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军彻头彻尾的一场惨败,公孙康、公孙渊兄弟俩可谓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虽有些本事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之辈,可以口若悬河也可夸夸其谈,但真到了战场之上要勇无勇,要智无智,连设下酒局灌翻其父的机灵劲儿也消失的不见踪影。
平州士卒此时溃不成军,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如果有四条腿该有多好啊!
“冲啊!!杀啊!!别让这帮兔崽子跑喽!”
“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敢来趁夜劫营!不知死活!”
“嗷嗷!~”
幽州将士此时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在这三九严寒的天气里却依旧热汗直流。头顶上冒着热气,这场追逐战打的好不热闹!
张辽此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命两元偏将压着五花大绑的公孙康、公孙渊,四人两骑:攻破昌黎就在今日!
公孙康面如死灰,不知这敌将要将自己带往何处,而公孙渊则到了此时尚未醒转,恐怕即使醒转也必将再次晕倒过去。
幽州军士越跑越快,平州军越跑越慢,田豫带着五千骑兵,就像现在的缓冲带一般,不断的延缓着平州军的速度,而平州军现在是军心涣散,无心恋战,一触即溃,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
一名幽州小校深入平州军人丛之中,若在平时恐怕早已发憷,但现在不同于平时,他压根也不知道自己深入敌军之中,他的眼中只有衣着与自己不同的敌人。一名平州校尉模样的军官扭过脸来一看只有一个敌军,不觉得有些泄气,怒骂一声:“你们他妈的都别跑了,就他娘的一个人追着咱们一帮子人跑……”
这校尉话还没有说完,那幽州小校红着眼睛,一个饿虎扑食便将他仆倒在地,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紧张状态下体力流失严重,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幽州小校一刀斩下了项上人头。
那平州校尉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身边的人呢?身边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帮自己一把?
就这么个节骨眼上,其余的平州士卒哪里顾得上他,早已撒开脚丫子,逃之夭夭了……
昌黎郡城东门下,亮如白昼,张辽带着一千盔歪甲斜的幽州士卒压着两位公子哥出现在了昌黎城下,一小校高声疾呼道:“速速打开城门!将军在此!”
那城头之上的守官拢目光向下观瞧,虽觉得这喊话之人甚是面生,可那马上坐着的的确确是两位公子,何况情势紧急,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深思熟虑!
“幽州追兵转瞬即至,你若再不开门送了两位公子的姓名,我看你如何向主公交代!”那小校非常适宜的接着道。
坐在公孙康身后的幽州偏将此时已经将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这偏将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让他开门,如敢不从,现在我就让你横尸当场!”
公孙康虽目空一切,却无胆气:或许进的城中尚有机会脱身?或许父亲会想出办法前来救我?!或许……
“打…打开…城门!为令者…斩!”公孙康声音嘶哑道。
“是!放吊桥!”那城门守关不再犹豫,遵令行事。
“吱呀,吱呀,吱呀……”吊桥一寸一寸的放了下来,城门大开,张辽引枪向前,眨眼便冲入了城中,一千幽州士卒紧随其后,紧接着便是借火把遮掩,隐于黑暗之中的数万幽州将士!
那城门守关自城墙下来,刚要对公孙康说上几句受惊之类的话语,就被张辽一枪刺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昌黎东门外一片大乱。幽州将士争先恐后如潮水一般就碾压进了昌黎城。
昌黎城破。
……
青州,蒙山。筛选过后,五千精壮响马列成方阵于山腰下。
赵风、赵云一身便装,看着这些壮实的汉子,都非常满意。
“自今日起,我们这山寨改名为凌云山庄,但凡有凌云壮志,却不得意,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者尽可来此!”赵云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山谷之中回荡。
“丑话说在前头!只望尔等切记盗亦有道,本大王的约法三章莫忘!不要到了时候埋怨某没有提点你们!”赵风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朗声道。
“我等谨记大王之令!莫敢不从!”
“莫敢不从!”几千充满了荷尔蒙的身体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这四个字打这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口中说出,可谓是一种宣誓,也可谓是一次千金的诺言。
回到由破庙改造的凌云山庄,赵云道:“兄长,云以为差不多是时候了。”
赵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子龙,昨日广元派人带信来言曹操派了李典、于禁二人,早已来到了青州。”
赵云眉头微皱道:“此二人不知有甚本事,不过来这青州定然是为了藏霸而来,至于如何对付藏霸,云却猜不到。”
赵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口道:“这二人可谓良将,子龙以为张燕如何?”
“智勇双全,善于统率!将才也!”赵云不假思索道。
“李典于张燕相仿,而于禁则较之张燕有过之而无不及!”赵风笃定道。
“噢?兄长可是已有良策?”
“嘿嘿,这样的人可谓曹操手足!夏侯惇、典韦、许褚之辈,匹夫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番曹阿瞒能将此二人派往青州,足见其对青州的重视!可是若此二人死在青州。”
赵云击节道:“妙极!妙极!除去此二人不但可断曹操手足,亦可栽赃给藏霸,令其于曹操水火不容!可谓一箭双雕!”
说到此处,赵云话锋一转道:“不过,兄长,既然曹操可猜到是我等在这蒙山占山为王,怎会想不到是我等所为?”
“问的好!不算胜!先算败!贤弟你且听我道来。”赵风老神在在道,“先前为兄曾言,曹操能猜到这占山为王的乃是我冀州将领,却断然猜不到乃是你我兄弟亲自坐镇。想以于禁、李典之能又岂是泛泛之辈所能拿下?现在蒙山贼势虽起,可较之在青州如皓月的泰山贼而言,不过萤火之光尔。”
赵云心领神会道:“兄长之意可是要搞出你我兄弟身在冀州的假象?”
“不必,若刻意为之,反尔不美!咱们有细作打探人家,人家又怎会不盯着咱们?为兄对先前归降的响马还不甚信任,定要好好交代他们断然不可将咱们的身份泄露出去,人上一百,形形**啊!”
“云理会得!早已安排停当,兄长尽管放心。”
“嗯!为今之计便是先要想办法得知于禁、李典此行的目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已命广元派人盯住他们,看他们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来往,现在我等只需静观其变!”
……
长安,风起云涌,四城皆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近十万凉州士卒一眼望不到边际,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
郭汜、李榷一身戎装,耀武扬威,立马横刀,好不气派。
“快快打开城门!我等要朝见太师!”李榷朝着长安城城墙之上的守官朗声道。
“李将军稍安勿躁,我等已经禀报太师!将军引如此大军兵围长安,无太师手谕,我等不敢擅开城门!”那城官不卑不亢道。
郭汜怒斥道:“放肆!此处岂有尔等说话的地方?想我等追随太师转战大江南北,九死一生,才获得今日成就!……”
郭汜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只见长安城头之上,人头攒动,彩旗招展,只见一杆飞龙旗上,团金花,走金线,赫然是一个“董”字!再看大旗下,如众星捧月一般,左李儒,右吕布,中间站着的正是董卓!
“李榷、郭汜!尔等胆敢引大军围困长安!好大的胆子啊。”董卓眼眉倒立,厉声道。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又如白日见鬼,吓得李榷、郭汜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二人不敢怠慢,忙不迭滚鞍落马,跪于地上,齐声道:“末将不敢!”
“不敢?!我董卓尚且健在,尔等就敢如此目中主上,擅自率大军进京!不顾文正的再三阻拦!城下凉州儿郎,可曾还认得我董卓否?”
狮子哪怕是老了,终归还是狮子,董卓这几声喝问后,再看城下的凉州兵一个个皆丢下手里的兵器,跪倒在地,口中齐声道:“拜见太师!”
“吾儿奉先何在?”
“儿在此!”
“将李榷、郭汜给我拿下!”
“喏!”
吕布得令之后,飞身上了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待城门打开之后,疾驰而出。
李榷和郭汜此时脑袋嗡嗡作响,已经将李门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即便现在有心打破城池,麾下的这些凉州兵也不会为自己卖命了!这就是董卓,这就是积威,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军中威信!
此时的李榷、郭汜哪里还有刚才耀武扬威的劲头,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任由吕布像老鹰抓小鸡儿一般一手一个拎进了长安城。其麾下若干偏将眼睁睁看着吕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无人敢上前多说一句话。董卓的威,吕布的勇,二者的结合让这些如狼似虎的凉州兵如敬畏鬼神般不敢亵渎……
“高顺何在?!”董卓道。
高顺拱手上前,朗声道:“末将在!”
“奉先与汝一同接管李榷、郭汜的兵权,奉先为主,尔为辅,不得有误!”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