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走投无路
作者:吾畏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65

回到别墅,李九明马上将他的专职律师叫来,急切地细说神马大厦的拍卖情况。

“对呀,神马大厦的所有权是豹子头与老四的,没有能力还贷的情况下,政府拿来拍卖,无可厚非,但神马大厦的资产处置权,还是豹子头与老四的。”

听了律师的话,李九明不禁哼起了小调。旁边的花蜘蛛不解地说:“九爷,今天遇到什么喜事了?”

“一边去,你除了上+chuang,还能干什么。”李九明瞪了花蜘蛛一眼,拉着律师细细商量,最后断然说:“马上起草文书,向拍卖公司要剩下的资金。”

律师兴奋地说:“这下可好,丰收煤矿的问题也能解决。”

李九明脸色一沉,心中暗道:“有了这八千五百万,老子什么事情不能干,还会要那个破煤矿。”但事关老三,李九明断然不会将想法告诉律师。

神马大厦拍出一亿多的高价,乔根别提有多高兴。八千多万的预算外收入呀,小工程可以上几个了。当他正在考虑这笔资金的用途时,财政局长黄光急匆匆进来。

“黄局长,你来得正好。”乔根不待见黄光,并不影响他对黄光的利用:“那笔拍卖收入,你有什么想法?”

黄光郁闷地说:“我正为此事而来呢,拍卖公司不肯将剩下的八千多万转入财政局账户。”

乔根大怒:“好大胆,难道他们敢私吞?”

黄光解释道:“神马公司的股东豹子头与老四向拍卖公司去函,要求归还偿还贷款剩下的资金。”

乔根横蛮地说:“不给。”

进+入政府口袋的钱,当然很快就会花掉,政府可没存钱的习惯,特别是华夏的地方政府。但怎么花、给谁花,得由市长做主,就算是这钱本来的主人,同样别想与市长争。

黄光无奈地说:“他们确实拥有这笔资金的处置权。”

“你马上去拍卖公司,敢动这笔资金,别怪我收拾他们。”随后对钱均说:“马上将左宇找来。”

左宇进+入乔根办公室,遭到劈头盖脸的大骂:“你这个公安局长怎么当的,看守所的犯人竟然与外面串通一气,向政府发难。”

左宇莫名其妙地遭顿臭骂,惶恐地说:“市长,怎么啦?”

乔根将拍卖公司发生的事情告诉左宇,左宇疑惑地说:“不可能呀,李九明收买的警察,我已经清理了。”

抓捕老大的时候,左宇留了个心眼,要办公室主任加班。当夜逗留到深夜的警察,全被左宇怀疑是李九明的内线,在公安局纪检组的介入下,这些人不是被清除出警察队伍,就是送到了检察院。

重要岗位的警察,有几个经得起审查。经得起审查的警察,也不可能被李九明收买。

乔根生气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你辩解有何用。”

“我回去马上安排调查。”左宇正准备向乔根敬礼,乔根拦住他说:“此事不急,马上深挖豹子头与老四。”

左宇不解地看着乔根,乔根狠狠地说:“送他们上断头台,我给你记一功。”

敢与市长争钱花,小命还要不要。

豹子头与老四的情况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左宇正准备往检察院送呢。听了乔根的吩咐,声音洪亮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月后,法院以挪用银行贷款、挪用希望工程捐款、强+奸少女、故意杀人等罪名,判处豹子头与老四的死刑。得知李永纪与林凡地被判死刑的消息,不少市民开心地燃放鞭炮,包括丁茜的父亲,这是后话。

左宇从乔根办公室出来,接了一个电话,没有回局机关,而是来到市委大院。

“青云,有人举报,丰收煤矿从收容所拉走数十个青壮年。”左宇径直来到陈青云办公室,黑着脸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黑劳工。”

陈青云蹭地站起来说:“事不宜迟,马上安排解救。”十多年前,自己被中洲市收容送到砖厂当黑劳工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海,不由重重拍在大班台上:“这班畜生。”

在左宇惊讶的目光中,大班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裂开、散成一地碎片。

“失态了,失态了。”陈青云指着左宇说:“都是你干的。”

左宇兴奋地说:“当然是我干的,可你得教我。”

“成交。”

经过几番整治,公安局的效率提高了很多。第二天上午,左宇亲自带领刑侦支队赶往丰收镇,中午的时候便将丰收煤矿包围起来。

煤矿的护矿队看到警察向煤矿冲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没加思索,抄起自动步枪就打。冲在最前面的刑侦支队支队长躲闪不及,被射穿大腿,倒地不起。

看到煤矿的护矿队有枪,刑侦支队的警察更兴奋了。本来是准备解救黑劳工,没想到捞上大案子。只是护矿队的火力太猛,警察被压住,一时双方对峙着。

几公里外,正在监督飞云山施工的乐开怀听到枪声,兴奋地大喊:“全体都有,紧急集合,目标:响枪的地方。”

飞云山将是猎豹部队三大队的驻扎地,所有的军兵全都过来,重新建设训练设施和营房。听到枪声,这些好战份子就像打了鸡血,几分钟就集合完毕,朝丰收煤矿奔去。

左宇正感到为难的时候,猛然看到乐开怀率队而来,兴奋地大喊:“乐将军,你真是及时雨呀。”

“再胡说,我掉头就走。”正处在敏+感时期,乐开怀最怕这个称呼。

“别,我让位行吗?”左宇痛快地交出指挥权,并向刑侦支队的警察喊道:“注意了,从现在开始,大家都听乐大校的指挥。”

乐开怀心痒难耐地说:“大家退后一步,我们只管冲锋,收拾残局就靠你们了。”

警察欺负老百姓的时候,威风十足,遇到这种野战方式的交火,胆气不如声音大。左宇独力难支,但情势不容他退缩。当他正准备冲上前时,乐开怀及时出现。

眼前的情况,对于特种部队来说,不过小儿科。几道人影闪现,随后几个点射,护矿队的几个火力点全部哑了。只听对方高喊:“别打了,我们投降。”

事后审讯才知道,护矿队经历过不少警察的检查,并不会直接向警察开火。只是有个新来的护矿队员,知道丰收煤矿有很多见不得光的黑暗,看到警察就紧张,未经瞄准就开火了,其他的护矿队员才不得不参与。

三十多个护矿队员扔下枪,抱头蹲在地上,很快被警察铐住双手。两个躲在劳工中的护矿队员,被劳工指认,当即遭到一顿狠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乐开怀见警察控制了局面,马上带队离开。

陈青云事先交待了左宇,必须找到老三。见投降的护矿队中没有老三,左宇马上组织审讯,结果不但在一个废矿井中找出老三,还挖出了煤矿最大的黑幕。

丰收煤矿的事情,李九明可能是最后一个知晓。他在忙于神马大厦拍卖款的事情。律师函递交到拍卖公司后,如同石沉大海,李九明得不到任何消息,只好亲自出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拍卖公司经理不敢怠慢李九明。看到李九明的奔驰车出现,恭敬地在公司门口迎接。

“你们怎么搞的,办事效率这么低。”进+入经理办公室,李九明阴沉着脸说:“拍卖已经三天了,你们不会想黑掉这笔钱吧。”

经理无奈地说:“岂敢,九爷的事情,我们可不敢怠慢。只是市政府有令,这笔钱暂时不能动。”

“市政府有令?”李九明顿时明白了,乔根已经翻脸,并且干出了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眼下的形势,李九明可不敢说乔根,只是冷冷地对经理说:“这笔钱是神马公司的,市政府凭什么不让动。”

经理软软地说:“钱秘书长亲自过来说的,因为李总还在看守所,得等他们出来再商量。”

李九明大吼:“他们是我的手下。”

经理笑道:“从法律关系讲,九爷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与这笔钱沾不上边。”

李九明还想来硬的威胁经理,忽然门外传来清晰的议论:“听说市局将丰收煤矿一窝端了,缴了不少枪枝。”

“没错,下午刚押回来,那些凶狠的护矿队一个都没跑掉,左局长亲自带队去的。”

“这下太好了,不敢奢望益州从此太平,可不会比以前更糟。”

李九明听完议论,差点瘫软在地,怎么回的别墅,他已经忘了。走到别墅门口,却看到大门紧闭。

“花蜘蛛,还不赶紧开门。”李九明暴怒地朝大门猛踢:“臭婊+子,你不想活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花紫椒双手抱xiong,冷冷地说:“哪条疯狗乱叫,小心乱棍打出。”

“你。”李九明真怀疑自己疯了,指着花紫椒半天说不出话来,布满横肉的脸涨成酱紫色,好久才缓过气来,冲上去扬手朝花紫椒脸上扇去,口中大骂:“别人都可背叛我,就你没资格。”

“是吗?你回头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资格。”花紫椒轻轻避过李九明的巨掌,从他身边飘过,站在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旁边,鄙视地说:“你完了,一文不名,再没有人收留你,除了监狱。”

李九明指着高大的年轻人,颤抖地说:“铁塔,我对你不薄,你也要背叛我?”

铁塔哆嗦着正着说话,花紫椒抢先说:“铁大哥同情我的遭遇,不忍我被你霸占。你走吧,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与你这个走路要人扶、放屁带出屎的老家伙计较。”

李九明双目喷+射出无穷的怒火,大骂道:“没有我,你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竟敢如此对我。”

花紫椒冷冷地说:“大概你忘了丰收镇被烧死的全家老小、忘了被你强暴的小女孩。天可怜见,我与我哥活下来了,看到了你走投无路的惨状。”

“你哥?”李九明突然醒悟,惊恐地说:“吴任就是你哥?难怪很多事情功败垂成,都是你哥做的好事。”

吴任从别墅大厅出来,阴冷地说:“李九明,你造的孽太多,我不会亲自惩罚你。快走吧,警察很快就会到来,再不走,这辈子别想走出监狱大门。”

“我不走,这就是我家。”李九明歇斯底里地大叫:“我要赶走你们,让你们在天下无容身之地。”

花紫椒突然疯狂地大笑:“醒醒吧,别做梦了。你所有的房子、所有的存款,全都在我的名下。你已经身无分文,如果没人施舍你一口冷饮,你将与野狗抢食。”

李九明疯狂地扑向吴任,口中大骂:“都是你,卑鄙的阴谋家,是你叫我不要当任何企业的法人代表、是你让我把所有的家产记在花蜘蛛名下,是你把我的消息透露给我的对手,我要将你撕成碎片,方解我心头之恨。”

吴任轻巧地避过李九明扑来的身形,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你这莽夫,只知道杀人放心。我只要略施小计,就将你摆布得双眼变瞎、手脚失灵、只知胡吃傻喝的大肥猪。现在肥猪已经养大,宰杀你的人,已经在路上赶来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李九明已经懵懵懂懂,走路也跌跌撞撞,但他还知道往别墅走。花蜘蛛红唇轻启,阴冷地说:“铁塔,将他扔出小区。告诉保安,这是疯子,不能进来打扰业主。”

李九明在铁塔强劲的大手下,双脚拖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道:“我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