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提示
兰萍布置完毕,附在中平的耳边说:“我按一美元赚多钱计算?”
中平偏了偏脖子,她的热气呵的他痒,却一手打在她腿上。
兰萍会意了,小声说:“五毛少不少?”
中平苦笑说:“我想挖一座金山,做得到吗?今天的架势,能净赚四毛钱,算你是福,跟着我来对了。”
兰萍嗔道:“若达不到四毛,我不成了灾星?你转变抹角骂人老有一套的。”
********正文*********
李强和管工业的付书记轻声咬耳一阵,轻轻拍拍手,郑重说:“我们以近多来没有过的阵容,欢迎二位贵客来到D县,目的,有个不请之求,想敲定一笔五百万美元的大买卖。若成功,它将是D县历史上最大一宗的外贸生意。大年初二,刘总原则上答应三百万美元下给我县。回来给县委作了专题汇报,陈书记很高兴,说咱们搞外贸上不去,是抠错了大胯,品种搞窄了,着眼点没放在大宗产品上。因此,县委一致同意我们的建议,吃下五百万美元,来一次大会战,为县改市铺好外贸收购值过亿关的道路。对此,D县的人民和领导是要感谢你们的,中午,陈书记和高县长还要设宴为你们洗尘。刘总,你看——”
中平那份近乡者怯的心情更浓了,左右寒暄点了点头,欲擒故纵说:“看到你们这阵势,我的心老吓老吓的,怕满腔的希望成为你们的扫兴,对不起D县人的厚爱。为什么要这样讲呢?李县长担心的是数量,我说的是,难在价格上,很可能意见不一,在车上我是作好徒手而归准备的。年前,四家外贸公司争这个订单,竟相压价。压到我这里时,美元价基本还是二年前的,等会汪厂长可以比较。而在国内市场上,纺织原材料一个劲上涨,在座的大部分是纺织业的专家,我说多了是班门弄斧。若按二年前的价格与服装厂签合同,显然汪厂长他们不同意,我个人也于心不忍。怎么办?面对矛盾,我想双方都让一步。外贸常说,工贸双方一定增加透明度,实行二个公开:我的外贸价格向工厂公开,工厂的原材料成本向我公开,应了人之相知,贵相知心的说法,公平,公正。今天,我表态,把外销合同给你们看,供你们报价作参考。直到我不亏本,你们有钱赚;我有点汤喝,你们不能只啃骨头,二者相得益彰。为抓紧时间,先放下五百万给谁做,进入具体成本,我建议,陈兰萍小姐与二十三位厂长具体谈规格和品种,把参考价拿出来,再谈第二轮讨价还价。李县长,你看行不行?”
李强担心的是大手笔,见中平话里含了“价格适中数量没问题的”这层意思,心中窃喜,县里要的是规模,任何价格是协调出来的,而人民政府最拿手的就是协调,他就征询了付书记的意见后,说:“行,先有粗线条,待会下来细扯。”
于是,兰萍先把外销合同递给厂长们传阅,然后如幼儿园的小朋友击鼓传花般的,把面里料的规格递给纺纱厂标价,纺纱厂报价给织布厂,织布厂报价给印染厂,印染厂最后传给二十位服装厂。由于服装厂几天前早拿到制单,厂长们就各自按自己的成本计算开来。
兰萍布置完毕,附在中平的耳边说:“我按一美元赚多钱计算?”
中平偏了偏脖子,她的热气呵的他痒,却一手打在她腿上。
兰萍会意了,小声说:“五毛少不少?”
中平苦笑说:“我想挖一座金山,做得到吗?今天的架势,能净赚四毛钱,算你是福,跟着我来对了。”
兰萍嗔道:“若达不到四毛,我不成了灾星?你转变抹角骂人老有一套的。”
中平没有搭腔,站起来对李强等人歉意说:“各位先生先坐一会,我也过去帮帮忙,否则,我今天就赶不到H村了。”
李强吃一惊,说:“你还要赶去H村?”
中平笑道:“是呀!D县城关虽说是我的故乡,眼下什么亲人都不在了。而H村是下乡的地方,第二故乡,一别二十年,想趁春节的当儿看一看。”说完,坐下来伏在桌上制好一个空格表,忙碌一阵,兰萍无声递给他一张纸,纸上是工厂报的价,每件防寒服上衣平均价四十九元。
中平低声说:“喂,你我分别算,然后把价格和利润整理出来,等会儿由你主谈。”
兰萍“嗯”了一声,掏出计算器,边计算边记录。计算完毕,与中平计算的核对后,出入不大。他对她说:“你把这张空表交给厂长们填,尤其是工厂现有多少台车机,一个熟练工一天能做多少件,都要真实的,不能掺水分。要不,头发胡子一把抓,心里没有数……”
兰萍嫌他罗嗦,说:“知道了。你翘什么,我就知你拉屎还是拉尿,矜啥能呵你!”
中平无趣,抬头向李强轻轻点了点头,李强会意拍了拍手,见会议室鸦雀无声了,问:“工厂报价报了没有?”
厂长们道:“报了,就等着刘总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众人话音未落,会议室又是一阵骚动,李强他们纷纷起立,向会议室门口迎过去。
中平坐向是背抵门,下意识转过身,眼睛正好与走在前面五旬多的长者眼神相撞,好熟眼的,他就一时怔住了。</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