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蔡琰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秦峰的身影,感受到了秦峰的孤寂,彷徨,忧伤!秦峰的剑依旧没有停止,杀气依旧在纵横。
就在这时,一声通传却惊醒了秦峰,而秦峰的剑一下子激射而出。
“嘭!”
风驰电掣的一剑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入木三分!但是秦峰却满脸煞气,冷眼看向门口!对着那人大喝道:“有什么事情?”
声音冰寒,犹似九幽而出。
那禀报的下人吓得发抖,他们在秦王峰府看到的都是温润如玉,和煦春风的秦王,一直以来从未有这般的怒火,秦王的威严在这一刻才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这是王者的威严。
看到吓人的哆嗦不语,秦峰心中的怒火似乎在一次被挑起了,脸色开始变得更加冷漠冰霜,正欲训斥时,却不想不远处犹如玉珠落盘的嘤嘤少女声响起。
“子风哥哥!”
秦峰心中的烦躁怒火在看到少女的那一瞬间消失无踪,但是看到少女脸上未干的泪痕时,秦峰脸上刚刚升起的微笑便消失了,冷目看向少女身边的两位侍女。
“怎么回事?”
侍女只感觉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他们几欲倒下,嘴中哑哑无言,身体都有些发抖。
蔡琰见状,连忙制止。
“子风大哥,不关他们的事,不要错怪了他们。”梨花杏雨的俏脸上充满了深情。
秦峰呼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极易动怒,作为一个王者,喜怒不形于色是必须的,他失态了,今天的事情让他烦躁。
“琰儿,对了,你怎么来了?”秦峰一愣,蔡琰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人去通报的,一想到这儿,秦峰的眼神便在众人的身上扫过,目光威严而冷厉。
蔡琰见状,害怕秦峰怪罪他人,又看到了那个通禀受呵斥的下人,便对着秦峰说道:“子风大哥,有人来报,你还是快问问有什么事情吧,别耽搁了。”
秦峰一住,转身看着那个跪倒在地的下人,缓缓说道:“说吧,有何事禀报。”
“启禀秦王,许诸将军求见。”那人低着头,心中石头放了下来,连忙说道。
秦峰深呼了口气,他知道许诸求见所为何事,但是今天张飞真的让他感觉到这些悍将们需要敲打敲打了,否则骄兵悍将迟早会坏事,不过值此兵战之际又不能临阵斩将,他心中也不想这样。
蔡琰看着秦峰眉头皱起,聪慧可人的他便想到了秦峰今天巡视军营,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不过对行伍之事不了解的她却知道这个时候的幽州,需要团结。
“子风大哥,去见见吧。”
秦峰愣神转头,看着楚楚可人的蔡琰,还有脸上的泪痕,心中一痛,正欲说话,却不想蔡琰接着道:“子风大哥,去吧,大事为重,琰儿在这里等你回来。”
看着坚定地蔡琰,秦峰点点头,低声道:“等我!”随即离开。
许诸离开后便觉得就这么不管张飞,有些不近人情,毕竟他们两从江东一直到幽州都算得上是斗嘴好友,战场上的兄弟,所以离开后,就来到了秦王府,想要为张飞探探口风。
可是在大堂中等待许久都没有见秦峰出来,他心底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有些烦躁,便不断灌旁边的茶水,企图让自己清醒宁静。
就在这个时候,他等待许久的声音终于来了。
“仲康,这天也没那么热,怎么就和茶水杠上了?”秦峰整理好了心绪,一刀大堂却看到不断灌水的许诸,不由得有此一问。
许诸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对着秦峰道:“主公!”
秦峰挥了挥手,自己坐下。
“做吧!”
许诸有些忐忑的坐下,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秦峰心知肚明,知道这厮和张飞关系要好,来见他估计就是为了张飞求情的,嘴角掀起笑意,这家伙直肠子,没有郭嘉、周瑜几人的弯弯绕绕,向来开门见山,此时顿住了。
“仲康是为了翼德而来?”
满脸涨得通红的许诸闻言,眸子一下子亮了,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主公,张将军这次真不是故意的,请主公饶恕他之罪!”
以前的话,秦峰绝对不会将这些小错放在心上,对张飞他很是喜爱这员大将,可是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敲打敲打,所以满脸微笑的脸上一下子冷若寒霜。
“仲康,我幽州军军纪你可记得?”
许诸身子一颤,低头不语,他知道秦峰动了真格,身为大将,幽州军军纪早就了然于胸,可是许诸还是想要求情,猛地单膝跪地请到:“主公,大敌当前,请主公三思啊!”
秦峰勃然大怒,指着许诸呵斥道:“许诸,你可知道军令如山,张飞公然违抗军令,我若不惩处,如何面对幽州众将士,难道说我偏袒徇私,偏爱心腹大将,无视军纪,你要置我于不信之地!”
许诸也没有想到秦峰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转眼便明白了,自己错了,张飞所犯之事时机地点都不对,秦峰就算不想惩罚都不行,但是秦峰说的话却叫他冷汗直流,跪倒在地的许诸惶恐道:“主公息怒,末将知错!”
秦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火气很大,方才舞剑为发泄完的怒火郁气在这一喝中全部发泄了,心中终于畅快了很多,看到跪在地上的许诸,秦峰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
“仲康,你也知道翼德的性子,一直以来他都是大不咧咧的,平常这样倒是无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不行,只要有丝毫差错,幽州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幽州不能输,也输不起,你知道吗?”秦峰背对着许诸,叙说着。
许诸能感受到秦峰身上的压力,身为臣子不能为主分忧便是大罪,现在竟然还在为主公增添负担,许诸突然感觉到他们这些将领似乎真的错了,尤其是江东来的将领们。
幽州本土将士将秦峰的命令视若神明谕旨,一丝不苟的遵从,就算白家这样的大功臣都是一样,白家堡解散只留下白家主家,其余人不是进入行伍为幽州征战,就是躬耕于田。
但是从江东而来的将领似乎已经不知不觉犯了很多错,让秦峰很为难了,张飞酒醉不止一次,就连他都犯过错,关羽高傲和很多人不合群,似乎江东诸将成了一盘散沙。
突然,许诸冷汗直流,继而惭愧莫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可是他们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和幽州本土将士一比较,角色鲜明。
“主公,末将惭愧啊!”
许诸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痛声道。
秦峰终于露出了微笑,许诸明白了,随后笑道:“仲康,当年你们追随于我,与我一起征战沙场,长枪畅饮敌酋血,但是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今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犹似行走悬崖,稍有不慎便会坠崖身亡,尸骨无存,天下乱世,幽州崛起于弥乱,要想扫清寰宇,还天下黎民一个朗朗乾坤,完成大业,就必须兢兢业业,而我更需要处事公正!”
许诸这个硬汉子,在战场上流过血,受过伤,从不曾眨过眼,更遑论流泪了,可是现在许诸眼中感觉到了湿润,心地更是惭愧,一双铁拳紧握。
“主公,许诸有罪,有负主公厚望,差点置主公于险境,当诛啊!”
虎泪终是流下,秦峰看在眼中,安慰在心底,扶起惭愧不已的许诸道:“仲康,幽州需要你们,我也需要你们,今日之事就此忘却,无需再提!”
许诸红着眼看着秦峰。
“主公!”
秦峰笑笑,为他整了整甲胄,大声道:“大丈夫,百战死,剑斩女儿状!”
许诸沉重点头,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将为幽州战至最后一滴血,为秦峰杀尽最后一个敌人,虽百万人亦无所畏惧,唯战而已!
就在此时,又有人来报。
“主公,张将军在府门前求见!”
红着眼的许诸脑中一下子似乎清明了许多,看向秦峰,却发现秦峰也正好在看他,不由的低下了头,秦峰笑笑道:“仲康,我们就去看看这黑厮有何事情!”
许诸点头,紧随其后。
话说张飞愤恨离开自己的营帐,输了酒不说,关键是丢了人啊,不过他却知道必须先到秦王府请罪,不然可就完了,所以马不停蹄光着上身,背负荆条就到了秦王府前跪在地上求见秦王峰。
或许是运气不好,天吹着有些凉飕飕的,但是秦王府门前街道却依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现在张飞跪在地上,便感觉如芒在背,不用想他都知道他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最可恨的是偏偏他已经是顶级武将,耳聪目明,清清楚楚听见了背后人们的议论,而且他也明白他在幽州这几个月已经人尽皆知,不少百姓都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以前他还沾沾自喜,可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这就是一种折磨。
“咦,你们看看,那不是张将军吗,他怎么跪在秦王殿下府门口啊!”突然一段对话传到了张飞的耳中。
“是啊,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身子,张将军真强悍,爱好也有别于常人啊。”
“张将军这是怎么了,以前他都是直接静的秦王府的,难道他换风格了?”
张飞差点吐血,有这么说的吗,这还算爱好,还换风格,张飞头都要裂了,此时他真想说一句,庶民无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