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这是咋了?”看着哮天犬这副模样,步仁意不禁问道。
“好悬没让那些挤公交的人把我踩死。”哮天犬呲着牙,一张狗脸满是悲痛。
难怪等车的人都靠站牌边上站,难怪上车时都跟抢钱一样,原来这站位和速度决定了你能不能坐上公交车。
吸取了教训,步仁意和太白金星也果断也站在了站牌边缘,准备等待下一班公交车的到来。可是回头一看,孙悟空单手抱起地上的哮天犬,另一只手却高高举着,这根本就没有抢登公交车的急迫感。
“悟空,你举着个手干嘛?”看到孙悟空那好像输液时去厕所举盐水瓶子的架势,步仁意不由有些恼怒,特么装出一副挂盐水的病号架势就能挤上公交车?
“师傅不是你说要让我举到天黑吗?”孙悟空一双红眼疑惑地看着步仁意。
“你傻啊!我让你举到天黑你就举到天黑……”说到这里,步仁意就想到孙悟空脑袋本来就不好使,“算了,把手放下来吧,过来站我旁边,一会公交车来了一开车门你就给我车上冲,知道吗?”
“师傅这个我知道。”孙悟空满脸认真地点头说道。
说话间公交站四周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汇集起一大群人,大家一致都站在公交站台的边缘处,脑袋也一致向右看去,那情景知道的是在等公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迎接远方的亲人一般。
“来了!”当那辆糊着老坛酸菜面广告的公交车距离公交站还有半里路的时候,就有眼尖的的人发现了珊珊而来的公交车。
望眼欲穿的人群顿时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摆出一副膝盖微曲准备起跑的架势。
公交车停下车门打开,七八个下车的人几乎是被人推下车一样,见最后一个下车的人出现在车门处时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现在,老白快上车……”
步仁意招呼太白金星一嗓子就一个健步飞身,可是就在此时,一群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却早已跑到步仁意的前面,那速度快的就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怎么这么快?难道这些等公交的都不是凡人?”看着那一个个动作矫健和迅捷犹如武林高手一样的上车身影,步仁意来不及多想,依靠早已占据的有利地形向车门急冲。
突然又是眼前一花,几个花枝招展的妹子就跟练就了“凌波微步”这等绝顶轻功般从步仁意身后率先冲上公交车。
那糊着面条图案的车门无情地关闭,公交站上再次留下三人一狗的身影。
“这不科学!怎么可能这么快!”太白金星看着绝尘而去的公交车喃喃自语。
“老白你看那些人都是凡人吗?那身法跟电视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一样啊。”步仁意心有余悸地说道。
“等下一班!”太白金星咬咬牙说道,“我就不信了,我这天上的一等大神挤公交还挤不过一群凡人!”
经历了一次次惨烈的公交争夺战,总结了数次失败的教训和经验,步仁意三人一狗终于在不知第多少班公交车到站时,在满员的最后一刻挤上那让人无比向往却又遥不可及,糊着老坛酸菜面广告的公交车。
九月的天气还很炎热,步仁意悬浮在被挤成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中都有些透不过气来,没有说错,步仁意就是悬浮着的,被人生生挤的悬浮起来的。
“仁意咱到站了!”公交车再次停下,太白金星给步仁意说了这个让人无比兴奋的消息。
“让一让,让一让,我要下车了……”步仁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被推出了公交车,这都不用自个动腿就从公交车上下来了。
不等步仁意脚跟着地,几道残影如电般从他身边窜过,再次抬头那糊着老坛酸菜面广告的公交车已经满载而去。
“真不愧是北京大都市,这效率这速度一般人还真适应不了。”望着绝尘而去的“酸爽就是这个味”的公交车车尾,步仁意不由感叹。
继续换乘地铁前行,好在这地铁要不比公交车大了许多,虽然拥挤却没公交车的那种恐怖。地铁一路风驰电掣就到站了。
“老白接下来怎么走?”出了地铁步仁意就问太白金星。
“还要坐两班公交车才行。”太白金星叹气说道。
“这都走多远了,难道还没到你租房的那地?你丫是不是在郊区找的房?”步仁意满脸不爽地说道。
“就两班车的路了,没到郊区也就刚到六环。”太白金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北京地图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是说那地是什么王府吗?怎么这王府还建这么偏僻?”
“平西王王府在清朝就是唯一建在城外的王府。”
“平西王?老白那平西王府不会是吴三桂那货以前住的地方吧。”步仁意怎么老觉得这平西王这么耳熟,那平西王不就是著名历史人物吴三桂吗?
“不是吴三桂的王府,具体是谁的我也不清楚,以前我在天上也没在意过这些事,不过都说这平西王府是康熙他儿子的王府。”
步仁意和太白金星胡扯着就又来到了一处公交站牌前,还好在这里等车的人不多,先是果断占领有利地形,然后伸胳膊蹬腿热身,准备着在第一时间挤上公交车。
在坐了四次公交一次地铁和数次徒步,经历了比唐僧西天取经还要漫长的行程后,步仁意一行三人一狗终于在天快黑时来到了太白金星所说的平西王府附近的出租房处。
并不是想象中的老旧楼房,眼前这处出租房是一排整齐的六层小楼房,四周有树木有植被,看上去很是不错。
“老白,你就说这地一个月五百?”步仁意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排楼房,这价也太低了吧!难道北京的房子多的租不出去了?
“就这里一月五百,我从网上看的,交通便利水电齐全。”太白金星点头说道。
“这里租金怎么这么低?这都比咱们那省会城市的租金都低好几个档次,会不会你被人给骗了?”步仁意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我是谁?天上的一等大神太白金星!会被人给骗了?把你手机给我,这天马上就黑了,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太白金星满脸自信地说道。
“你可要问好,这咱就一千来块钱,别租不到房让人把咱给骗了。”步仁意掏出手机又不放心地说道。来北京后,东方集团的总部特意给步仁意办了一张尾号四个八的新手机卡。
“喂,听说你这里租房,我是来租房的……对,我就在这楼下,行,我等你。”太白金星抱着电话说完,又对步仁意说道:“一会儿房东就过来带咱们去看房。”
没有等多久,步仁意就见一位身材臃肿,穿花t恤的谢顶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
“你们要租房?”谢顶中年人弹掉手中香烟的烟灰灰,用一双肿眼泡的三白眼打量着眼前的三人一狗。
“对,你就是房东吗?”看着房东那已经谢了大半的头顶还留个分头,步仁意就想笑,就那么三绺头发根本就罩不住那光亮的头皮,还不如直接全剃了,还留个什么劲啊。
“嗯,这排楼都是我的。”房东很是优越地说道。
“那你可算是房哥了,就这一排楼最少能住七八十户人吧,你这房子一年光租金也不少挣吧。”步仁意就纳闷,这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个落脚地,有的人却是房子多的可以一天换一套,住一年不在重样的。
“一般情况。”房东仰着头似乎是在用鼻孔看人,“不过,我这房不想租给你们。”
“为什么?”
步仁意不由就有些急了,特么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地,这转眼就不租给自己,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你们三个大老爷们把我这房子折腾坏了咋办?还带一只癞狗,这狗干净不干净?有病没病?”房东二五八万地说道。
“呜……汪!”哮天犬听到房东说它是癞狗不满意地吼了一嗓子,可惜这串种杂交的京巴狗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房东连正眼瞅都不瞅哮天犬一眼。
“房东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吧,我们跑了一天才来到你这儿,你一个不租就打发了我们实在是……”
“实在什么?你们这些外地的单身小青年就没个好人,租我的房子把我房子弄的乱七八糟不说,还拖欠我房租不给,实话告诉你,我这房子以后就是不租也不租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房东打断太白金星的话,自个又是一顿唾沫四溅。
“房东大哥这你放一百和心,我们都是正经人,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些下三烂,还有这房租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我在外面租房十多年了,这规矩我都懂。”见房东不肯租房,步仁意连忙又道。
“张嘴说话谁不会啊,哪个来租房的不是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不但把我房子弄的乱七八糟不说,还欠我房租就抬脚走人了,所以你们这种没结婚稳不住的年轻人也别来租我房,为了几百块钱我懒得跟你们生气。”
“房东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这是常年在外租房的,不是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的人,房租啥的绝对少不了你的。”太白金星见这情况也连忙对房东说道。
“如果你们真想租,那就先压一年六千块房租,不然你们爱去哪租去哪租。”在步仁意和太白金星的一番苦求下,房东终于松口了,可是这要交一年房租六千块,这步仁意也拿不出来这钱啊。
“房东大哥你在网上可是说好的交一压一的,怎么这会儿变了。”太白金星又道。
“交一压一那要看谁来租,就你们仨这不务正业的德行,我信不过。”房东随手把烟蒂扔掉又道:“爱租租,不租麻溜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