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旁人被这房东这么冷嘲热讽,恐怕早就受不了走人了,但是步仁意和太白金星却不在意这些,管你怎么说,步仁意就要厚着脸皮非要租这房了。
估计是也没见过步仁意这么厚脸皮的,一番软磨硬泡后房东总算是同意交一压一把房子租给了步仁意。
“我这排楼基本都租出去了,看你们也算年轻,就住靠边这栋楼的六楼吧,正好昨天在那住的人刚搬走。”房东又点了一支烟说道。
“行,六楼也行。”步仁意多年租房的经验,光看这楼的外墙就估算出这一个楼层怎么着也不下百平,花五百租一百平方的房,还是在北京,虽然是六楼,但这绝对是捡着了。
怀着还算满意的心情,步仁意几人跟随房东上了楼,楼梯虽然看上去到处是纸屑、烟头和瓜子皮,但是整体还是很宽敞的,而且这里的情况就如房东所说的那样住满了,这一会儿功夫在楼梯上上下下的就有四五十号人了。
“这些租房的素质太差劲了,也不知道把楼道打扫下。”看着满楼梯的垃圾,房东不满地抱怨道。
“房东大哥这你放心,我们这常在外面租房的绝对不会那么没素质。”生怕这房东半路改主意,步仁意连忙紧夸了自己两句。
“到了,就是右边这间。”说着房东就从裤兜里摸出一大串钥匙来准备开门。
步仁意打量下这六楼,果然如我所料就两个防盗门,根据楼外的布局,这对门的两间房每个大约都有一百来平,这和自己以前住的那房子差不多少。
“这些没素质的,又把我的防盗门给弄坏了,回头一人给我多交二百块钱的修门钱!”房东用钥匙捅了半天门愣是没把钥匙捅进锁眼里去,不过这一人交二百修门钱是什么意思?步仁意心想自己特么刚来,这门坏了就让自己交钱修门这也太黑了吧。
“房东大哥,这门好像没锁吧。”太白金星见房东捅了一脸汗都没把钥匙捅进锁眼,就指着虚掩的防盗门说了一声。
“不锁门,别丟了东西就找我!”房东骂了一句,就直接推开门。
步仁意很想看看这一百平的布局如何,是不是和自己之前住的那鬼楼一样?可是一进门,步仁意就傻眼了,特么这房间里到处是门,一个连一个的就跟壁橱一样,中间就留了一条仅能走一个人的过道,孙悟空那体型走着过道都有些勉强。
不仅如此,这屋子里的空气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烟味、酒味、劣质香水味还有那浓郁的臭脚丫子味,好悬没把步仁意直接熏倒在地。
“你们把我这防盗门给弄坏了,这个月房租一人加二百,不想交就直接给我走人。”房东先是对着一间间紧闭的木门吆喝一声,才指着一间最靠里的虚掩木门说:“这一件就是你们的房间,这些没素质的人又把锁给弄坏了,回头你们自己换一个吧。”
这特么是什么地?这一百平的房子里啥都没有,就这一个挨一个的门,而且不时还能从这些木门外听到嘻笑怒骂和劲爆的dj音乐,似乎这些门里都住了人。不管那么多,步仁意要先看看自己历经重重险阻才租到的房子到底是个啥样。
“房东大哥,这里是副卧吗?”看着眼前这个最多十平方的空间中只摆了一张单人铁床,步仁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副卧,就这个屋就是你们要租的房,怎么样?有床还有个小桌小凳子,水电齐全,你旁边就是卫生间,这条件五百不贵吧。”房东满脸自豪地说道。
“不是,房东大哥这屋看上去也就七八平吧。”步仁意忍不住就想骂人了,特么的自己花五百一月就租这么一间跟笼子一样的小屋?这房东也忒黑了吧。
“什么七八个平,整整十平!”房东不乐意地说道。
“就十平你好意思要每月五百?这也忒黑了吧,再说就这么小的地,我三个人住的开吗?”步仁意生气了,原本以为五百租一套一百来平的大房,那曾想五百就租这么一间还没卫生间大的鸟笼子。
“怎么了?我告诉你在北京城这么好的地段,十平的屋子要你五百那是便宜的,怎么住不开,你里的屋子都是十平的,人家七八个人住十平住的开,你们仨就住不开?爱住住,不住走人!”房东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不住……”步仁意刚想说不住,可这会儿天都黑了,这不住着去哪啊?再说为了来这地,自己也是历尽千辛万苦,就这么走了太对不起来时的路费了。
“房东大哥我们住,你这房子条件挺好,我们很满意。”太白金星见状连忙对房东赔笑脸。
房东不屑地点了下头,却还是堵着门口不肯走。
“房东大哥这屋我们租了!”见房东赖着不走,步仁意只好又说一句。
“租了就完事了,你不交租金就张张嘴就住我这了,房租哪?交一压一先拿一千!”房东不客气地对步仁意伸出手来。
至于吗?自己这还没进屋就追着要房租,可是没办法,步仁意心疼地从裤兜里掏出仅有的十张红票,来回数了五六遍确定那钱就是一千块后,才把钱递给了房东。
房东接过钱抖了抖十张红票,就直接把钱踹到裤兜里了,“你们在这住,注意点别在我墙上胡写乱画,不然压的这五百也别想要了。”说着房东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次奥他大爷!这什么玩意,就十平方要老子五百,还这么牛逼哄哄的。”看着房东离开,步仁意忍不住就骂了一句。
“行了,北京这地寸金寸土,能花五百租十个平方住就不错了,仁意你给我点钱,我去买点水喝,这一天把我口干的。”太白金星坐在屋里唯一一张单人床上,很是懒散地说道。
“老子那里还有钱!没见最后那一千都交房租了吗?”步仁意鄙视了太白金星一眼。
“你好歹还有个块儿八角的吧,我这口干的很,就买瓶矿泉水就行。”太白金星满脸可怜地说道。
“喝你妹的矿泉水,隔壁卫生间水龙头上自己接水喝去,这十几块钱明天还要用哪!”步仁意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十几块钱,还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
不管怎么说,步仁意这好歹也在北京有了个落脚地,虽然只有十平方。
那张单人小床上还铺着个军绿色的床垫子和一个黑的发亮的枕头,条件虽然艰苦但还是能睡觉的,至于太白金星和孙悟空睡什么地方,步仁意觉得这关自己屁事!
不知道之前在这屋住的人是个怎样怀才不遇的人,屋里的白墙上用黑色记号笔写满了类如“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失败是成功之母”之类的励志却又感慨的语句。而且在那张小桌子上更是遗留下几本《读者》和《故事会》,这就不难看出之前在这屋里住的人还是很有才情的。
见步仁意独自一人霸占了唯一的床,太白金星果断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孙悟空和哮天犬却只能靠墙蹲着。
“老白我告诉你,现在咱就剩下二十块零三毛了,你说以后这日子怎么办吧?”步仁意把双手放在脑后,舒服地躺在那有些泛潮的单人床上问太白金星。
“慌什么?实在不行我去潘家园把我那碗卖了。”太白金星却是一脸淡定。
“快别提你那碗了,虽然你那碗能装人,但是根本就没人认你的货,你这碗跑哪里去也卖不出去。”步仁意深深地鄙视了太白金星一眼。
“对了,你这碗到底什么来头?”人家判官老崔的判官笔还有那么多说道,步仁意就想太白金星这碗虽然模样不行,可总归也是个法器,应该也有个来历吧。
“我那碗可是天上的物件。”太白金星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问这碗到底是谁炼制的,比如什么盘古开天之时及天地灵气造化而成的那样。”
“这碗谁炼制的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是出自天上的官窑,我下凡时脑袋上就顶着这么一个碗。”
“感情你这碗在天上就是一个吃饭的家伙啊!”
难怪太白金星那大白瓷碗最多装两个人就装不下了,步仁意以前还纳闷太白金星这碗好歹是天上物件,怎么还不如成功一个修炼者炼的如意葫芦装东西装的多,原来这什么法器还真是个吃饭的碗。
“太白金星你把你那碗拿出来让我看看,上次见你拿着这碗我就觉得面熟。”哮天犬突然说道。
“怎么这碗还是你吃饭用的碗?”太白金星说着就把那大白瓷碗摸了出来。
“特么!这就是我吃饭的碗!”哮天犬围着太白金星手中的大白瓷碗看了半天后,十分肯定地说道。
“真的假的?”见哮天犬一口咬定太白金星手中的碗就是它自己吃饭用的狗碗,步仁意就觉得这事也太巧合了吧。
“你看碗底就知道,上面还有两道横杠,就代表二郎神的二字。”哮天犬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看看!”
步仁意万分好奇地夺过太白金星手中的大白瓷碗,将碗口翻过来,果然如哮天犬所说在碗底有两道横杠,不过就这两道横杠就能代表这是二郎神的标记吗?
“还真是二郎神的标记。”太白金星直接打消了步仁意的疑惑。
“怎么着?要不我把这碗给你,毕竟这是你吃饭的狗碗。”太白金星大方地对哮天犬说道。
“你自个留着吧,看了这碗我难受,枉我对杨戬忠心耿耿最后也竟落的如此下场,赶紧把这狗碗收起来,我不想看到任何关于杨戬的东西。”哮天犬这语气就好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女似的,难不成这货和二郎神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狗哥你是以前是公还是母……”步仁意很邪恶地问了一句。
“老子自然是公的,不仅以前是公的现在也是公的。”说着哮天犬抬起一条狗腿验明正身。
“那二郎神是男的还是女的?”步仁意不甘心地再次问道。
“当然是男的……仁意你特么这什么思想!”哮天犬突然醒悟。
“啪啪!”劣质木门传来一阵敲击声,这是有人在敲门啊。
“谁啊?”步仁意就纳闷,自己刚住这里没二十分钟怎么就有人找上门了。
“你隔壁的邻居,听说你们刚搬过来,咱认识认识。”门外的声音,步仁意就觉得有些耳熟。
步仁意疑惑着拉开那简陋的木门,这一开门,浓烈的烟焦油味就呛的他透不上气来。再看来者就穿了一条火箭队的篮球大裤衩,**着皮包骨头的上身,一张大长脸和手指头被烟熏的焦黄,就连那偏分头发都是被焦油搞的油腻腻的。
“马哥?”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步仁意不由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