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权带着李三、牛作金、费勋来到名扬的府邸拜见他。
名扬的情绪不高,请他们四人坐下后,首先问道:“弟兄们安置得怎么样了?”
洪权说:“受伤的弟兄接受了治疗。遭遇不幸的弟兄,正在由殓葬师清理身体,准备下葬。”
名扬说:“好的。一定要好好安葬。”
洪权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将军,这对手实力不弱,当真是曹操指派?”
“除了曹操,还有哪个诸侯有此实力?”
“培养出这样一批武士,是非常困难的。他们中任何一人水平,在我军中皆是一流以上,我军中尚不足十人,他们竟一次就派来了十数人!”洪权觉得对手的实力之强,让人难以置信。
牛作金说道:“但经此一战就消灭了他们十多名高手,虽然代价惨痛,但也是极有收获,我想即使是曹军,这样的高手也是极其珍贵的。”
名扬问道:“他们的身手当真已是一流以上?”
四人同时答道:“当然是的。”
名扬又问:“那你们见过比他们厉害得多的人吗?”
“当然见过。将军你就是啊。”李三说道。
费勋也说:“天下绝顶高手也是有的,如吕布、关羽那般,都是无敌之人。我早闻将军的战绩,知道将军也是绝顶高手,不是我们军中这些普通武夫可以相提并论的。”
名扬说:“不说这些了。此战过后,暂时不需要你们及其他弟兄,你们好好休养,之后我还有重用。”
四人告辞。
名扬送至前厅门口,目送四人离开。鸢尾正在走廊的另一头,见客人离去,缓缓走到名扬身边,说道:“大哥,敌人都除掉了吗?”
名扬说:“没有。”
“他们逃掉了?”
“他们应该不会逃。我有预感,对手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
“带走貂蝉姐姐的人。”
鸢尾拉着名扬袖子,嘤嘤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名扬一把将鸢尾揽入怀中,说:“你也一定要小心。”
经久沙场的名扬,经此一战,也不免身心倦怠,在府中窝了两天。这一日,袁潞和袁汶登门求见。名扬请二位到会客厅饮茶。
名扬都会袁潞说:“自从寿春事变,推翻袁术之后,你就去了庐江,我许久未曾见你,不知这些时日你都忙碌些什么?”
袁潞说:“当时我们一心帮助袁续登上家主之位,既然最后是袁继兄成为家主,我们算是大功告成,不若像袁续那样归入乡野,岂不自在?”
“你恐怕不是归入乡野吧?”
袁潞和名扬一起大笑起来,袁潞说:“我当然是和萧元兄弟一起挣钱去了。靠着在月未满所占的份额,我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既然是生意伙伴,月未满当年又受你帮助才建立起来,当然是要有福同享的。”名扬说,“令尊令堂都安排好了吧。”
袁潞说:“他们常去庐江居住,那里他们都住得习惯。萧兄弟更是派了护卫把守庭院,他们二老非常安全。”
袁汶说:“我到庐江后和我兄长说了寿春的情况,兄长就说要回寿春助大哥一臂之力。”
名扬说:“对手十分凶残,实力不俗,你们确实难以帮上忙,还不如躲避起来,免得让我分心。”
袁潞问道:“对手是什么人?竟让金大哥说出这样的话。当年只身来到寿春却说要推翻袁术,那时大哥你何等豪爽……”
“袁术怎么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袁术是一个没落的诸侯,现在对手确实地下的帝国,无论实力还是智力都不可相比。”
“什么人啊,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连听都没听过。”袁潞挠着脑袋疑惑道。
名扬将目光停留在袁潞的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微微一笑,说:“你听说过洛云坞吗?”
袁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也不算迟疑,立刻回答道:“我听说过,这是北方最大的商会。难道这事儿和他们有关?”
“那些杀手都是洛云坞的人。他们似乎和曹操有勾结。”
“是吗?”
“我还不确定,但相信如此。”
袁汶说:“好歹两日前,大哥你在白水桥歼灭了十数名武士,应该重创了对方。”
名扬说:“我相信是重创了对方。我在中原以及幽冀待过,了解洛云坞的势力和能力。如果在北方,我早已死无葬生之地,但在淮南,他们终究没有根基,无法派遣更多的力量和我们抗衡。”
袁潞和袁汶都觉得有道理,一起点头。
名扬说:“你们不用帮我什么,自己多加小心。他们的首领没有现身,随时可能出现,只有除掉这个首领,我才可以安心。”
袁潞说:“对方或许会逃出城去,大哥可有什么措施?”
名扬说:“他应当不会逃跑,反而会继续在城里,找我报仇。但还是要防止他逃出城去。我已经安排人手在城内搜查,各处城门也加强了戒备,他插翅难飞。”
此时鸢尾进入会客厅,对名扬说道:“大哥,洪校尉有事求见。”
袁潞一听,马上说道:“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
名扬点头,和袁潞、袁汶拜别。
不一会儿,洪权进入,向名扬行礼。名扬问:“有什么事?”
“今日本无甚事,可是有一队庐江来的商队进城,在城门口遭遇检查。士兵们也是例行检查,但是商队与他们发生冲突,闹起纠纷。”
名扬说:“早颁布了戒严命令,他们敢闹,就依法处置。跟我说什么?”
“但是仔细查问后,发现是月未满的商队。城门的士兵们就不敢再查了。”
“什么意思?”名扬皱起眉头,“我有特权?”
“这……”洪权不敢说。
“领队是谁?”
“这商队是袁潞公子带进城的。他因为先行一步入城,便让商队自行入城。”洪权说,“其实我刚刚在府门口遇到潞公子了,这才知道他先行入城是为了拜见将军你,我将事情已告知于他,他说他会惩治他的手下。”
名扬默不作声。
洪权等了一会儿,未见名扬答话,继续说道:“我来这里就为此事。既然潞公子愿意惩治手下,我看就此算了。”
名扬说:“算了吧。”
洪权得到答复,便要告辞。名扬马上叫住了他。
“洪校尉,潞公子的商队既然进了城,想必还是要出城的。出城也不必查他,但派人跟踪着,看他们去往何处,运的是什么东西?”
“既然是月未满的商队,将军你一问不就知道了?”
名扬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洪权思索了一下,急忙应允:“属下明白了。”
夜里,雷声大作,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早晨天晴,午后大雨。虽然天气阴晴不定,但寿春城风平浪静。经历了血战的白水石桥早就被洗刷干净,就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名扬派出的人手已经将寿春翻了两遍,却没有任何发现。为了不再扰民,名扬停止了搜查行动,但是依旧保持着严密的巡逻。
袁潞的府邸外,不仅有洪权安排的人手在暗中盯梢。名扬自己也暗中观察着。商队的马和车都停在后门对着的街道里,连续好几日,都在不停地装卸货物,整个装卸过程,都暴露在名扬的视线内。
所有的行为都没有可疑之处。如果非要说可疑,那就是他们好像是故意要名扬或是其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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