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鹞子的子弹并没有射向被绑在凳子上的亦非,而是射向了倒在墙角的付海鹏教官。
“把他扔出去。”
吩咐完,马鹞子转过身来,一只脚蹬着长凳,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破布,擦着马靴上的点点血迹。
转脸又对着亦非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逞英雄代价,你要老实回答问题,他就不用死了,这个帐可要算在你身上,你老实回答问题,要不我就让他们一个一个在你眼前死去。”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猛然起了一阵喧哗,马鹞子听了听感觉不妙,抄起一把枪就冲了出去。
此时,院外已打成一片。
秦汉和翟明义刚刚解开两三个队员的绑绳,就被一个眼尖的马匪发现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了?”
一边叫喊着,一边抄起一根木棒就打了下来。
秦汉眼疾手快,劈手抓住砸下的木棒,马匪哪肯松手,用力往上一扯,秦汉正好借着他的力量,另一只手撑了一下身边队友的肩膀,一下就蹿了出去。
附近的马匪一见有人出来了,一下就乱了,马上向这里的围了过来,翟明义和已被解开捆绑的张全乐、小研也都跳了出来,几个人上来就和一群马匪就打在了一起,陆续又有几名队员蹿了出去。
一声枪响让一切归于平静。
马鹞子一手扯着刚才被绑走的梁青,一手用枪顶住了梁青头部。
“打呀!有种的你们接着打呀!”
马鹞子脸上的肌肉抖动着,那道刀疤更显恐怖。
“谁他妈的再不老实,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她。”马鹞子嘶喊着。
“高健,和他们拼了,别管我。”
梁青高叫一声,猛地一下挣脱了马鹞子的束缚,抬腿蹬向马鹞子的小腹。
但这马鹞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身形奇快,一闪身躲到一边。
梁青腿随身转,一个侧踢直奔马鹞子的头部,无奈她双手被绑的死死的,在保持平衡当中动作无法连贯,她的脚还没有触及到马鹞子的头顶的时候,小腹挨了对方重重的一脚,梁青的身体横着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发咸,胸口火辣辣的灼热,好在多年的磨练,梁青总算稳住了心神,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把这几个都给我吊起来,狠狠的打!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家伙硬。”
几十个马匪冲过来,不容分说,把秦汉、翟明义、张全乐、小研都倒吊起来,一帮人手持马鞭、棍棒,没头没脸的暴打,只一会儿,几个人就昏了过去。
马鹞子好像并不解恨,抓着半跪在地上的梁青的头发把她拖了起来,一只手猥亵地摸了一把梁青的脸颊,淫笑着说:“小模样还挺好,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你悄悄告诉我,我绝不为难你,要不然,等我享受完你们三个丫头片子以后,我就把你们扔到我的那些弟兄当中去,结果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伴随着口哨声,旁边的马匪爆发出一阵淫笑。
马鹞子说完,伸手一把扯下梁青围在脖子上用于阻挡风沙的军用围巾,一脸奸笑,另一只手上来顺着梁青的脸颊、脖颈慢慢的往下移动。
“流氓!土匪!”
被绑在地的余剑晨等一干学员和刚刚恢复过来的巴根,咒骂着、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无奈马匪人多势众,冲了几次都没过去,许多人都被打倒在地。
梁青在刚才被踢之后,借着翻滚、扭动之机,就已经把藏在衣缝中那个她自己改制的发卡拿在手中。
这是她用一片精钢薄片细心打磨改制的一把小刀,也就有手术刀的大小,刀的一边被磨得飞快,前端异常锋利。
其实不仅是她,基地里的这些人在平时的逃脱与反逃脱练习中,都会暗藏一些精致、小巧的自制物件,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手拿小刀的梁青已开始在慢慢的在割着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绳索,原本想在晚间找机会逃脱,才刚刚割开一点,看着马鹞子在自己身上开始动手动脚,她无法再忍受了。
看着那一张邪淫的怪脸,在马鹞子的手刚刚滑向自己衣领的刹那,梁青一口唾沫啐了过去,马鹞子刚一打愣,梁青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他的裆部。
马鹞子情知不好,松开抓住梁青的手,用力向后窜去,即便如此,他的小腹仍被稍带上了一点,在他惊魂未定之际,梁青紧赶两步高高跃起,一腿在前,一腿半曲着,身体几乎平射般地踢向马鹞子面门。
即便马鹞子功夫了得,但对面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身法如此之快、动作如此犀利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随着一股劲风直扑面门,无奈之下他只能双臂交叉,尽量护住自己的面门,准备硬接一下。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马鹞子拼尽全力想抵住这一雷霆之击的瞬间,他的胸口却被梁青的另一腿重重击中。
‘砰’地一声,身躯硕大的马鹞子硬是被梁青蹬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被绑在一起的学员连同那些马匪都看呆了,小研甚至高声叫起好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马鹞子身体还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借着马鹞子身体的阻力平稳落地的梁青,旋即一个助跑,身体又高高窜起,屈膝向倒在地上的马鹞子腹部重重砸下来。
马鹞子毕竟功夫在身,反应也不慢,眼见梁青招招致命,情急之下,他一个侧滚,躲过梁青落下的双膝,倒在地上的他顺势一个侧踢踢向梁青的背部,虽说力道勉强,但还是把梁青再一次打倒在地。
梁青他们经过多天的沙漠演练、又被马匪折磨大半日,体能已消耗殆尽,被绑的双手又无法施展,即使这样,她依旧没有丢下抓在手里的发卡。
重又站起来的马鹞子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梁青扔向一边看傻了眼的马匪,吼道:“把她给我吊起来,老子今天活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