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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杉闻音跑出来,边瞅边说:“爸爸,好潇洒!”
中平指了自己的鼻尖,说:“你说我潇洒,有没搞错哇?”
瑞杉幼稚的双眼滴溜溜地转,说:“穿新衣的是你,当然指的是你。蛮像香港人?”
中平下意识说:“香港人?”
瑞杉翻了白眼珠,说:“电视里多着嘞!都是穿的大大的,长长的,大裤档快到了膝弯里,你比他们更像……”
中平兴致极好,期待地说:“大老板、总经理?”
瑞杉戏谑道:“不,标准的黑手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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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听她一问,稍稍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嘴是吵了,但不是她。”
兰萍疑惑地说:“还有谁敢与你吵嘴?”
原来,中平疯狂般冲出兰萍家后,一阵冷风飕飕迎面扑来,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冷气,喉管被呛得一阵痉挛,忍不住弯下腰,猛地咳嗽起来,经过这一番折腾,脑子逐渐冷静下来,习惯性摸了摸口袋,钱包和公文包都留在兰萍家,只好沿着街边徒步回家。街上行人车辆出奇的少,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不到一个多小时,W城就会陡地沸腾起来。玩龙灯、狮子、踩高跷、老汉推车、彩船、秧歌腰鼓队等民俗传统节目,不约而同与十五的月亮一起出来,衣饰火暴,争奇斗胜,人人使出浑身解数,个个互比高低,自发地掀起古老的欢庆**。
他是个具有超前意识不守旧的人,对旧的、以怀古念旧,并不感兴趣,对男女之间的事,看的也很淡薄,或男或女不、不嫖娼、对家庭负责,后院不起火,在外面碰见两厢情愿、两厢相悦的知已,互补精神上的某些欠缺,在工作上互勉,那有何妨、怎么不好呢!但要他破坏两个家庭,他决不会离婚的,除非女方厌恶这种维持而主动提出。
兰萍是她的初恋,一他俩在一起也有过二年事实婚史,时代既把他们连理起来,也把他们猝然分开了,他们重新相认,情深意长,久逢旱雨,做情人是有感情基础的。若要他们各自离开自己的家庭,再重新组合成另一个家庭,他决不会同意,何况他和兰叶的感情是建立在现实生活里,他没有必要顾此失彼大动干戈。
他刚才一时冲动,气的不是兰萍破坏他家庭的心机,而是这种心机里附带着一种对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所接受不了的侮辱。一旦平静,觉得心里头好内疚的,更不用说那莫名其妙让她所摔的一跤,相反,倒是被她这二十年来的痴情所感动,自己这一辈子欠下她的是无法偿还了。
就这样边走边想,中平回到家。一家人都聚齐,泽典来了,连华贵两口子带着小孩也来了。孩子们在房里玩耍,大人们却聚在客厅里正议论着什么事儿。他们见中平回家,嘎地止住了口,一个个神色表情怪怪的。
中平率先和华贵小婶打了招呼后,又与泽典点了个头,以为他们看出他旧服换新颜所作出的反应,反而讪讪地笑了。兰叶和竹叶都敏感地发现他身上不太对劲,看了半天后,兰叶惊异地说:“中平,你出门不是穿这套衣服呵?”
一家人这才把注意力投在他身上。他这身装扮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五短身材,一套名贵包装,西服毕挺略长,皮服中褛泛了一层光,在他身上倒成了皮大衣。
瑞杉闻音跑出来,边瞅边说:“爸爸,好潇洒!”
中平指了自己的鼻尖,说:“你说我潇洒,有没搞错哇?”
瑞杉幼稚的双眼滴溜溜地转,说:“穿新衣的是你,当然指的是你。蛮像香港人?”
中平下意识说:“香港人?”
瑞杉翻了白眼珠,说:“电视里多着嘞!都是穿的大大的,长长的,大裤档快到了膝弯里,你比他们更像……”
中平兴致极好,期待地说:“大老板、总经理?”
瑞杉戏谑道:“不,标准的黑手党老大!”
中平一怔,立即鼓掌道:“值得表扬的,你很有观察能力!”
兰叶笑嘻嘻对瑞杉呵咤说:“去去,真是话把子,什么事儿你都要品头论足。你爸这副矮爬子,就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说毕又转过头问中平,“你买的?怎么不先给我说,好给你去挑选讲个价呵。”
中平犯罪般的说:“今儿个……一个客户请客,送了我这一套衣服。”
兰叶心提在嗓门前,说:“能收能接吗?喂,早上穿出的衣服,还有包和手提呢?”
“你尽管放下心吧,没事的!”中平搪塞说,“我试衣服时,旧衣服交给一个朋友,他帮我拿着呢!”
兰叶这才上下基右打量一遍,说:“还不说,这套衣服还真不奈,起码得好几千元,这样的客户应该多交一些!”
中平应付说:“大概是吧!人家送的,我怎么好问人家的价钱。”一直盯着他的竹叶好生蹊跷,心说:“这套衣服决不会低于三万元,今天没有听说有外宾请他呀?若是女人送他的,不是百万富婆,绝对卖不起。”这一想倒放下心。
十五月半饭开席,吃喝好一阵了,仍没有形成大年三十那种和谐的气氛。
中平扫了全桌一眼,心里说:桌上十三人,难怪不吉利的。又想到与兰萍的不快,自斟自饮,旁落无人,连喝了十多杯酒。在他侧身的兰叶见了,柔声说:“你今天喝一点,我是倒不提心的。但你要听我一句话,先去休息一会。”
中平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口里却说:“怎么赶我走?我井水犯河水呀?”
兰叶几分不自在,说:“你想喝就慢慢品,一大早出去未见一颗米,空肚子容易喝醉。”
中平低声说:“你看,一桌人像笼罩了烟云似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兰竹心一跳,说:“什么原因?”
中平说:“外国人说‘十三’不吉利,这桌上不正好是十三人吗!”
兰叶放下了紧张,一笑说:“我们不是基督教,不嫌弃‘十三’这个数字。听说广东人对‘十三’好迷信,说‘十三’是‘要升’。”
中平取笑她说:“要生要生,你啥时怀上的,这么快就要生了?”
兰叶喷出一口饭,顺势说:“是你喝多了,要下猪伢了,来,我扶你进房休息。我们想商量一件事。”
W城人把喝醉酒吐出来的秽物,称为下猪伢。</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