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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惊愕得说不出话,只是傻傻地瞅着她,她娇嗔刮了他的鼻子:“傻样,嘴角与耳朵连成战壕了!告诉你,我十五岁就当了兵。”
他傻傻问:“你现在脱了?”
她懂,脱了就是退伍,摇头:“没,只是不想穿,太艳色,让男人馋眼不值!”
那年代军衣跟国宝熊猫一个价,何况上面还有红帽徽红领章,绿成碧,红得发紫。
他不傻了:“是呀,我再也不敢多瞅。”
她却说了傻话:“你想看也看不成了。来,把衣服换了。”不由它说,帮他换了一套只在医院里见过的,事后才知道的睡衣
********正文*********
中平刚挂上小菲的电话,房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却不见门开,知是康梅来了。平常她们几个人都是铃响门跟着开。
他快步走过去拉开门,屋里的灯光,如潮水般的涌在一个他熟悉的身影:她见白的地方更亮,见色的地方更朦胧,白哲清瘦的瓜子脸,几乎与露出脖颈外的白衬衣混为一色,晶莹剔透,长身玉立的身材裹着一套合身的军绒服,在剪影里只分清是黄不是绿,唯有两只耳环和两肩上八个星具有活力,在朦胧里闪烁着光芒,整个人像近雾里的树一样,挺拔、摇曳、绰约多姿。
四目不自主对恃,充满了挑剔和渴望。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一边闪光的白钻石耳环上,含了自己也说不清的腔调:“请进!”
康梅这才挪步进门,目兴仍停留在他脸上,像猪市场上的掮客。
他关好门,压抑心里的激动,伸出手:“我一直在等……候你。”
她丹凤眼角已挂了两粒泪珠,感冒似的:“我们还没到……第二次握手的时候!”见他窘迫地收回手,不觉心头一暖,以前在一起,她对他收放自如,撩他整他,一次次都是这副熊样,再加对他的奖尝而告结束,她慢慢平静下来,目光仍在欣赏布娃娃般的,“你依然如旧,还是那么长不大长不高的,只是多了一层肉,也多了一份成熟和一份老板的气质,自然多了一份老板的职业病,晦气。”
他也平静下来,努力想制造一屋里和谐的气氛,说:“我生就是颗秋葫芦,十几年前经雪历雨经多了,已不在乎风吹霜打了。倒是你,三十挂零的人,眼角边没有小菊花,从头至脚,连包装在内都是原版的。真叫人纳闷,国外的黄油沙拉那么养人,怎没把你发泡成大娘型?”
她一听这话儿,陡地关上了心里的闸门,苦涩一笑:“还谈过去打鬼!”
目光瞅向四周,一会儿感叹一会儿惊奇,搁他一边,自顾在房间游动着,像看名人画展的。
中平这才偷闲端视她,被她孩子般的一笑一颦,所吸引所感染。
记得她们最后分手的那段时节,正好是谈恋爱二年要分手的日子。
每个星期天,她总是早早来到他的宿舍,替他安排一天的的活动,却从不带他到她的住处。每次问起她住哪儿,她总是有办法说这扯那遮掩过去。这天她突地打个传呼电话,要他到景山公园的门口等候着,说要带他到她的家。她的家就在附近一个什么胡同里,胡同口子还有站岗的。像胡同里其它大院一样,她住的是个四合院,厢房、天井、院子都很大。
他进去后才发现空空如也,里面只住着一个五十岁左右、被她背后称之做饭的男人。他傻呼呼问:“这大的房就你一个人住,不怕鬼吗?”
她乜一眼:“若是怕鬼,我早就是鬼了!”
他问:“是分的还是租的?”
她答:“说不清是分还是租。”
他又问:“你没爹妈、兄弟姐妹?”
她又答:“有,不知在哪里。”
他是书呆子,但能分辩她的脸阴或脸晴,他止住口不敢多问,随她进了她的闺房。闺房的床头柜上,除摆了一张他俩读书时的合影外,还有一张她身着军装的彩色照片:两个狗尾巴辫子呈八字形,歪着头,杏脸桃腮衬得天真无瑕,一排玉白的牙齿像电影《英雄儿女》里的王芳,脸没笑它就先笑了。
见他惊愕得说不出话,只是傻傻地瞅着她,她娇嗔刮了他的鼻子:“傻样,嘴角与耳朵连成战壕了!告诉你,我十五岁就当了兵。”
他傻傻问:“你现在脱了?”
她懂,脱了就是退伍,摇头:“没,只是不想穿,太艳色,让男人馋眼不值!”
那年代军衣跟国宝熊猫一个价,何况上面还有红帽徽红领章,绿成碧,红得发紫。
他不傻了:“是呀,我再也不敢多瞅。”
她却说了傻话:“你想看也看不成了。来,把衣服换了。”不由它说,帮他换了一套只在医院里见过的,事后才知道的睡衣。她在他面前也换了同一颜色的一套,圈着他的胳膊,眼熠熠生辉,“你挎着篮子,咱俩上街买菜。”
他听任摆布走出院,身子像有虱子爬的极不自然,路过站岗的,欲脱出她的控制,反而被她贴紧推着走。
她轻声说:“傻孩子,咱实习夫妇生活。”身子瑟瑟颤抖。
进了菜场,她仍圈着他,见他盯着各式各样的菜,无从下手,就边窃笑边指挥他,说,买吧!
他就买了,欲掏钱。
她嘴往睡衣口袋里呶,他伸进她口袋里掏钱付了买菜的钱。</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