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突然出现的人竟是伊百川,木氏说道:“伊族长,你又来啦?我说了不知道,你怎么就是不信?”
伊百川说:“你这女人顽固不化,软硬不吃,早知这样,也不用花这十二年的冤枉时间。”
木氏说:“十二年前你可不敢,你怕万一百山他回来,你连尸骨也不会存了,你左右盘算,一等再等,终于忍不住啦?”
伊百川说:“是啊!可惜你和你儿子都命不久长,今晚你多说几句话,等下可就没机会说话啦!”窗外的昌亚后悔莫及,在溶洞就该将他毙了,没想到这人死心不改,最终祸害到妈妈。
木氏说:“大央正业剑是正气之剑,我母子二人就算没了命也不会教小人得逞。”
伊百川哼了一声,不予理会,对着门口说:“你还不进来?”
门口走进伊越文,把剑对着木氏要拉她出去。昌亚再也不等,击碎窗户,跳进房子,喝道:“伊百川,伊越文,我饶你们性命,你竟还不悔改。”
伊越文说:“小亚子,你不要救你妈妈了么?”
木氏见儿子长得高大英武,刚才破窗而入的功夫已到一流,放下心来,说道:“亚儿,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累你总是受制于人,你是我苦命的孩子。”
昌亚正要说话,木氏身子向前一倾,“扑”、“扑”两声,两柄剑同时刺进胸膛,顿时倒在床上,血流如注,眼见再也活不过来。
昌亚见亲人被硬生生逼死跟前,恨这世界是非颠倒,人心险恶,运起小宇宙功挥剑击出,同时刺向伊百川伊越文和那个风帽人。剑气所到,杀气迭加,伊百川以玄力护身,被震飞出窗外,大吐一口血,一边没命地逃跑,逃跑中又连连吐了几口。那个风帽人身法古怪,左一晃右一晃,就消失在黑暗中。伊越文功力较弱,逃得慢了,腹部中了一剑,躺在地上。
昌亚追出房子,脚下如风,在小昌镇四处寻找也不见那两个,又以“浮云千飘”升到空中,可是四下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已经失去理智。
他发疯似的乱闯,再也没见到那两人,小昌镇这时仍然是静静的在睡梦之中,只得回来,见好女扶起木氏坐在床上。他上前握住母亲的手送入真气,木氏缓缓醒来,垂泪轻轻叫道:“亚儿,我的亚儿。”
昌亚拿出那件新的襦裙和金玉步摇,哭道:“妈,这是儿子送给你的,你可要好起来。”
木氏摇摇头,笑了起来,儿子已经懂事。忽见昌亚衣服散开,露出里面的衬衣,说:“这件衣服你还穿着?这就好了。”
昌亚大哭,木氏要昌亚近身来,在他耳边说:“妈妈补的衣服好么?你要一直穿着,妈妈再也不能给你什么。”
昌亚正要说话,木氏已经气绝。昌亚大哭,几乎要晕去。
这时天已微亮,好女劝道:“小亚,我们走吧。”
地上**的伊越文渐渐没了气息。
昌亚回身抱了母亲,木然地走出小屋,点一把火将小屋烧着。他大步走到山上,将母亲葬在最高的山峰,把新衣和步摇放在母亲一起。坐在坟边一坐就是一天。好女陪着她,两人也没说话。他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给母亲惊喜,耽误了时间,结果是害了母亲。但是母亲自杀前说是不想拖累我总是受制于人,因此她是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让我无牵无挂地去做事。可是母亲哪里知道,昌**愿不做什么大事,只要亲人在身边就会开心。
好女见他伤心过度,知道劝也没用。到了第三天,昌亚稍微有点好转,好女抓住机会,说道:“小亚,有一个人值得你去见一见。”
昌亚感激好女一直陪伴自己,不好意思再冷落了她。说道:“是哪一个?”
好女说:“那伊百川人虽逃了,家还在这里。”
昌亚说:“那又能怎样?你想说什么?”
好女说:“小亚,你想,小昌镇族长和伊越文同时失踪,还有你家中半夜失火,有一具尸体被火烧得难以辨认,在小昌镇可不是小事。”
昌亚说:“那可是天大的事。”
好女说:“旁人推测,你家的那具尸体是谁?”
昌亚说:“那一定是我娘了。”
好女说:“对呀!那些心中有鬼的人会把你娘的死与两个姓伊的人失踪怎么联系起来?”
昌亚想了一下说道:“会不会现在整个小昌镇的人都以为是伊百川和伊越文杀了我娘取到神剑逃走了?”
好女说:“错,善良的人们自然不会怀疑到这么深,只有那些有目的有动机的人会这么想。”
昌亚说:“我们能想到这些,伊百川老谋深算,自然早就想到了,我去他家不会见到他的。”
好女说:“小亚,伊百川自然见不到,但是他的妻子女儿可能会像伯母一样被人利用。有那歹毒的人会把刀架在伊傛脖子上,下重手扇她耳光说:‘你给我听好了,要你爹爹用大央正业宝剑来换你。’”
昌亚这一听吓出一身汗,没想到自己的惨剧可能会发生在伊傛身上。站起身就要去。
好女拉住说道:“你可真傻,坏人做事都在晚上,你大白天去了可见不着坏人,只能……只能……”
昌亚问道:“只能什么?”
好女说:“大白天只能见到美人吧。”
昌亚见她话中带酸,明白她的心意,说:“她爹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我和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找了一块布蒙住脸,下山到了伊家。见伊傛房间灯亮着,窗户开了一扇,里面却没有人。昌亚见她闺房干净素雅,就像伊傛本人一样清纯美丽。忽然头上碰着什么,一看,原来是一串草蝈蝈,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编草蝈蝈,编了好多好多,没想到她这些草蝈蝈还挂在窗棂上,他摘下一只在放在她书台上,想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那块玉放在草蝈蝈边上。
他走到左厢,见汤婶房间也有灯,窗布上映下两个人影,正是她们母女两个。便轻轻过去蹲在窗下。
伊傛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柔美,她说:“妈,我木伯母已经去了,小亚‘早行礼’过了还不回来,我好担心他。”
汤氏笑道:“你这丫头,不担心你爹爹,倒去担心他。”
伊傛娇道:“爹爹他武功高强,不用太多担心,小亚他手无缚鸡之力,家中遭了大难,可能他还不知道。”
汤氏道:“傛儿,我有一个更大的担心。”
伊傛见母亲说得郑重,知道将有大事告诉自己。
只听汤氏拿出一张什么纸,要伊傛读,伊傛读道:“七天踏雁,神印王座,正业落凤,裂土封侯。”伊傛说:“我不懂,妈。”
汤氏叹了一口气,说:“起初我也不懂,到后来见你爹爹成天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经常拿着这幅字看,便偷偷研究了一下这十六个字。”
伊傛说:“妈,你看懂什么了?”
汤氏说:“这七天踏雁是一柄王道之剑,据说拥有此剑之人,便是王者,必是一国之君。正业和落凤各是两把不同的剑,它的主人必是建立大功业的人,有一日要辉煌腾达,身居高位,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宝座。”
伊傛道:“我爹爹他也想要一把吗?”
汤氏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嗯!他想了都一辈子了。”
伊傛呼了口气,轻松地说道:“妈,我爹爹他如果真想,我会劝他,我们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生活,可不是很好么?”
汤氏说:“但愿他早日回头,不再痴心妄想。到头来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睡吧,明天去你伯母坟上烧香。”
昌亚坐在窗下,想不到伊傛还一直牵挂自己,她们母女也真可怜,伊百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如今已经不知逃到哪里,这对母女还在痴痴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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