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抬头看了看月亮,心里很操蛋的想:为什么海堂这货这么呆?这种事居然要我这个斯文人解释,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随即又意识到今晚似乎和他走的有些近了.....
唐玉回到唐家堡时正好遇到凶衣穆岚和他那个怎么看怎么傻萌的师父,似乎要走了,自家老头正在亲自送人。
“唐玉!”本打算溜回去补觉,却听到三长老一声狮子吼,震得差点从屋檐上摔下来。
“三爷爷。”唐玉只得从墙头上掠下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随后又乖乖叫了一声:“爹。”之后就是仿佛才看到似的,故作惊讶:“啊,这不是穆岚先生吗?这就要走了?”
穆岚冷冷扫了一眼,不做声,倒是霍千古瞅着这小伙子,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着唐玉,看的唐玉觉得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东西,摸了摸还是那个冷冰冰的面具,心里毛毛的,看了看自家三爷爷,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跳,自家三爷爷却是也盯着自己猛看,瞬间觉得浑身都冒寒气,这两个老毒物干嘛这么看人?不知道会把人吓坏吗?赶紧往自家爹爹身后一闪。
“走了。”穆岚不爽的拉了一把霍千古,眉头皱着表示不高兴他这么看别人。
霍千古哦一声跟着穆岚出了门,却还是回头又看了看唐玉。
“喜欢看?”直到走到离唐家堡三里地,穆岚终于忍不住冷声问还在频频回头的霍千古。
“唔.......”霍千古眨眨眼,瞬间化疑惑表情为笑脸:“不喜欢。”
穆岚木着脸看他。
“.......”
十息之后,霍千古终于受不了抱着脑袋哭丧着脸道:“好吧好吧,我说。”
穆岚挑了挑眉梢。
“那个小伙子可能见过小秋子。”霍千古扯着身上的白衫。
“恩?”穆岚眉头微皱,小秋子应该是说墨千秋吧:“你怎么知道?”
“也可能是错觉......”霍千古绞着眉头:“毕竟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我就是不确定才盯着那小子看了这么久.......”
“上去再看看?”穆岚一向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当即就打算回唐家堡问清楚。霍千古赶紧一把拽住穆岚袖子:“哎~穆穆,等会儿等会儿。”
穆岚回头等他说。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可是,你看,唐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咱们和墨千秋的关系,但刚才那小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表示见过墨千秋的意思,可见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见过的谁是墨千秋。”霍千古死死拽着穆岚袖子,这徒儿性子让人捉摸不清,还是要好好说才行:“你这么上去问,也不见得问出什么,反而弄不好会丢了你师祖的名声,你大师伯不得抽我。”
穆岚皱了皱眉头,思索一番觉得也对,便点头,看到霍千古拽着自己袖子,伸手反握住霍千古的手,往回城的方向走。
霍千古一边跟在穆岚身边走,一边碎碎念:“呐,我知道你想知道穆泽那混蛋的下落,放心啦,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嘛......”
“他不敢。”穆岚冷声道。
“恩....”霍千古还在碎碎念,下意识的恩了一声,这才眉头一皱,“什么不敢?”
穆岚没回头,也没出声,只是心里默默勾了勾唇角,还好,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霍千古走了几步才慢慢想起来,穆岚那句话应该是说他大师伯......眼睛一亮,看身边的穆岚,怎么办,他家穆穆果然是世上最贴心的徒弟......
“阿嚏!”尹千机捏了捏鼻子,肩上打瞌睡的小黑被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震的一个身形不稳滚成一个白球跌坐在地,抬头幽怨的看了眼尹千机,黑溜溜的眼珠像是宝石一般。
“白白....”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团子,锦色的小袄,鹿皮的小靴,一把抱住小黑就使劲蹭,小黑受伤的心又粘起来舒服的在小团子怀里蹭。
“哟,小东西,来,给师祖抱抱。”尹千机坐在凳子上咧嘴一笑,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旁的傅清城忍不住腹诽道:这要是出门溜一圈,回来估计屁股后能跟一堆足以叫他爷爷的少女......
“施主......”懿欢抱着小黑笑眯眯的坐在尹千机腿上,随后进来的徐子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祖。”
海堂正和贺庭歌商议完回边关的事,正好过来,碰上了,也就照猫画虎的叫了声:“师祖。”
“哎,你们就不要这么叫了,搞得我很老了似的。”尹千机摆摆手:“叫我黑叔就行。”
众人抽了抽嘴角,搞得你好像不老似的......
“师......额.....黑叔。”徐子阳正了正神色道:“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恩。”尹千机一点头:”好,我这就过去看看。”言罢把小团子往傅清城怀里一塞,边走边自言自语:“哎,一把年纪了还得瞎折腾......”
傅清城搂住懿欢,小黑见自家主子走了,便很不舍的在懿欢肉呼呼的小脸上蹭了蹭,从团子怀里蹦下来紧赶着跑出去顺着尹千机白色的衣摆爬上肩头。
懿欢撅了撅小嘴,抬头看自家师父:“师呼......”
“恩,以后给你也弄一只。”傅清城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安慰道。
小团子立马笑眯眯,拽着傅清城衣襟“啾”一口亲在傅清城脸侧,傅清城无奈笑了笑,放下小团子站起来,不经意的揉了揉腰,还是有些酸.......
“小师叔。”海堂等懿欢被奶娘带走之后,才思量着叫了一声,自从靖王被斩至今,他都没有和傅清城交流过什么。
傅清城正色看海堂,心里已经有了考量,海堂估计是要问关于贺渊的事,虽说他与贺渊并没有师徒之名,但海堂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跟着贺庭歌来过,也算是贺渊半个儿子。
当时贺渊被斩,海府因为和贺渊有牵连,被抄,大司徒一怒之下辞官回乡,还带走了贺渊的头颅,留下一句:“要是陛下想追究,就把老夫也论罪处置了吧。”
海堂和贺庭歌一同都没有被算入受牵连的名册,也算是留给海家一条活路,海堂官职二品右卫中郎将,和贺庭歌一样听调不听宣,直接在贺庭歌麾下,高展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些人会对他施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还是很抱歉。”傅清城沉声道:“靖王的事,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若是你想报仇,我也无话可说。”
“没有。”海堂纠结着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些事他没法去想太多,若是眼前是别人,他或许连招呼都不打就上去一刀招呼了,可是,这个人是傅清城,他总觉得这个从容淡漠的男人该给他一个解释“我只是不相信王爷会是那种人。”
“恩。”傅清城淡淡恩了一声,看海堂:“相信就好,不要再追究了,记得靖王对你们的好就行,逝者已逝,放下吧。”
海堂吐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庭歌不追究,现在傅清城又叫他别追究,他想问题很直接,对于这些,他只能咬牙问一声:“为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贺渊当时说的很清楚,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傅清城道:“再说,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反了这个天下吗?”
“我......”海堂语结,奈何他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只好把一腔愤怒集中在右臂,一拳打在门框上,瞬间木质的门框发出一声碦啪声,生生扯开裂缝。
“哟。”正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海堂正处在有气没地方撒的时候,顿时转过脸:“能他妈好好说话吗?跟个太监似的!”
院中刚进来的公公顿时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身后几个小跟班也憋笑憋得脸红,这公公愣是憋了半天才愤愤道:“开阳王何在?”
傅清城倒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见来人寻贺庭歌,便出门道:“王爷现在不在府上,阁下是?”
那公公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要是长了胡子估计都能吹得飘起来:“咱家是太后身边的,姓孙。”
“哦,孙公公。”傅清城又淡淡点头:“什么事?”
那孙公公见他如此,更是气的不行,手中拂尘一甩:“咱家是奉太后旨意,前来请王爷入宫,你们若是知道王爷现在在哪,还是快快通禀,莫要耽误了时辰。”
海堂瞪了一眼孙公公,对傅清城道:“王爷和黑叔去了徐府看东西,我这就去通知。”
傅清城点头,对着孙公公笑了笑:“公公要不先进来坐着喝杯茶?”
“不了。”孙公公脖子一扭,花白的眉毛轻轻一挑,高傲道:“咱家先回宫了,太后那边离不开人,你等通禀王爷就好。”说完对着身后一群小公公道:“走。”
看着众星捧月似的离开的一群人,傅清城垂着眉毛微微皱了皱,太后一项深入浅出,连面都不曾见过,怎么突然召见贺庭歌?
而贺庭歌此时正从徐府出来往回走,心里默默算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爷!”海堂紧了几步过来,吐了口气:“宫里来人说太后找你。”
“太后?”贺庭歌一愣,心里一思索,一个模糊的影子呈现在脑海,眉头微皱,太后深入浅出怎么突然要找自己:“没说是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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