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来想让怪夫在她那里多呆些日子,小梅去她家那么一闹腾,她也不好再留怪夫住下去了,第二天便把怪夫送回到了石松的店里。
石松感觉很突然,他问春天:“你不是说过些日子再把他送回来吗?怎么才走了一天就送回来了。”
春天冷着脸说:“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把我家的地址告诉小梅的?”
石松说:“是我告诉她的,她昨天晚上过来找怪哥,我跟她说怪哥跟你们出去玩去了,她非要坐这儿等你们回来,我也是没办法就把地址告诉她了。”
春天说:“你告诉她,事先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啊?她给我们来了个突然袭击,胡搅蛮缠的,闹的挺不愉快,算了,还是把他送回来吧,省得她再去找我的麻烦。”
石松皱着眉头说:“你送来的有点不是时候,我估摸着大江子这几天短不了还要往这儿跑。”
春天说:“他来就来吧,跟怪哥有什么关系?”
石松说:“我怀疑大江子吸上大烟了,昨天他吃着吃着饭就喘不上气了,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他走的时候没精打采的,回来就变得扬眉吐气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他说他缺钱,想从我这儿拿一万块钱------”
春天急着问:“你借给他了没有?”
石松摇着头说:“没有。”
春天说:“你可千万不能借他啊,这可是无底洞。欲壑难填,借一次就有百次,以后你想不借都不行了。”
石松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没敢借给他,我知道他肯定会来,正为这事犯愁呢,昨天我还跟冬天商量,不行就把这个店转让出去。”
春天说:“没那么严重吧?你要摆脱不开他,还可以报警啊。”
石松还要说什么,见小梅从外面进来。他欲言又止。
小梅像是冲春天来的。她抱着孩子直冲冲地走到春天面前,把孩子往春天怀里一塞,说:“你喜欢怪夫,也该喜欢这孩子吧。这孩子也归你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找怪夫去办离婚手续的。怪夫呢?他人呢?”
怪夫一回来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听到小梅嚷嚷,他坐起来向外挪动。
石松在劝小梅:“你这是怎么了?因为什么事啊?有话可以好好说吗。干吗动不动就要离婚呢?”
小梅讥讽地一笑,说:“春天喜欢上怪夫了,我让位,让给她还不行吗?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啊?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
石松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怪哥他------”
春天被小梅的态度激怒了,她走过去拉开石松,说:“跟她费什么话呀?她愿意离就让她离,我跟她一起去,她办完了离婚手续,我就跟怪哥去办结婚手续,别以为没人要怪哥了,她不要我要。”
春天见怪夫走过来,她把孩子递给石松,转过头去对春天说:“你还愣着干吗,走啊。”
小梅痴痴地看着春天,竟然忘了她来干什么了,听到春天叫她,这才醒过闷来,怏怏地跟在春天和怪夫的身后走出饭馆。
婚离的很顺利,他们去民政局等了没多长时间就把婚给离了,小梅拿到结婚证以后,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怪夫,就独自离去了。
春天搀扶着怪夫从民政局出来,她问怪夫:“你喜欢我这个妹妹吗?”
怪夫自从失忆以后,春天总是用这种腔调跟他说话,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他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子,他说话也变得奶声奶气的了:“喜欢,我喜欢听妹妹说话的声音。”
春天问:“你还想再往下发展一步吗?”
怪夫说:“想啊。”
春天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照一张结婚照,然后把结婚证领了,你说我们关系是不是又往前发展了一步啊?”
怪夫说:“一步就到位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春天说:“不快,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你不想吗?”
怪夫说:“想,我听你的。”
这天不是节假日,石松饭馆里的客人显得出奇的少,石松忙完了自己的那一摊子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歇息,见春天搀扶着怪夫进来,他忙迎着他们问:“小梅跟怪哥离婚了吗?”
春天点点头说:“离了。”
石松的脸绷起来:“你也真是的,你听不出小梅说的是气话啊?你跟她较什么真儿啊?把她僵到那儿了,她没了退路,也只好弄假成真了。”
春天说:“我们也弄假成真了。”
石松迷惘地看着她,问:“什么弄假成真?”
春天说:“我和怪哥结婚了。”
石松说:“又逗我,不可能。”
春天掏出结婚证递给石松,说:“你自己看呗。”
石松看了一眼,抬起头便朝后厨喊了一嗓子:“乐乐,欣荣,你们出来一下。”
乐乐和欣荣一前一后地走过来,石松把结婚证递给他们,说:“你们看看这个。”
乐乐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春天:“这不会是真的吧?”
春天笑道:“你看出假了吗?”
乐乐摇摇头说“没有,还真是真的,我好羡慕你们呀!欣荣咱俩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欣荣说:“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事,等我们孩子分配了再说吧------”
乐乐问:“她不是分配了吗?”
欣荣叹了口气,说:“是分配了,可还没工作,名额就让人家给顶了,现在干什么都要走路子,局里没人不好办事啊。”
乐乐替她抱打不平:“谁这么不长眼啊?敢把我们欣荣的孩子给顶了,你告诉我是什么局,我给你找人再把她给弄进去。”
欣荣不屑地说:“你有这本事就不在这儿干活了,别吹牛了,你要真能把我们孩子弄进去,我立马就嫁给你。”
乐乐左右环视了一下,说:“你们可都听见了,这是她说的话,到时候你们可要给我作证明啊,我给她办了事,她不嫁我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