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我都拿回来，你不要就送给贺师傅好了，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的。”

“哎呀，我也跟他一样粗壮呀，我自己都没感觉呢。”

崔德平笑着说：“市长，你是比他瘦一些，但是你肩膀宽，占衣服。贺师傅肯定能穿下你的衣服，就是没那么好看罢了。”

“最好是不要了吧，咱们还是不湿了手最好。这次值班安排了没有？”

“安排了。你元旦节值了3天班，6个副市长和胡助理都没安排，7号又是中秋节，这次就没安排你。”

“好，我正好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和父母。”

“市长，办公室发了月饼和食用植物油，我帮你放车上吧。贺师傅本来对你有意见的，经我解释后没事了。”

“他有什么意见？”

“其他副市长的司机都收到很多节日礼物，唯独我们没人送，他们司机消息灵通，当然想不通了。他说，在部队时，听说地方上干部越大，送礼的就越多，没想到给市长开车，什么都收不到。”

“现在没事了吧？”

“现在想通了，其实他老婆赚了不少钱，这次都在珠宝城买了几个摊位，3万块一个平米，600平米呢。”

“你买了没有？”

崔德平说：“当然买了。在综合大市场和珠宝城都买了，比他多。不过我是准备出租的，自己做不了。我看市政府也就你没有买了。”

“好嘛，这就是支援市里的建设嘛。我不买没关系。我不差钱的。哪天揭不开锅了。找师弟、师妹要就是了。”

崔德平说：“市长你开玩笑了。你不在市里时。房产局送来了报告，说这次的安置房多了两千套，请示如何处置。”

“开始是准备建设1.8万套的，变成两万了？”

“是的，应该是特意多建的。每平米6000元。黄市长召开市长办公会，决定卖给市级各机关单位的公务员，我给你也报了名。”

“我不要。等市政府的住房建好了，我再要。”

“那要贵4000块一个平方呢。”

“德平。你买了没有？”

“买了。”

“你们要就要吧，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不要。这是市委、市政府为解决拆迁户和无房户建设的，我虽然是无房户，但我不能享受这个优惠。你买了也不要紧，即算有占便宜的成分在内，但是大家都买了嘛。”

“市长，我发现有的领导，在各行局委办建房子时，都要了。多的可能有10多套。”

“10多套？他们住得了吗？”

“不是住，是炒。指标拿过来。有的交钱后转手了，有的就直接卖指标了。每套都能够赚个几万、十几万的。”

“算了，这个事情谁也管不了，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这种事情太多了，也不是什么违法的大事。”

“市长，那天我碰到了腾燕，她现在耍朋友了，就是段凯。段凯现在在你朋友的矿山工作，两个人到了周末就跑，现在路还没有修好，挺远的。”

“你打电话告诉段凯，让他移交工作，我节后上班就调他到开发区工作。”

“那天我们也在一起议论，现在股票不好炒，房子多的是，不能炒，留钱也没什么赚，不知道干点什么好。”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让段凯去找我师妹，买几十块翡翠毛料，丢在车库里，保证你比存钱强。”

“其实那天我们也这么议论来着，就是怕我们的毛料少，将来的买主小了买不起，大了又不屑一顾。”

“放心，肯定能卖出去。到时候你们去找葛仕平就行了，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他肯定有办法。”

“这我就放心了。市长，县里有几条公路修好了，是董书记、柴书记和黄市长他们去剪彩的。”

“好，他们劳苦功高，应该去的。这里到高速公路的公路，还有到北山县的公路什么时候通车？也提前吗？”

“通高速公路的公路是10月6日，农历8月14，提早了12天，通北山县的还是按原计划，11月18日，另一段，就是经过国营林场通邻市的公路，还是12月26日。”

“好，你记住，这些剪彩什么的，能够推脱就尽量推脱，我不想参加的。”

崔德平笑道：“市长，你的心还是蛮宽的，其实他们怎么贪天之功为己有，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如果他们有本事修路，怎么那么多年没有修好呢？”

“德平，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讲了，这是要影响团结的，知道吗？董书记当了一届市长，两届书记了，靠山又强大，没有上去，就是没有拿的出手的政绩，现在还不努力，就黄花菜都凉了，我们要理解。我就不同了，工作再好，刚刚当市长，最多也就是改书记吧，你听说过不到30岁的市委书记吗？”

“那团中央的书记，不也不到30岁吗？”

“现在的团组织，也就是我们市的发挥了比较重要的作用，其他地方就是开会的领导，还四周眼睛盯着，不能乱说乱动的，没意思透了。你现在还是副科级吧？”

“对，来市政府才定的副科级。”

“工作不错，以后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要参与议论，知道吗？”

“好的。”

崔德平走了，午阳却陷入了沉思。通往高速公路的公路，自己昨晚上是走了一遍的，也就是公路两头修好了，中间的一大截，都只是修好了路面，连排水沟都没有挖好，怎么能够举行通车典礼？如果不是为了避开自己。有什么理由这么急匆匆剪彩呢？

来兰江市将近一年。就有了一种鸟尽弓藏的感觉。不知道是自己的认识有问题，还是别人目光比较短浅。其实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工作，城市改造拍卖土地，是卖祖业，卖了就没有了，从上级要来的钱，那是上级的关怀和对贫困地区的支持。应该说，张大哥以国家扶贫办名义拨来的520亿。就应该算是自己的贡献了，坏事也就坏在这笔钱上。如果没有这笔钱的注入，谁敢拿自己当打短工的麦客？不过得益的是老百姓，不是个人，这就是自己应该做的。

打电话给董书记，“书记，我回来上班了，跟您销假。”

“好啊，今天城市改造第一期工程全面竣工，很多工程都剪彩。小崔跟你汇报没有？”

“说了的，我等会去参加珠宝城的剪彩。顺便看看几条马路。书记，这次10?1长假我不值班，准备回去看望一下爷爷奶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干脆将轮休假给休了。”

“午阳同志，不行啊。节后马上进行城市改造二期工程的招投标，还有市委、政府大院和医院的工程投标，你不在，我不放心呀。你今天下午就去省会，明天一早就可以飞了，晚两天回来吧。”

“好，那我尽量赶回来。”

“还有一件事，你考虑考虑，随着我们工业企业的增加，电力供应又趋紧张，是不是架一条输电线？”

“这个事情是完全应该的，滕书记也答应过我们的。”

“好。还有就是眼看着到了年底了，一些数据要统计出来了，好为制定明年的财政预算提供参考。据柴荣同志反映，到年底，将有副处级以上的干部42人年龄到线了，我们要选拔一批年富力强、德才兼备的干部走上领导岗位，你也考虑一下。二期工程招投标以后，我们先开书记办公会议，然后在常委会上研究一下。”

“好的。我节后将具体想法给您汇报吧。”

“午阳同志，以后不要用汇报这样的词，我们是搭档，就是研究工作嘛。”

“应该的，您是良师益友嘛。”

“哈哈哈，到底是博士，说话就是不一样。”

10月1号中午，除了祝宝、祝贝两个去缅甸，午阳一大家子在渌江的别墅里团聚了。先和奶奶、陈奶奶、父母说了一会话，就回到自己的别墅，和每个老婆、孩子说上一段话。

在颜泽润家里买来的大石头，已经切出来抛光了，果然就是一幅八仙过海的立体图，旁边就是熊猫斜躺着吃竹子的立体图。午阳非常喜欢，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怎么这个边角都是圆的？”

曾敏说：“是婆婆特意嘱咐磨去棱角的，怕孩子们摔倒磕破了头。”

“到底是经验丰富，我们想都想不到的。”

竹青说：“午阳，你不喜欢这套桌凳吗？”

午阳笑道：“你站住旁边，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当然喜欢了。竹青，就你和小敏没去探亲，小敏要上班，你是怎么回事？”

竹青笑笑，“我是丑婆娘，怕给市长丢人。”

“胡说八道。我的竹青这么漂亮，怎么会丢人？”

双双说：“午阳，竹青是不能上环，上了就老不干净，又怕怀孕，所以就……”

“真是傻姑娘，当时我们认识的时候，都能够忍住，别说现在我身边你姐妹们多了。”

菲菲说：“竹青，你还不知道午阳啊，我根本就没有上环，跟他讲清楚以后，不也没有怀孕呀。”

竹青笑笑，“菲菲，不是的，我其实是舍不得孩子。有时候逛街，我心里都老挂念他们。”

“你小女儿都两岁多了，还这样呀，我的孩子刚满月，就交给家里带了，不也是好好的？”

“小清，我们游泳去吧。”午阳叫黄河清。

“游泳去，我要和爸爸比赛，看谁游得远。”

午阳在前面走，黄河清在后面跑，一下踢到地上的塑料枪，摔了一跤。

看见他有些要哭的样子，午阳说：“我们小清最坚强，最勇敢了。长大了是要当解放军的。”

黄河清不哭了。擦擦眼睛说：“爸爸。我本来不会摔跤的，我和张妈妈学了武功的，是不小心才摔跤的。”

“小清真乖。小清，以后看见弟弟妹妹的玩具没有放好，要帮他们收起来，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游泳吧。”

黄鹂在后面说：“午阳教育孩子，还真有一套。”

双双说：“应该的。小清他们都4岁多了，午阳带了几天呀？人家家里当父亲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得费多少功夫。”

“爸爸抱，我要爸爸抱。”余潇潇的孩子是最小的，也会说话了。

余潇潇说：“让爸爸上楼换了衣服，就抱宝宝去游泳，宝宝也跟爸爸比赛好不好？”

“好。”

午阳换了游泳裤下楼，和孩子们在一个游泳池玩，孩子太多。边玩边照顾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在一个泳池。就跟下饺子差不多了。所以言雨霞、唐锦、小雅、双双对对就在这里照顾孩子了。

游了个把小时，上岸后洗澡穿好衣服，就抱着潇潇的孩子，过去拜望张爷爷。张爷爷的小儿子也已经两岁多了，已经会跑、会跳了。

蒋璞薇拿出酸奶给宝宝，宝宝不要，午阳说：“快接着，谢谢太奶奶。”

宝宝这才接了，蒋璞薇笑着说：“宝宝真乖，大人不叫接就不要。来，和小朋友玩吧。”

张爷爷看见孩子去玩了，就聊起了博物馆的事情。“午阳，博物馆都布置好了，总共布置了5500个展台，还有很多是不用展台的，展出了文物9000件。有价值几个亿的青铜器，也有只值几百块的古铜币。总的来说，就是古家具价值不高了，青铜器、书画、牙雕和瓷器都是价值不菲的。”

午阳说：“爷爷，办博物馆嘛，就是什么东西都要兼收并蓄，这也是您去收购民间文物的初衷嘛。我们反正不会卖出去，价值如何也就无所谓了。”

“我在解放前从文夕大火中间抢救出来的文物，也分门别类展出了。梦琪他们拿走了一些文物，我后来考虑，你们虽然都是我的后人，但是还是要分清楚，我都按照现价，让他们付钱了，也免得难管理。钱都在我这里。”

“爷爷，我两年都没有给您钱了，明天转一些给您吧。梦琪他们给的钱，您就留着好了。”

“梦琪他们6兄弟，每个人给了10个亿，你让我留着就留着吧。上次你也给了奶奶那么多钱，我们也不花什么，就不用给了。”

“爷爷，您当时说的5年，今年才是第5年，我的钱应该都是您的，我应该交给您的。”

张爷爷难得地一笑，“傻孩子，爷爷开始哪里有这么高的期望值呀，我也就是希望每年挣个几千万，建一座小博物馆，建一个庄园，保留一块绿地就是了。不曾想成了这么大气候。现在你是家大业大，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就自己留着吧。去年我作了一次主，花了十几个亿，一直没有告诉你。”

“爷爷，现在这些事情我都不管了，您作主就是了，不必要告诉我的。”

“我让纪良又买了两艘小潜艇，还生产了两艘大型的打捞船，现在打捞一艘沉船，最多只要7天了。珍珠的产量也高多了。”

午阳笑道：“爷爷，您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也算是我老年的收山之作吧。你有时间可以去博物馆看看，那里的地下仓库都堆满了出水文物。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你要将敏波、敏强、祝宝、祝贝和其斌都召集起来，去以前的古都城那些地方走一走，凡是风水好的地方，都仔细巡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免得被摸金校尉搞走了，流失了。”

“爷爷，这个计划恐怕难以实现了，别说敏波敏强忙不赢，就是我和其斌也忙不赢。”

“也不要多长时间，来回10天够了。敏波、敏强回不来，就你们四个去，我看风水，你们看地下，最好是11月份，既收了庄稼，又没有封冻。如果是墓地，我们就不挖，告诉当地文物部门，如果是窖藏文物，我们就挖出来。”

“好吧，我今年的轮休假还没有休，就11月份吧，我来组织他们，到时候您和其斌从家里这边过去吧。爷爷，我不坐了，还要到岳父家里走走。晚上您和奶奶她们来家里喝酒吧，我好好陪您。”

“我会过去的。凑个热闹。”

“宝宝，我们走了。”午阳叫道。

带着宝宝，到住在别墅区的每个岳父家里走了一趟。王小惠和余潇潇的父亲不在家，只跟丈母娘说了一阵话。

潇潇的妈妈似乎知道是午阳帮忙说了话，老头子才顺利当上副市长的，对午阳谢了又谢，弄得午阳都不好意思了。宝宝要奶奶，午阳就放他去了。

白如萍家里门上是铁将军把门，她父母肯定是去前面的鱼塘养鸡鸭鱼去了，到了郭嘉、于慧娟、傅莹父母家里坐了一会。来到于颖家，她爷爷、父母、弟弟都在家，于爷爷高兴地请他看家里的古董。

古董占用了一间大房间，里面是那种档案架，可以摇动移位的那种。每个架子上面有上百件，有10来个架子，看来文物也不少了。

午阳说：“爷爷，您怎么不用木材做柜子呢，那样不用摇动，摆起来既好看，又方便。”

于爷爷说：“算了，难得麻烦。这里房子、家具都是你给的，怎么再好让做文物柜？”

“我安排家具厂做好送过来吧。”

“算了，你客气，就让小颖去搞吧，你难得休息。”

午阳看到架子上一排的香炉，笑道：“爷爷，您这些香炉收集了不少啊。”

“对，香炉是从我开始当兵的时候就收集。我小时候，母亲每天点香的，我当兵驻扎在老乡家里，看到老乡家的香炉跟家里的不一样，就买下来捎回去，后来就越买越多了。转进的时候，我就带了这些香炉，在路上又顺了一些，到了缅甸，又淘换了一些，所以就有了现在这98个。”

“爷爷，这香炉年代最久的，是什么朝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