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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梅说:“毛病!我是先回,还是在车里等?”
中平说:“随便。不过,得先给点钱。”
他是从不带钱的。
康梅不吱声,脚一踩油门,车上了道如飞一般,到了亚酒大楼门口,“嘎”地刹车,中平的头“咚”地摔在玻璃上,犹止。
康梅心里有了快意,口里说:“要借没门,要我付账还是可考虑的。”
中平拉开门下了车,说了声:“我不信死了你康屠户,我就得吃整头猪!”重重摔上车门。
********正文*********
廖厂长止住了笑,表情却是生动的,说:“康付总早传达了你的旨意,共三条,合同里没来得及拟,但可以搞个君子协议。”
中平头朝康梅一歪,示意她做记录,说:“行!你说,我认可!”
廖厂长翻开笔记本,戴上老花镜,眼睛从镜框上嘣出来瞅着他,说:“成立一个协调办公室,我厂房地产部开发部郭仁山处长作我的代表。”说罢,起身把一个个子不高却十分精练的中年拉过来。
中平忙迎上前握了他的手,目光迎着目光,说:“郭处长,初次见面,多关照!”
郭处长不吭不哈,很得体说:“彼此彼此!虽说是初次搭腔,我可是见过你,也从王科长嘴里认识了不少。”
中平眼神一亮,想起王科长提过的战友,说:“你就是他的战友?”
郭处长用力握了一下他左手:“是,经常走动的。”
中平说:“成立联合协调班子,有助于报批手续来得快,少走些弯路,让你多担待点罗!”
郭处长说:“你能花巨额吃下这块难啃的老大难,不说是我,就是在座的全体领导,都会全力以赴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中平却仍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子劲,转过身子廖厂长说:“我方的代表就是康付总。但你们要注意,她长得像桌间的红梅花,实际上是红辣椒。小时候她能够把尿往你廖叔身上拉,如今仍旧敢把屎往你头上扣,你可要小心啊。”
几句话不轻不痒倒出了廖厂长和康梅的不寻常关系,为今后康梅的工作注下了润滑油。
康梅在做记录,仍从手携式电脑后抬起额,嗔了声“粗!”
心里哪有不知他的鬼心眼,脸上更是有了精神的,对廖厂长说:“说第二个君子协议。”
廖厂长说:“初十我和郭处长到北京总部去办军地使用批文。军地转民用,我们是第一家,估计有难度。”
中平说:“哦?是操作技术,还是政策范围?”
廖厂长:“前者。按理来说,我们属生产部管,而土地归口又是营房部。租用军队土地是新鲜事,办事程序还没走顺。必要时你得去一趟,官大一级方便得多。我们是下厂脱军装,你是到公司穿军装,正娘和庶母生的就是不一样哩!”
中平听得不好意思了,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钻地缝了!初十左右,我和康付总都可能在北京,虽说还有其它事,跑这趟子的工夫还是有的。”
廖厂长:“行!第三条协议就是乔迁时间,给我半年,反正红线少说得半年。”
中平:“你是按惯例来估算的。按我们的效率,你得把时间提前二个月。”
廖厂长:“你拿红线有蛮大的把握?总部的批文不影响规划,可图纸设计和规划局办事效益你左右不了。”
中平:“我不敢拍胸说有把握。设计图纸在境外,合同一签,订金一打,我并不愁图纸不按时交。办事效益,有协调组的精明强干和渠道,外加相应的经济手段,我是充满信心的,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廖厂长:“既是如此说法,四个月再紧我也不能拖后腿。一个亿的利息一天也是好几位数,我巴不得明天就交给你。”
说罢用小指勾在中平的小指上。
康梅一见,撂下电脑,伸手搭了上来,中平眉眼上挑,边晃着手边说:“你廖叔阂是哥兄弟,拉手就是君子协议,算得了数。你一掺和反倒多事的。”
康梅被占了便宜不说,还被视为扫帚星有晦气,抢白道:“说我多事要讲理由的。”
中平刻意说:“很简单的现实生活里,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是条虫,人多反而是非多。”
廖厂长:“不会的。合同一旦签下来,我方全力以赴配合跑手续,不存在内耗。你把一个亿今日给的我,这块地的自主权就是你的,即便是在上面放原子弹,咱也管不着。”
康梅说:“他是老拿我开涮,你老实巴交竟然顺着他说了,没治!”
说罢,她把他们摁在座位上,又把参加仪式的人排成二列,回过身像导演般地指挥录相的和照相的如何如何,最后拿着一张支**偎在中平一旁,说:“一百万的订金,签字完就交换的。”
中平笑了:“这不是交换国书,还要像保姆的要你教。”
康梅也一笑:“我站在你边上不走,是想让观众的眼睛多往我这儿瞅,而你在他们心目中只是朦胧感,这样就不掉三零的价了。”
说笑间已签好字,交了支**,照相结束了。
郭仁山魔术般的端出二个高脚杯,里面盛了满满的红酒,殷红、温暖,递给廖厂长和中平,说:“今日过年,安排宴会是多余的。为庆贺第一步迈出的顺畅,该喝的不喝也不对。正宗的法国马迪尔,凝聚和渗透着咱们的携手合作。”
中平与廖厂长对撞一下,仰脖一口气干了,对郭仁山说:“我要同你喝二杯,一杯是敬你的。马迪尔酒最具有的是向征着文化。三零苑园的基点也是朝这个方向迈进的,能不能达到这效果,就拜托你了。”
郭仁山受宠若惊,乐颠颠斟满酒,说:“怎么回答你呢?我是学建筑的,一二十年就想亲手盘个大型建筑作品,可怎么也没实现。今天的机会来了,我会将文化艺术与三零苑园浑然天成,用它来当作句号。”与中平干了一杯。
中平说:“你把它当事业在干,我就更放心了,这个动力是无穷的。另一杯是代王科长的,让他也跟着高兴。来此之前,恰好和他在一起,他说有个处长铁哥们,我估计铁哥们就是你?”
郭仁山先喝了:“铁不铁,看以后的行动。”
签完字出了办公室,中平康梅一前一后上了车。
康梅启动了车却不走,手扶着方向盘目光邪视。
中平好奇怪,说:“走啊,你患上老年痴呆症了你呵!”
康梅也不怄气:“在你眼里痴呆的人是贼人。做司机的都等老板开口指明方向才走的。”
中平本来是想回家的,看了一下表,心一动,难得自由,于是说:“到亚酒咖啡厅。”
康梅愕然了,说:“与人约了的?”
中平说:“没,一个人想安静些。”
康梅说:“毛病!我是先回,还是在车里等?”
中平说:“随便。不过,得先给点钱。”他从不带钱的。
康梅不吱声,脚一踩油门,车上了道如飞一般,到了亚酒大楼门口,“嘎”地刹车,中平的头“咚”地摔在玻璃上,犹止。
康梅心里有了快意,口里说:“要借没门,要我付账还是可考虑的。”
中平拉开门下了车,说了声:“我不信死了你康屠户,我就得吃整头猪!”重重摔上车门。</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