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旺笑道：“老板，我们这里基本上都是玻璃种的，最多也就是一些边角是冰种的，你是要什么颜色的？”

“都来一点吧，要以绿色为主。有帝王绿的吗？”

“有，今天正好切出来一车，应该有60吨吧。”

“好，小孙，你是这样，看看有多少玻璃种帝王绿的，都给运到春城来，其它就运玻璃种阳绿，凑够500吨，我在这里等着。”

孙家旺问：“今晚就送过来吗？”

“对，地址是别墅区，不够也没关系，明天后天也行。”

挂了电话，后面有人说：“午阳哥，真的是你呀。”

午阳回头一看，马上笑了。

“自阳，你住在别墅区呀？还带这么多红酒？”

黎自阳笑道：“刚才安保公司的人告诉我，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走，进屋去，我带了一套别墅的钥匙。”

“怎么，不请我去你家里坐？是不是不方便？”

“你弟妹在家里做账，这不是月底了嘛。”

“什么时候有弟妹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阳笑道：“我刚来就认识了，在公司当出纳，会计是总公司派来的。干了两年了。”

“带回去见过叔叔、婶婶没有？”

“没有，回去了肯定要去你家里的。以前我追她，她一直不答应，过春节我不是回家了么，她不见了我，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大年三十晚上打电话给我。弄得我初二就过来了。在家里总共就呆了3天。”

午阳笑道：“这姑娘是什么金枝玉叶，我们黎大老板都追了几年。”

“论长相，可是比不上嫂子们，就是老实，喜欢安静。现在还是这样，每天上班在办公室、银行之间跑，下班就回家。哥知道，我这个人性子野。和她在一起，也就静得下来。”

自阳开门，开灯，“哥，这套别墅是裴蕾和秦小英嫂子住的，两位嫂子还在春城，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你知道她们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客户请客呀，经常性的，人家要贷款，当然要请客了。我也去参加了几次。你弟妹说，小叔子老跟着嫂子跑。像什么，我就没去了。来，我们喝酒。你是喝白葡萄酒还是喝红的？”

午阳笑笑说：“先不忙喝酒，带我认识弟妹去。”

自阳说：“她做账呢。”

“就见一面，聊几句，我们过来喝酒。”

“好吧，我们过去。哥，人家胆小，见了你会紧张的。”

“我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好紧张的？”

带关门，兄弟两个区自阳的别墅。开门进去后，里面一个好听的声音问：“自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琛，午阳哥来了。”

自阳的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女孩就跑出来了，看见午阳，笑笑说：“午阳哥，你好。请坐嘛。”

午阳笑笑，在沙发上坐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她身高在1米72左右，身材很苗条，大眼睛，瓜子脸很白，不像这里的大多数人那样，有高原红。

“哥，这就是杨琛，家里就是春城的。”

午阳说：“杨琛，自阳的眼光很不错呢，你们是天生的一对。说说，自阳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杨琛笑笑说：“哥，自阳好坏呢。”

“说说，怎么个坏法。”

“我那时候快毕业了，来公司应聘，回答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但还是被录取了，后来才知道是他动了坏心思。”

自阳说：“哥，这么个靓女来应聘，如果让她跑了，我就不配作你的弟弟了。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确实不错。”

杨琛说：“自阳，那么漂亮的嫂子就在这里，你好意思这样夸自己老婆呀？”

自阳笑着说：“我是实话实说，又没有拿你跟嫂子们去比。”

午阳说：“杨琛，你比哪个嫂子都不差呢。”

杨琛说：“谢谢哥。我给您倒茶去。”

“不喝茶了，你忙你的，我和自阳喝酒去。”

“那我来炒几个菜吧。”

“真的别忙了，我们走了。”

回到小英她们的别墅，看见自阳还在犹豫，午阳就说：“先试试白的吧。”

自阳笑道：“哥真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中了白的。”

“我不过是随便一说，有什么讲究吗？”

“白的是我去旅游，从彭小军在北极圈的葡萄酒庄带回来的。这种酒是他们第一次酿造，很难的。”

“酿酒有什么难？”

“酿这种酒，必须是白葡萄，成熟以后不采摘，留在藤上过冬，让葡萄中的水分升华，第二年才采摘酿酒，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清冽香醇，格外的味道，不错。”

“可惜不多，他们自己种的还没有结果，这是别人留下来的葡萄藤结的。我带了一个集装箱回来，刚开始喝呢，你带一些回去吧。哥，红葡萄酒就是咱们这里的葡萄酒庄酿的，等会你也试试，味道也很不错的。”

午阳说：“上次是去年吧，那罗马尼亚的酿酒大师才过来，酒就能喝了？”

自阳笑道：“我没有那么多讲究，管他要在酒窖收几年。不过也就是我要喝，别人不好说什么的。”

“自己那么多钱，不知道买洋酒呀，没规矩。”

“哥，你们夫妻怎么一个腔调？秦小英、裴蕾两位嫂子都这么说，可是都白说，我这个人脸皮厚。”

午阳说：“我不是怕你喝了酒去，是这个酒还没有和橡木桶的味道融合，很涩的。不好喝。”

“没事。我就喜欢这种味道。来。我敬你一杯。哥，你一直没来春城，怎么突然跑来了？”

“人家要买翡翠，我想在这里切石。不过还是不用了，我从其他地方调过来。来，干杯。自阳，你怎么不弄点什么下酒菜来？”

自阳说：“我让人去门口买去了，一份猪头肉。一份花生米，请你过过老百姓的生活。应该马上就来了。”

果然，很快一个小伙子就送菜来了。兄弟两个你一杯我一杯，6瓶酒就喝完了。这时裴蕾和小英回来了，自阳告辞，午阳看他走路头重脚轻的，要送他，自阳说：“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喝酒一定要到这种程度才舒服。”

自阳走后，午阳就闲不住了。两个女人也是积极主动，立即就抱成了一团。从客厅到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黎自阳自己开门进来了，在客厅里面大叫“哥，快起床，送翡翠的来了。”没有听到回答，又叫。

午阳被吵醒，不高兴，“吵什么吵，来了让他们先等着，吃了早饭再说。”

“哥，他们昨晚上就到了，这会急着赶回去，还要运东西回中南的。”

“你让他们卸在坪里，你拿块彩条布盖上就行了，让他们走。”

自阳走了，这一下裴蕾和都醒了。

小英说：“午阳，这里不是有翡翠吗？干吗还要运过来？”

“这里的毛料切起来麻烦，也没有那么多高档的。”

裴蕾说：“高档翡翠我们不自己留着，我们自己以后用什么？”

小英在旁边躺着，“午阳，这次的生意不小吧，钱是不是存入我们银行？”

“嗯。”

“有上次那么多吗？”

“还要多些。我说，能不能不作为存款，而作为股本，我也当股东。”

“那你就是第一大股东了。午阳，我们现在实际上应该是世界上第一大银行了，再扩股，就会被福布斯发现了。”

“不行是吧？我还不想给美国人交所得税呢。”

“早就没交了。在这以前，我们就购买了几个银行的股票，成为了第一大股东，我们设在国内的分行，就全部由自己作主了。再说了，我们在国内的利润，都是先在国内缴纳所得税，然后到美国申报，国内的所得税税率高于美国，都抵消了还不够。”

“我还是参股吧，存钱还要亏，入股利润就大了。”

“也行。我们管严一些，不泄露出去就是了。反正我们都是自有资金，不用付储户利息。我们也不怕贷款收不回来，我们不像其他银行，只收现金，我们是现金、股票及有价证券、工商企业、房地产，甚至是机械设备都要。”

“人要不要？”

“来吧，来者不拒。”

9点多钟，午阳起床去坪里看了一下，自阳正在盖彩条布，“等一下，我看看。”

“哥，都差不多。这些东西我也不懂，真那么值钱吗？什么时候也给你弟妹送几件？”

“这还不好说，带回去过年，拜年的时候就送给她。”

“谢谢了，哥，听说志阳到了兰江市，我什么时候也过去看看。”

“来了好几个月了，根本忙不赢，要看也只有你过去了。自阳，你能不能组织一支队伍，过去给志阳分担一些工程，我们市里的工程你也可以参加投标，建医院怎么样？”

“医院有多大的投资？”

“主体建筑和装修及电梯等设备，大约60个亿左右。”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10?1假后上班就过去吧，还有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和住宅楼，都是这次公开招标，加起来超过100个亿了。自阳，你们去了最好你不要出面，人家一听你的名字，就知道是我兄弟。”

自阳笑道：“知道又怎么样，人家能把你怎么地？”

“你是这样想，就不要去了。”

“好好好，我自己不出面好了吧？正好我岳父的工程公司，现在手里这个楼盘完工了，就不买地皮了，过去参加投标吧。”

“行。我不和你聊了。我得打电话让买主过来了。自阳。这个滇池里面怎么都长满了水葫芦呀？”

“水里的肥料太多了呗。发起来特别快，我们来的时候还很少，两年功夫就这么多了。”

“你们搞个养猪场，就用水葫芦打碎了发酵养猪，猪粪可以种葡萄嘛。”

“哥你外行了吧？种葡萄只能用牛粪，猪粪会使葡萄皮上长斑点。听说你们市的蔬菜肉食价格很高，我养猪是不是可以过去卖？”

“当然可以。你如果真想建养猪场，这次就过去跟老罗订几千头猪苗吧。”

“我自己是懒得搞的。就是我老爸，来了半年了，不愿意跟我干，就想干这些事情，我就在葡萄园旁边买地给他建养猪场好了。正好将我妈也接过来，说不定就要带孙子了。”

“好啊，到时候就结婚酒，满月酒一起喝。”

回到别墅，给张大哥打了电话，张大哥说下午的航班就过来。让他等着。没事了，就提出跟两人一起逛街去。

裴蕾说：“不去。万一碰上你们兰江的熟人就麻烦了。我跑银行一趟。新开一个户头，你等会转账好用。”

午阳说：“不用开了，就作为股东投资就行了，将资金打到你们银行的自有账户上。前段时间的资金，你们也作账务处理吧。要不然你们赚钱我亏本，太划不来了。”

裴蕾说：“去年在京城存入的那笔大资金，小英问过你，你没有回答，到底是不是你存入的？”

“是啊。那时候你们银行刚刚开业，谁知道你们呀。”

小英说：“午阳，你早说嘛，害得我们提心吊胆地。那是在另一个银行，也转作股本吧。”

“好，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如果怕银行自有资金多了，树大招风，就分一些给别的银行，反正你们姐妹手里银行多。对了，你们这么多资金，怎么能够贷出去？”

“你不知道吧，其实人家都愿意找我们银行贷款的。其他银行除了正常的利息以外，还有3％的中介费，利息还要上浮几个百分点。我们开始这些都不收，其他银行就围攻我们，客户也不相信，后来我们就收取中介费，但是利息没有上浮。比其他银行费用低多了。”

“那你们的利润率就比人家低了呀。”

“看起来是低了，其实我们的绝对利润还是高了很多。我们基本上没有那些损公肥私的信贷员，呆账极少，前年、去年收回来几家企业，经过你的人改造以后卖出去，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这是别人所做不到的。”

午阳说：“你们都赚钱了，我也不用管你们了。今天我们干点什么？总不能老睡觉吧。”

裴蕾说：“要是有游艇就好了，我们开到滇池中间去玩。没有就想没有的办法，我们乔装改扮一下，去大观楼吧。”

“好。小懒虫，起床啦。”午阳拍拍小英说。

“午阳，我不想动。”秦小英慵懒地躺着不动。

“好吧，反正大观楼也不远，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行。”

裴蕾说：“我起床去煮面条吧，肚子饿了。”

下午3点，将张大哥一行11人接到了别墅区，早有人准备好了电子台秤。那位穿皱巴巴衬衣的大叔，从行李包里面摸出两个天平砝码，在电子秤上面校对了一下，确认无误了，才喊开始过磅。

切石师傅都过来帮忙了，大家都只要指认要哪块，师傅们就用叉车或者葫芦吊搬哪块，过磅后自然有人计数。到了后面，买主就有的拿出计算器，有的就用手机上面的计算器在计算，确定还能够要多少。

经过两个多小时，终于完成了过磅，品种有玻璃种的帝王绿，玻璃种的玫瑰红、鸡油黄、海水蓝，以及纯白色、白色飘绿、蓝、黄、红花的，玻璃种的阳绿。

在切石厂的办公室电脑上，将账转了，午阳又将张大哥的5％中介费转给他。确认到账后，就出门装车。

完成了后，师傅们要封车门，午阳说：“稍微等一下，各位老板远道而来，我送大家一些茶水费，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说完就指挥叉车师傅，去切石间运翡翠过来。这些翡翠每块100千克左右，是冰种的阳绿。“大哥，你也有的，装哪台车？”

张大哥说：“老弟，这次靠你，我也赚了一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什么时候要翡翠，你会不给吗？”

午阳笑道：“那我就不酸文假醋了。这里条件简陋，我请大哥和各位老板去市里开房。”

“不了。我们今天都回去了。各位老板也都要押车回去。老弟，其实这些老板都是苦干发家的，这车上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了，容不得有所闪失的。”

那位大叔说：“黎老板，今天就谢谢了。不说别的，就是你送的茶水费，就是一般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以后有机会，我们请你喝酒。”

“好嘞，我就祝各位一路顺风，继续发大财，翡翠连年翻番。”

事情顺利解决，午阳安排裴蕾订机票后，就连夜开车回到兰江。明天是节前上班的最后一天，不说别的，露个面总是应该的，参加学习不是放弃责任的理由。

到了办公室，就看见桌上好几张请柬。有葛仕平公司的，有胡卫平公司的，有李军公司的，也有周典公司的，还有另外两家公司的，都是今天开业。

一看日历，难怪，今天是9月30日，8月初8。

“德平，参加开业剪彩是怎么安排的？”

“董书记秘书彭程来电话，董书记参加胡卫平公司的大市场的剪彩，如果你回来了，就请你参加珠宝城的剪彩。其他就是人大政协的领导，副书记、副市长参加了。不过送了请柬，都是有礼品的。”

午阳笑道：“都有些什么礼品呀？”

“其他不知道，葛仕平珠宝城的礼品，是准备了200套价值5万块的西装，名牌皮鞋、皮带和打火机，剪彩时的剪刀是500克24k黄金的。”

“了解得这么清楚啊？”

“他们来人问西装尺码时说的。”

“德平，这就不好办了，剪刀可以不收，但是其他礼品我不收，别人也不好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