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快到家时,武浩然心脏深处散出一股不安的气息,一到家门口,武浩然就听屋里传来他父亲粗旷的声音,像是在同什么人吵架。武浩然心里一急,几个箭步就窜门而入。
一进门就见他父亲同村支书粗脖子红眼睛的在那儿争论着,旁边站着一个貌似征用商的代表的男子。
见此情形,武浩然冷冷的问了他父亲一句说“老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父亲一见是武浩然,指着村支书说“他说老子的这房子,只是一千八一平米,同国家规定的整整少了一千。”
“这不是欺负人麻。”武浩然说“按国家规定,别人怎么赔,我们也就怎么赔,不然就不给征。”
武浩然的父亲哼了一声。
村支书看了武浩然一眼后,就对武浩然的父亲说“村里是有规定的,你这是危房,只能这么多,老武你这里特殊了,别的那几家怎么办?”
武浩然的父亲说“别人的我不管,我这里不按国家规定就不行。”
村支书脸一黑说“你们这叫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武浩然冷笑一声说“怕是你们贪脏妄法吧。”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这往小里说是阻碍地方经济发展,往大里说你们这是抵抗国家政策,扰乱社会治安罪。”村支书冷冷的说道。
武浩然应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国家的规章制度,法律法规,条条款款都是摆设了?”
闻言村支书冷哼一声对武浩然的父亲说“老武,我可警告你,限你们今晚搬出去,否则明天早上后果自负。”
说罢,同那征占商代表甩袖而去。
村支书离去了以后,武浩然同他的父亲都沉闷坐在屋里一言不发,其实那个时候武浩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后来在心里一想难不成还能把自己吃了,怎么说也要拼死捍卫自己应得的利益。
经过漫长无眠的一夜,武浩然体会到人在有些事情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孤立无助。
天刚一亮,武浩然同他的父亲就起来,等着村支书带着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刻。
武浩然的父亲不知道在那里找到一根齐腰短铁棍,他小心翼翼的把铁棍放在半新半旧的沙发表层之上。
武浩然发呆了好一会儿,走了过去对他父亲说“爸,铁棍给我吧。”
武浩然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用不着,你还年轻,到时候就看我的。”
武浩然不听,伸手要去拿铁棍。
武浩然的父亲一急,推了武浩然一把大声说道“我说用不着就用不着,你再啰嗦,信不信老子废了你。”随后他又指武浩然说“到时候,你别乱动,看我的就行了。”
武浩然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父亲。
他父亲却不理武浩然,又在屋里渡着沉重的步伐。看见自己父亲已经苍老的身影,那一刻武浩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失败,前十数年的无能与不负责任。
咔嚓咔嚓的挖掘机声音终于来临,一阵脚步在门外响起,这时武浩然的心间一股血气冲向脑门,武浩然感到害怕,转头看着他父亲,武浩然的父亲也看着武浩然,他黝黑苍老的脸堂上有了一丝苍白,他指着武浩然说“一会你别冲动,看我的,我看他们给我个什么说法,听到没有,你不准乱动。”
武浩然有些颤抖,并没有接他父亲的话。
这时门被踢开了,门外站着十几个手拿棍棒的青年,只见村支书把手一挥说“把他们二个弄出来后就开挖。”
武浩然的父亲闻言咆哮道“我操,这还有王法吗?”
他随手拿起藏在沙发上的铁棍,武浩然怕他出事,正想向他的身前挡去,可已然来不急了,冲到屋里的十多个青年已经把他们父子俩给围了起来,武浩然心里一急,一拳打在挡在他面前的人的脸上,突然武浩然背上挨了重重的一棒,一下子把武浩然打趴在地,武浩然正想拼命的爬起来,接着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武浩然的背上,然后就是雨点般的乱脚袭击而来,武浩然抱头屈膝不断的喊着父亲,大声的叫骂,屋子里乱哄哄的,武浩然听不见自己父亲的声音,满身的创痛让武浩然喘不过气来,武浩然的意识也在一种痛恨与仇视中模糊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武浩然感到有人把他拖出屋外。
然后机械的轰鸣声,房屋的倒塌声。
咔嚓咔嚓的声音终于离去了。
意识渐渐清明。
武浩然忍痛爬了起来,感到脑袋里一阵眩晕。
武浩然看见自己的父亲浑身泥尘的躺在不远处,武浩然爬到了他父亲的身边,见他父亲满脸是血,闭着一双眼睛,面色含有几丝死青,武浩然用手指试了试父亲的鼻息,已经没有什么气息了。
那一刻武浩然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武浩然伸手去摸手机来打120,衣兜里空空的,武浩然抬起头来看着围观的乡人恳求他们说“你们谁有手机,麻烦帮忙打个120的电话。”
一位好心的老年大爷走过来说“唉!我来看看,”只见他伸手摸了武浩然父亲的胸口一会,有俯耳细听了片刻,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叹息的说“没用了,都开始冰了,好不了了。小武我看你还是打电话报警吧。”
听到,武浩然的心一阵绞痛,武浩然对他父亲磕了几过头,在心底呜咽的对自己说这一生无论怎么样都要给父亲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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