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一共俘获两千五百人,他从中挑选了八百名善水的汉子交由赵云带领,加上之前的四百人,赵云建立了一支拥有一千二百人的水上护卫队,作为未来水军的基础。
剩余一千七百人,都交给任永管理。名扬将关押俘虏的营地改为一座军事训练营,任永负责训练这一千七百人,教导他们遵守军纪、执行战术,完全按照军事训练的标准训练这批俘虏,要将他们训练成为合格的士兵,为名扬所用。
名扬亲自带领两千官兵,继续严加训练,并挑选了五百人训练骑射,将他们作为未来骑兵的基础。
这段剿匪的日子,又让名扬想起来在徐州时的光景,也是剿匪,也是训练一般老弱残兵,但是回想起来,那时比现在苦多了。凭借那时的经验,名扬不仅迅速平息匪患,而且治理军队也顺风顺水。加上有钱财开道,士兵也愿意效力,很快名扬便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庐江生匪患,是名扬的计策造成的,给庐江百姓带了不小的苦难。名扬心中有愧疚,于是在匪患平复后,对郡东南受到匪患的县乡给予大量帮助,出钱出力帮他们修复家园,并免费为他们提供农具,让他们恢复生产,建立商业,以低价销售生活物资。所有人都知道了胡德越的名号,知道他不仅是剿匪的功臣,也是大商号“月未满”的大老板,“月未满”的名声响彻庐江。
名扬把在庐江做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向许昌呈报,当然他把自己的目的说成为朝廷做内应,提前收买人心。他不能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曹操肯定也派人来到淮南,自己的行动早就被曹操得知。
曹操收到来自淮南的两份奏报,一份是名扬送来的,一份是他派去的密探送来的,讲的都是同样的事情。名扬以“胡德越”的名义建立“月未满”做生意,与纪如意搭上关系,带兵剿匪,以及收编俘虏建立武装等事情,都奏报给了曹操。
曹操看完奏报,将奏报扔给正好在一旁的荀彧,说道:“他小子自称胡德越,他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实际上清楚的很。”
荀彧说:“他本来就是装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他当初突然背叛我到底为什么?”
荀彧思索了好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回答:“属下无法得知。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他若不叛,只怕还是丞相的一名侍卫。”
“你是说我不会举贤用能?”
“不敢。”荀彧说,“这都是假设,谁知道呢?和他一起做侍卫的许褚便受到了丞相的提拔,他留下的话说不定也可以等到这一天。”
“他现在比许褚强多了。”曹操叹了口气,“说起来,他还真是一个会赚钱的人才,用我给他的钱,建立他自己的产业,收买对他有利的人心,那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是这么有心机的一个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曹操在书房踱步,走到门口时,他转身对荀彧说道:“出兵讨伐袁术之时,一定要派一支人马同时去庐江,金名扬若无异心,我便拿下庐江南北夹击,他若有异心,我便可提前知道。”
“丞相英明。”
一夜西风,大雪飘落。
名扬一觉醒来,感到天气大凉,披了外套走出大帐,看见漫天大雪,不甚惊叹。继而感怀时间如白驹过隙,距离大战又近了许多。
今日来了两个送东西的人,一个是鸢尾差遣来的,给名扬送来一件毛皮大氅,名扬拆开包裹后随即穿在身上。随包裹送来的信件中写到,毛皮来自一只白虎,是萧元从一名辽东商人处所得,萧元觉得十分珍贵,重金买下,送到鸢尾处,由鸢尾转交名扬。真没想到,萧元在来到汉末这短短时间里,不仅迅速习得风俗礼仪,而且这么快懂得了人情世故。若是其他人送了这份人情,名扬收了也就收了,但萧元送来的礼物,名扬就十分感动。
另一个是乔安送来的信件,他邀请名扬前往乔家庄做客。
名扬见天色尚早,就立刻安排了军中事务给手下的百夫长们,自己骑了战鼓离开军营,向乔家庄而去。这些年来,自从名扬遇到鸢尾开始,每每出去游访,都有鸢尾相伴,像这样独自一人旅行,想起来还真少见。路途中顿感孤寂,名扬也就无心两旁风景,加快了速度赶路。战鼓也非常矫健,穿林越壑健步如飞,即使是在雪地当中。只消一个时辰,名扬便到达乔家庄外。
乔家庄的最外围是一条小河,如今已经冰封。河上架了一座小桥,名扬停马于桥头,向庄内望去,庄内建筑都十分古朴,好似一座农庄,却比一般村落整齐,砖瓦里都透出一丝庄重。
桥的对面有两名腰间挂着剑的壮汉,见名扬立马于桥头,急忙上前询问:“请问客人到此有何贵干?”
名扬掏出乔安的信件,递给他们,说道:“在下郡守府中校尉胡德越,乔公子请我来做客。”
两人看了信件,忙向名扬行礼,一人说道:“贵客请随我往里走,我带贵客前去见安公子。”而另一人早就跑回庄内,想是提前通报去了。
名扬随着乔家庄的庄丁,来到乔安的院子,乔安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一看见名扬,就上前拉住名扬往院子里请。
“胡兄到访,寒舍蓬荜生辉。”
名扬笑道:“这可不是寒舍。谁不知道乔家庄是庐江大户人家。”
乔安生性好玩,请名扬前来既不为探讨政事,也不为交流生意,单纯就是为了请名扬喝酒聊天。名扬在庐江结识一群纨绔子弟,他在其中便是鹤立鸡群的人物,又讲义气,又有钱,又能打,自然为这群纨绔子弟所景仰。乔安是真心崇拜名扬,才会邀请名扬前来做客。
有时名扬觉得,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反而单纯,更显可爱。既然对方诚心待我,我亦诚心待他。两人推杯换盏,好不开心。
乔安给名扬讲了好多寿春轶事,都是名扬走后发生的故事。他也提到了袁续的变化。现在袁续的社交圈子不再局限于原来的这几个公子,他每天赶各种场子,处理各种应酬,应接不暇,与诸公子接触的时间也少了。但乔安没有责怪的意思,他似乎很羡慕袁续能如此忙碌,并小有成就。
同样说起袁潞在庐江和名扬合作做生意,乔安也是钦羡不已。
名扬说:“如果乔公子也有意做生意,可以加入进来一起做。”
乔安摇头说:“我恐怕今后也没有这么多自由了。我乔家每一代香火都不旺盛,多为单传,至多也是兄弟二人。我父辈是兄弟二人,我伯父乔槐当家,我父乔柏出门入仕。乔家本应由伯父一脉继承,可我伯父偏只有两个女儿,婶母去世,伯父情深又不愿续弦,生子已然无望。他便与我父商议,让我未来继承家业。我此次回来,就不会再回寿春,留在老家学习管理家务,处理农事。”
名扬笑道:“这样挺好,你也算是有一番事业的人了,不必再羡慕他人。”
乔安闻言,喜笑颜开,又向名扬敬酒,说道:“今后与胡兄打交道的机会也多了,请多多指教。”
“哪里,互相指教。”
两人中午就喝得伶仃大醉,和衣而卧,待两人醒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两人简单吃了些点心,名扬本来想走,被乔安挽留。
“胡兄,天色一晚,又下着大雪,不方便走夜路。不如住一晚再说。”
名扬心想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住一晚就住一晚吧。他及在乔家庄留宿一夜,睡得非常安稳。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有家丁来找乔安,说道:“安公子,大老爷听说有贵客来访,想请贵客也到他那里去见上一面,聊表地主之谊。”
乔安看看名扬,名扬心想:乔庄主是乔家之长,是庐江的大地主之一,未来自己控制淮南,说不得还要求他们支持,有此机会如何不用?
他笑道:“久仰乔庄主大名,本应是晚辈求见庄主,怎敢劳烦庄主来请。请公子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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