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的都是小境界,停留在书本身,并没有用看历史的眼光去看,更没有带有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讲,这样根本讲不通!”古城西的状态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这部书真正的内涵,就在于暴露了封建统治,暴露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矛盾!”
“不,这不是政治书。”曹雪芹微微摇了摇头:“曹沾不是统治者,也不是为统治者歌功颂德的代言人,他只是一个爱好者。
每个人都能在这本书里看见自己所能看见的,但它们不应该被强行地归于政治斗争,否则这本身就成为政治了。
,应该是纯粹的。沾上了政治的。”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此刻都陷入了沉思。只要不是脑残,应该都能明白纯粹的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最飘渺的理想,却又代表着最朴素的愿望。这是人类精神生活的至高追求!
而沾上了杂质的呢?
“错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正在深思的众人都疑惑地望了过去,顿时一个个呆若木鸡。
出声是一个他们永远都想不到的人----李焕文!
臭小子疯了?慕秋虹看着李焕文那副满不在乎的申请,心里不由得就来了气,臭小子怎么总是在关键场合语出惊人啊?
不过她心里反倒是放心的,臭小子在她面前。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做出这样的表演了,如此看似反常地举动,在她看来,却反而更增加了几分保险一番。
这说明臭小子的状态很正常!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小就独立,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优秀与拼搏的代名词。由于优秀,使他很难信赖别的人。但这几个月中。她已经不知不觉对看起来一文不值的臭小子有了些许盲目的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错了。谁说沾上政治的?”李焕文嘴角微扬,眼神一如既往地慵懒,充满了无所谓地态度。
“那你说应该称什么样的:”古城西一时好奇,张口就问。全然忘了自己地身份。作为砖家学者,他此刻应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李焕文之流爱理不理。
“这怎么能叫好不好?这分明是儿童读物。对不起。我错了,我承认我低估了现在的小孩子的智商,他们已经越来越早熟了。”李焕文语不惊人死不休。偏偏语气还很平淡,带着一分笑意,三分调侃,似乎讨论的不是大是大非地原则性的学术话题,而是冠希哥利用业余时间刻苦钻研摄影艺术的八卦。
所有地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电视机前的萧副市长:这狂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越来越像我年轻的时候了。谭博文微微笑着,细细地打量着李焕文。
“什么?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地话!”古城西阴险地笑着,他觉得自己稳稳抓住了这个不知尊卑的狂小子的辫子:“那照你说,带政治的。都是垃圾了?”
“呀!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我冤枉!”李焕文大声喊冤:“现场这么多观众可以作证。这不关我的事,是古老先生说政治是垃圾的。”
“恩。”众人步调一致地点了点头。
“你……你……”古城西憋红了脸。颤巍巍的手指遥指着李焕文,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焕文趁势加了把火:“我曾经看过一期在古老先生家中拍摄的访谈。我看到过这样一个镜头:古老先生家养地非常可爱地小狗,嘴里叼着一本“先进性教育”的文件上蹿下跳。不知古先生地狗是否一直都把这个政治读物当作玩具呢,我很好奇,当这只可爱的小狗方便时,会不会用这本读物来擦屁股?”
“噗!”得一声,殷红的鲜血从古城西口中骤然喷射开来,将他花白的胡子染出了几分关公的色彩。
他颓然地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咳嗽,呼吸都已经不太顺畅。旁边的两位砖家赶紧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李叫叫只言片语,古砖家吐血三升》,许多电视机前的记者和编辑都已经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想好了。
“你也太放肆了,目无尊长!”一直隐忍不发的教授陈悠然终于发作了。三剑客如今已折两员,特别是古城西,被激得口吐鲜血,败得何其之惨,只怕比赤壁之战后的曹操的狼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自己肩上。
有了前面两位血淋淋的教训,陈悠然不敢轻敌了。
“何为放肆,只不过在讨论而已。”李焕文撇了撇嘴:“要是陈叫兽有兴趣,咱们也能切磋切磋。”
台下的才子集团有些坐不住了。老曹方才这一通辩驳,在旁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但在这些作者的眼中,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啊。能言平日心中所想却不能言,也不能写的事,人生有如此境界,夫复何求!
满腹才华之人,拳拳赤子之心,却口不能言,笔不能写,否则便无立足之地,何等的悲哀。不仅是他们的悲哀,更是时代的悲哀……
李白首先站了起来:“陈叫兽,不知对诗词可有研习,我们不妨来探讨探讨,就以“将进酒”为题吧……”
罗贯中马上不干了,抢过李白手中的话筒,抢白道:“陈叫兽对三国可有见教?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连一向温柔娴熟的鱼玄机此时也忍不住插嘴了:“陈教授对古代的一夫多妻制怎么看?对女性的地位问题是否有自己的思考?”……
“陈叫兽对带的那个女研究生跳楼的事件怎么看?”慕秋虹一时也按捺不住,问了一句……
原本就谨小慎微的陈悠然一见这架势,更是战战兢兢,回道“我不是来跟你们讨论这些话题的,我就想与李焕文先生交换一下意见。”
李焕文也觉得自己这一波人的攻击性太强了,这样下去,搞不好出人命。昨天是陈叫兽的女研究生跳楼,明天可别就是研究生的导师玩自由落体了。
他向台下精神奕奕的李叫叫粉丝团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消停点,得饶人处且饶人。看来还是高估了现代的砖家,早知如此,何必让这些才华满腹的古人做这么多准备呢?论学识,论口才,吃着政策饭的现代砖家怎能与落魄潦倒的古代才子相比呢?
“陈叫兽看来想跟我单挑,我接受。”李焕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有什么话,就快问吧,我赶时间。“你写书是为了什么?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又是为了什么?”陈悠然眼神无比的犀利。
这是他见本方两人都落败后,冥思苦想出来的一招。看起来在正常的学术交流上不能压倒,那就拨开现象看本质,直接揭穿这个狂小子虚伪的面目。
陈悠然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很高亢:“为什么要在节目中提你写书的事?我看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炒作!
你一直做出一副底层人民的代言者的模样,其实是你虚伪的假面具,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炒作,为了小说促销,为了赚钱。你利用底层百姓的怨气作为你的卖点,无耻地引导着他们走向错误的极端;你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你的所作所为,又有哪点配得上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纯粹的!”
闹哄哄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是啊,为什么李叫叫要提他的小说呢?这分明是一种炒作。
谭博文的眉头紧紧地显出两弯褶皱。
李叫叫粉丝团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视机前的苏霏霏,差点忍不住拔腿就走,然后直奔演播室,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萧副市长一脸严肃地盯着屏幕,身边的萧岚居然也不瞎咋呼了,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
“没错,我就是为了炒作,为了赚钱。”李焕文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议论纷纷,三剑客却得意洋洋地看了过来,很有点反败为胜,逆境求生的喜悦。
“我活了20多年,最爱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是我的身体,二是钱。”李焕文满不在乎的说道:“相信诸位也跟我一样,只是说不说透的区别,就连三位砖家,我估摸着也不能免俗吧。钱是好东西啊!应该纯粹,但是纯粹不代表贫困。要是作家都穷的喝西北风,那还怎么能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还不全都去给某些报纸投稿了?首先要有物质的独立,才能有精神的独立,有了精神的独立,就有了纯粹的。”
见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李焕文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