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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萍的感受并不亚于中平。中平那年离开她后,她仍留在农村。乡下的农民对中平上北京读书,传说不一,有的甚至神乎其神。有的说,负责招生的向陈书记汇报,他第一句话,北大的名额,留给刘中平,就是当队长的那一个。也有的人说,他随手从一大堆表里抽出一张,说,就这一张吧,老天来决定。那一张像算命般的抽签,决定了中平的命运,去了北京大学。无论那时是什么过程,有一点,那就是陈书记是中平的大恩人是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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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者也停下脚步,盯着中平瞅。
李强陪了笑,忙介绍说:“陈书记,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刘总,部队企业。”
中平突然记忆起来,面前这位两鬓微白,身子骨结实的县委书记,就是曾经中平下乡的那个区的区委会付书记。他上北京大学,是这位分管文教的付书记鼎立推荐的。上学后,他曾多少次想打听他,好好报答这位转折他人生重要环节的大恩人,无奈经济拮据,有这份心无这份力而告吹。后来回了W城,打听过几次都没有消息……
还未等他上前招呼,陈书记哈哈大笑说:“刘……队长,真是无巧不成书。一晃二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老面孔,略为胖了一点。难怪李付县长回来跟我讲,D县在外有一个刘总,对D县有贡献,做了几件实事。当时我怎么也记不起来,D县还有这么个人做事不邀功的?好好,有出息的人总是有出息,你没让我失望。”转过身对高县长说,“老高,他以前在我那个区下乡,是全县唯一反过来领导贫下中农的生产队长。小伙子后来上了北大,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你们说邪不邪,昨晚灯泡爆,今晨喜鹊叫,果然是贵客登门,天降福兆,哈哈!”
中平两眼水汪汪,诚挚说:“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本应礼无不答的,早些年穷,还不起这个礼,到了能还的时候,却又失去了联系……”
陈书记打断他的话:“你不把我抬高了。金子总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发光的。若是谈到谢,你给D县带来的经济活力,就是给我的回报。”说毕,眼睛征询李强。
李强轻轻说:“我方价格已报,正准备听刘总的看法。现在双方的焦点,还是价格的矛盾。若是双方体谅,化矛盾为统一,五百万美元就变所欲为了,否则,一个外汇也创不了。”
陈书记点了点头,在一位厂长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来。
兰萍的感受并不亚于中平。中平那年离开她后,她仍留在农村。乡下的农民对中平上北京读书,传说不一,有的甚至神乎其神。有的说,负责招生的向陈书记汇报,他第一句话,北大的名额,留给刘中平,就是当队长的那一个。也有的人说,他随手从一大堆表里抽出一张,说,就这一张吧,老天来决定。那一张像算命般的抽签,决定了中平的命运,去了北京大学。无论那时是什么过程,有一点,那就是陈书记是中平的大恩人是无法改变的。这时,李强问:“刘总,是接下来谈还是……”
“接下来谈接下来谈!”中平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讷讷说,“老书记一来,想说的都飞走了。”
陈书记豁达道:“你想赶我走?我倒要看一看你的长进。你不要有我这关系碍口,只要对我县经济发展有益,你有钱赚,我不亏本,我都会全力支持的。”
中平感激望了他一眼,轻轻说:“陈书记,生意人常说不打不成交,我就不顾面子了。这位是陈小姐,是你的家门,以前在D县插队的,先请她具体谈价格。”
陈书记一听乐了,打趣道:“同姓三分亲,下乡在D县算半个老乡有五分亲,八分亲打八折,请你手下留情罗!”
兰萍伶牙俐齿,声音甜甜的,说:“陈书记,您一提醒反叫惊了我,今天初七,我的报价是按七折算出来的。”
陈书记哈哈大笑:“你们生意人的嘴甜有叫劲,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单凭二人就要打败一屋子人呵。”
笑话一会后,兰萍沉静说:“一件中号的T/C面料的防寒服,厂长们的平均报价四十九元。按月15‰的利息,五个月计算,每件增加成本三元七角五分,二项相加,实际总成本共为五十二元七角五。收入多少?退税六元八角六,外汇留成折合人民币四元,扣除国外运费,净收汇七点五美元。折合人民币四十二元七角五。三项收入共为五十三元六角一,减去实际成本,我每件衣服净赚八角六,乘以七十四万件,共赚六十三万元。利润率1.8%.在座的都是拍板钉钉的领导,我冒昧斗胆问一句,若是换了你们,这笔生意做得下去吗?”
会议室一片嘈杂,厂长交头接耳,意见不一。陈书记见中平一个劲喝水,慈祥说:“刘队长,你这是品茶心切,恨不得连茶楂子都嚼进去,感受故乡的茶文化。”
“是呀,这是茶圣的老家,吃茶就得吞茶楂子!”中平接过陈书记的话头,又大了胆子说:“至于说到难处,有一点,但不大。厂长们都是生意人精,第一次抛出的报价,多少总有点伏笔。所以听了1.8%的利润后,我心里反倒放心了,希望在增大。把你们伏笔的那点加在我这头,现在救于泰山该去吃饭了。”
陈书记觉的是这个理儿,说:“做生意我是门外汉,你说工厂打了埋伏我也相信,市场经济,把厂长们都学成了奸商!我老头请你给他们算个账,若他们真是狮子开口要大价的,我出面来调庭。你说呢?”</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