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老者竟然还是个前辈高人啊,我那三个头磕得也算值了,他没被那两魃魈咬死,跑到这里隐居来了,能与这位盖世奇人有着一面之缘当真三生有幸之至。”计天岳心里念着转回头来望着那老者,神情极为恭敬。
计天岳不解道:“大祭师?这可越来越复杂了。”阳有仪又将大祭师与乌甲尸兵的来龙去脉以及由此引发的岑家粮铺怪棺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听得计天岳时而击掌大笑时而搓手叹气,听完后更是目瞪口呆那是久久不能自己。
阳有仪耸了耸肩,道:“后来就碰到你们了。”
计天岳跳下石床,来回走上几圈后道:“原来如此,那关在州衙大狱里的盐商和此事真有着莫大的关联,我猜想安然那肺痨鬼肯定也知道些内情,否则就不会对那人有着如此大的兴趣。”停下脚步低头思索了一阵后问道:“那书里的内容是怎么说的?”
阳有仪翻了翻书,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计天岳返回身来坐到阳有仪身侧,饶有兴趣道:“说说,我也好弄个明白。”
阳有仪呼出一口气后方缓缓道:“那老妇人死后,这大祭师恐将无人再能震慑住尸兵,尸兵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便施法将六具尸兵分别封到六口血棺之内,与他的三百六十名亲传弟子带着血棺离开了田州,开始周游天下,寻找那适合封藏血棺尸兵的所在。”
计天岳不禁道:“既然知道这尸兵不是什么好玩意,为何不连棺带尸尽数销毁掉?还要带着它们到处乱跑,这岂不是麻烦之举?”
阳有仪转首看了看那老者的尸身一眼,沉声道:“这大祭师当时怎么想的我们现今已无法得知了,书上也没给出答案。不过按我个人见解,这六具尸兵乃是大祭师穷其心血方得炼制出来,对他个人而言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的珍品杰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下手毁掉的,若是寻得藏尸的所在将其封存起来,岂不两全其美?”
计天岳抓头刮耳道:“就你们这些巫神大仙什么的麻烦事多,若是换成老子,早就手起刀落,了个干脆。”
阳有仪笑笑,对他此话也不以为意,继续道:“结果是他寻遍天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无奈之下又只得返了回来。这大祭师当时就想,若再无处藏尸,只能毁尸了,但要毁也要抬到那老妇人的坟头上去,毕竟这六具尸兵生前是老妇人的亲兵,愿它们的亡灵能够继续保护着那妇人。”
计天岳呵呵笑道:“这老头对那妇人还挺忠心的嘛!”
阳有仪瞧了他一眼,道:“你那些属下不是对你也挺忠心的?你对那皇帝小儿不也一样很忠心嘛!”
计天岳大声吼道:“男儿奔战沙场报效朝廷,讲究得就是忠义二字,怎么的?难道有错么?”双眼紧瞪着阳有仪,似乎又要跳起来打一架方休。
阳有仪微微一笑道:“你还听么?不听我就不说了。”
计天岳闻言顿时泄了气,忙不迭点头道:“听听听,都听了一半了怎能不听呢?”
阳有仪点点头道:“大祭师在返回田州的路上途径此地,也算机缘巧合之下就发现了这个大山洞,所发生的事情前边已经讲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计天岳同意道:“嗯,说后边的,说后边的,拣些重要的说,别芝麻烂豆都说上一大堆。”
阳有仪恼道:“你这人凭多废话?这书上的事有轻重之分么?都一样重要,在唧唧歪歪我就不说了。”
计天岳正待发火,可一想书里的内容还没听完,一翻白眼又硬生生将火气强捺了下去。阳有仪瞧他样子,心里暗自发笑,面上却装没事人一般,故意不出声了。计天岳果然按耐不住脾气,跳了起来骂道:“你这家伙,故意气老子是不是,罢了罢了,老子不听了,先打上一架再说。”
阳有仪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摆手道:“我说下去就是了,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道来。”计天岳无奈又只得坐了下来,兀自气鼓鼓的不出声,但神情却极为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