是救我命的活菩萨,我将一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金格格一番话把赛西施说到了云里雾里,他搂着心中的美人说:“格格,你放心吧,我这就找老鸨说去。”
“我是这宜春院里的头牌,老鸨还得靠着我大把大把的赚银子呢,她要是不愿你为我赎身呢?”金格格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就是钱的事儿嘛,我多给她些银子就是啦!”
“先生,您赎我要量力而行,不可勉强。如果我的身价太高就请您罢手,我不想您因为我而破产。”
“哈哈!这就不用你操心啦,我赛西施身边缺的是你这美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等着,我这一两天里就把你赎出去。”
那时候有钱人从妓院里赎出妓女做妾的事并不稀罕,但大名鼎鼎的塞西施要找个妓女做老婆的事情那可是个极轰动的负面新闻。赛西施的恩师活貂蝉当时已是油灯将尽的古稀之人,他听说到这件事后极力反对赛西施赎金格格做老婆,他觉得嫡传弟子找个妓女做老婆有辱他这个做干爹的颜面,尽管活貂蝉苦口婆心的劝说,但铁了心的赛西施死活就是不听,活貂蝉一气之下卧床不起,从此不愿再见到赛西施。赛西施的父亲听说这件事后更是怒不可遏,虽然他也经常出入声场所,但他认为妓女只是男人们的玩物,即使喜欢也对不能她们动真情。况且找儿媳要门当户对,如果一个下贱不洁的妓女登堂入室做自家儿媳这不但有辱门风,还会让世人笑掉大牙!盛怒之下他表示如果赛西施赎金格格做老婆,他就和赛西施断绝父子关系。可这时赛西施为了金格格已经顾不得社会舆论的压力和家庭的反对了,赛西施毅然决然的把金格格赎出了宜春院。赛西施为金格格赎身花了三千块大洋,虽说那黑心老鸨狠狠敲了他一笔竹杠,但情迷心窍的赛西施觉得值。赛西施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他在外面为金格格置办了一份房产,两人以夫妻名义住在一起。
赛西施与金格格同居后你恩我爱,日子过得挺有滋味,过了一段时间后赛西施因邀到tjheb等地唱戏,半个多月后天才返回北平。当他敲开自己与金格格同居的院门时,给他开门的却是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赛西施惊诧的问:“你是谁?”
那人反问:“你是谁?”
赛西施又问:“我是赛西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金格格呢?”
“哎哟,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赛西施呀!快进来说话。”那人忙客气的把赛西施让进院内。赛西施进到院内后看到有个妇人正带着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还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粉刷屋子。见这情景他更感到奇怪了,于是他就问那个男人:“你们是金格格的亲属?”
那男人解释说:“哪里呀,我们和金格格素不相识,只是几天前金格格把这所院子卖给我们了。”
赛西施一听就急了,“这房子我花钱刚买了三个多月,住得好好的格格怎么背着我就给卖了呢?我不信!”
那男人回到屋里拿出一个文件给赛西施看,“你看这是我们之间买卖合同,请您过目。”
赛西施接过文件一看就傻眼了,他拿在手里的确实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这套大四合院买了三万块大洋,那合同上卖房人的署名是金格格,合同的第三方见证人竟然是朱贵。
这朱贵是谁?此朱贵是否是与我相识的那个朱贵?赛西施心中起了疑问,他问新房东那个朱贵长得什么样、有多大年纪,当新房东详细描绘了朱贵的长相后,赛西施认定这个朱贵就是与自己相识的那个朱贵。新房东又告诉赛西施说这次房屋买卖就是朱贵给撮合的,这时赛西施才从弄明白他原来被金格格和朱贵联手算计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与自己的好友竟然联手坑害自己,赛西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急火攻心之下大叫一声:“万万没有想到啊!”随后便只觉天旋地转的站不稳了,那新房东忙把他扶到屋内休息。赛西施稍有清醒后就叫了一辆洋车把自己送回家中。
回家后赛西施在父母痛哭一场,父母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没有过多的埋怨儿子,反而认为这是件花钱买教训的好事。此后赛西施大病一场,连续几个月他都是情绪低落、茶饭不思,谢绝了所有的演出。
赛西施这段风流糗事没出两天就被各大报纸作为头版头条的新闻大肆宣传,鼎鼎大名的赛西施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赛西施的父亲为他取名张两全,就是希望他长大后做个忠孝两全的人,可是赛西施却为金格格背上了对师傅不忠、对父亲不孝的骂名。这件事几乎使赛西施身败名裂。
几年后那个朱贵又以日本军官的面目出现在赛西施的面前,坑害自己的朱贵竟然是个日本鬼子,这使他十分震惊也十分气愤。对他来说,被中国人骗了只能赖自己愚蠢,那么被一个东洋;来的小鬼子给戏耍了这可是奇耻大辱!赛西施知道姐夫王云清是个日本通,而且还认识些日本高官,他决定第二天就把这件事告诉姐夫,恳请姐夫到日本人那里为自己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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