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新的令咒后,肯尼斯得意洋洋地返回据点,结果却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锐雯保持着突刺的姿势,一脸愕然地看着lancer和他怀中的少女。
在刚才的战斗中,迪卢木多的双枪被巨剑斩断,落入了无法扭转的绝境。正当锐雯准备一鼓作气将他击杀的时候,原本在旁边观战的索拉突然冲了过来,挡在lancer面前。
虽然锐雯在最后关头收回了一部分力量,但是巨剑带起的风压依然击溃了少女的身体。
“索拉大人!”lancer抱着垂死的索拉,俊美的容颜因悲痛而扭曲。
“抱歉哦,lancer。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索拉抚摩着迪卢木多的脸,说道:“不要悲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迪卢木多又一次想起了格兰妮,那个女孩也是这样的义无反顾。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呢……”索拉一脸幸福地说道:“那个该死的家族,再也管不到我了……”
“索拉大人……”
“lancer……不,迪卢木多,我爱你。”
在人生的最后一颗,她终于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不可能!”
听到这恶鬼般的咆哮,众人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肯尼斯那由于嫉妒而变得浑浊的双眼。
“lancer,你这个叛徒!竟然敢对我的索拉……竟然敢对我的索拉……”
他举起右手,发动了身为master的最后一道强制命令。
“去死吧!”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在肯尼斯的令咒生效之前,锐雯已经发出一道强劲的冲击波,贯穿了迪卢木多和索拉。
放逐之锋!
lancer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雷利用法术控制着周围的土地,将索拉的尸体吞没。这个骄傲的少女,最终还是想和lancer在一起,哪怕是用这种方式。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该死的servant,只不过是个依靠魔术留在现世的亡魂而已,竟然敢诱拐我的索拉……不可饶恕……不可饶恕!”肯尼斯像一头狂犬般咆哮着,甚至无视了随时可以给他致命一击的雷利和锐雯。
“走吧锐雯,我们不用理会这个废物。”
雷利看都不看肯尼斯,径自带着锐雯离开。以他们的骄傲,自然不屑于对这种丧家之犬出手。
确认了这两个危险人物已经离开后,在远处目睹了一切的久宇舞弥扣下了扳机。
肯尼斯的身影被夜视瞄准器捕捉,暴露在了全自动步枪射出的弹雨中。对这个不能使用魔术,也没有servant保护的二级伤残人士来说,5.56毫米子弹就是无法逃脱的死亡风暴。阿其波卢德家的天才魔术师,就这样被他瞧不起的机械小玩意打成了蜂窝。
“……啊……谁来……杀了我……”
相较于死亡本身带来的痛苦,走向死亡的过程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就算只剩下几秒钟的生命,肯尼斯也无法忍受了,他现在只求速死。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卫宫切嗣吐出一道紫色的眼圈,然后打爆了肯尼斯的头。
“卫宫,切嗣——”
saber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超出了她能容忍的底线。
“lancer已经被锐雯打败了,为什么还要杀死他的master?!”
切嗣默然,他并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做什么辩解。杀戮就是杀戮,无论找多少理由都不能改变它的本质。
“我一直相信着爱丽丝菲尔的话,没有怀疑过你的品性。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有拯救世界的愿望了。切嗣,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欺骗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追求圣杯的?”
切嗣一言不发,他看saber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狂吠的野狗。
就在saber愤怒得想要杀人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切嗣,我认为这次你有说明的义务。”就算是完全信任着丈夫的爱丽丝菲尔,这次也发出了质问。
“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我的作战手法呢,爱丽。”切嗣用干涩的声音回答着妻子的问题,脸上也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呐,切嗣。不要和我说,去跟saber说,她需要和你谈谈。”
“不,我跟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对这种沉浸在荣誉中的杀人者,说什么都没用。”
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侮辱saber的话。
“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畜生!”
就算面对柳眉倒竖的骑士王,切嗣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他看着爱丽丝菲尔,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骑士道无法拯救世界。过去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那些家伙主张杀人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现得好像有尊严似的。你认为有多少人被那种幻想蒙蔽,最终流血致死呢?”
“那不是幻想!就算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也不能够失去大义!否则的话,无尽的战火便会再次让这个世界化为地狱!”saber大义凛然地反驳道。
切嗣对此嗤之以鼻。
“你瞧,这位骑士大人竟然认为战场比地狱好。
开什么玩笑!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战场上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无法逃避的绝望!有的只是构建在失败者的血泪之上,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
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都无法否认‘战争’这种行为的邪恶和愚蠢。只要人们不忏悔,不将其看做最邪恶的禁忌,地狱就会不断在人间重现!”
saber第一次见到卫宫切嗣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被无尽的痛苦和愤怒压迫着,几乎要崩溃了的男人,他那哀怨般的独白。
“然而,无论人类堆积其多少尸山血海,都没有察觉到真相。因为在每一个时代,那些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传说迷惑着人们的眼睛,由于蠢货们的意气用事而不愿承认战争本身就是邪恶。从石器时代开始,人类的本质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充斥在那双眼睛里的愤怒到底是在针对谁呢?这已经不言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