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心思活络,姚成演技出众。二人一看就知道南烨法师是假装发火,要不就不会说俏皮话了。可他们还是乖乖的遵令,带着亲卫跑了出去,免得当电灯打扰南烨法师和蔡娘子亲热。
南烨赶走了亲卫对蔡琰道:“这下你放心了!”说罢又拉起蔡琰的小手,将那受伤的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吸掉上面的血迹,然后拿到眼前看了看,见只是一道小口子才放下心来。他的心放下了,手却不放,拉着蔡琰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生怕蔡琰跑了一般。
蔡琰的小手倒是止血了,小脸却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颗心不争气的嘭嘭直跳。她长到一十七岁还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便是她的前夫卫仲道都不曾有过如此举动。
卫家是河东世家,有着很高的声望。卫仲道生于书香门第,家教很好,知书达礼,不过为人却刻板了些,从没做过一丝逾越礼法的出格举动。蔡琰嫁给他后,要说二人相敬如宾确实不假,可要说甜蜜恩爱,浪漫温情却一丝皆无。
与卫仲道相比,南烨可就大胆多了,经常做出种种出乎蔡琰意料之外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礼法不容的举动,就像他那次跪地求婚便把蔡琰吓了一跳。不过南烨越是如此大胆妄为,蔡琰心中便越是欢喜羞涩。
蔡琰自从与南烨相识才发现,曾经卫仲道给她的仅仅是婚姻,而南烨给她的才是真爱。她从南烨的大胆妄为之中体会到了深深的爱意。那是一种不顾世俗眼光的爱,甚至是不顾一切的爱。南烨表达感情的方式就如那滚滚洪流让蔡琰无法抵挡,与之相比卫仲道简直就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令人感觉不到一丝心动。
坦白说,南烨并非什么情圣,更不敢比冠希哥之类的多情种子。只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看的言情剧数量远超古人,虽说没什么实践经验,可是班上早恋的也见得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南烨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男女平等,而且舆论导向更是将女子归为弱势群体,是该受到男士保护的人。所以南烨对于女xìng那种尊敬和爱护是发自内心的。而他对蔡琰所做的一切,在他自己看来不过是一个男朋友应尽的义务罢了。却没想到这一切在蔡琰眼中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手,四目相对在院子里站着。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可是他们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思念和欢喜。
望着蔡琰那娇艳的容颜和粉嘟嘟的嘴唇,南烨忍不住便将头慢慢靠了过去,两个人的脸越挨越近,蔡琰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吻的降临。
“咳咳~”一阵咳嗽声让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猛然惊醒。两人同时转头望去,不知蔡邕何时站在了房门口。
蔡琰一见蔡邕就好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被老师抓到一样,红着脸低垂着头呐呐叫道“爹爹~”紧接着眼圈便红了起来,眼看要流下泪来。
南烨知道蔡琰脸皮薄,却没想到这女孩儿竟然被吓哭了。他本来见到蔡邕还有些尴尬,可是一见蔡琰哭了,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是一把搂过蔡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她一下,直到蔡琰推他,南烨才放开蔡琰躬身向蔡邕行礼道:“弟子南烨拜见先生!先生多rì不见,身体一向安好?”
蔡邕早就知道女儿与南烨之间的情意,可是还是有些受不了南烨这种行事作风。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也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蔡邕一直将蔡琰是为掌上明珠,见南烨占女儿便宜多少有些吃味。不满道:“你这滑头哪里是来拜见老夫的?分明就是冲着昭姬来的。”
南烨闻言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也不否认,还瞄了蔡琰一眼。他可比蔡琰的脸皮厚实多了。本来他急着赶回来便是念着蔡琰,至于蔡邕这未来老丈人,南烨没事想他干嘛?
蔡邕见南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摇头苦笑,以前自己还能凭着声望压南烨一头,现在南烨法师的威望如rì中天,蔡邕都觉得管不住这个弟子了。
蔡琰见南烨默认是来看望自己的心中十分开心,怕父亲再责怪南烨便打岔道:“爹爹不是在整理书卷吗?何时出的书房?”
蔡邕看了一眼蔡琰道:“昭姬琴弦一断,为父便知道有事,特意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这小子来了。”
南烨发现转移了话题便接着道:“刚才我在门外也听到了琴声,不知为何心中突生出一股思念之情,这才不能自抑闯了进来。还请先生和昭姬勿怪我莽撞失礼。”
听南烨这么一说,蔡邕、蔡琰对望了一眼,同样看出了对方的惊讶神sè。蔡邕道:“没想到光华也懂琴。看来光华拜师之后长进不小。”
南烨当着蔡邕的面哪敢说自己懂琴,急忙摆手道:“我可不通音律,平时听琴也没有今rì感悟,所以才觉得奇怪,先生能否为我解惑?”
蔡邕呵呵一笑,再没了之前的怒意,笑道:“看来光华对我家昭姬一片痴心,已然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昭姬常叹知音难觅,这次可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
南烨倒是知道高山流水的典故。相传先秦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琴音。伯牙心念高山,子期便道:“巍巍乎志在高山。”伯牙心念流水,子期便道:“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逝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cāo,故有高山流水之曲。“高山流水”又用来比喻知己或知音。
经蔡邕一点拨,南烨方才明白,原来自己感受到的思念之意,正是蔡琰对自己的思念之情,忍不住向蔡琰望去。
蔡琰被父亲一说又被南烨一看顿时又羞红了脸,对蔡邕道:“爹爹又来取笑女儿。”
蔡邕笑道:“这次可不是为父玩笑,昭姬琴中意境为父与光华皆已听出,我儿就莫要抵赖了。难道我儿心中没有惦念光华?”
蔡琰被蔡邕将了一军顿时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觉得承认也不是,不承认更不是。南烨见蔡琰也默认想念自己怎能不喜。赶紧招呼李岳、姚成将礼物奉上。
蔡邕谢过南烨收下礼物之后便引南烨进了厅堂入座,问起他四处剿匪之事。南烨离开洛阳将近一年,虽然与蔡琰的书信往来没有中断,可是每次也就是报个平安,再写些肉麻的话,并没在信中细说讨贼之事,所以蔡琰也很好奇。
南烨见蔡邕、蔡琰都感兴趣,就挑着jīng彩而不危险的地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就算南烨讲的是删节版,还是引得蔡琰不时惊呼,蔡邕连连咋舌。不论是两万人大战百万黑山贼,还是泰山顶上比武交锋,在他们看来皆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待南烨讲完,蔡琰都被吓得哭了出来。每次她收到南烨的书信皆是一切平安,虽也听到不少传闻说南烨法师大胜黑山军,可那些传闻多有不实之处,好像黑山贼皆是泥捏纸糊的一般,被南烨法师轻轻一吹便灰飞烟灭。
此时听南烨本人讲起,蔡琰才知道那战场有多么凶险,才意识到南烨是人而不是神,而那些黑山贼同样是人,二者交锋胜者生,败者死。她十分感谢老天将南烨法师又还给了自己,而没有死在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