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道衍念不念经,齐景已经没空去管了,因为福州府已经乱了套。
朱棣彻查朝阳堂的命令一下来,福州府的官员捕快就迅速出动,可是还没等他们准备好,朱能领着一万士卒拿着朱棣的圣旨就已经到了福州府的门口。
高建峰的汗水从乌纱帽里不断的流下来,不论怎么去擦都止不住。身后的一众官员腿都在哆嗦,朱能见状轻笑一声,右手捧着圣旨,左手背后,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各位大人不要害怕,福宁州的朝阳堂已经彻查完了,倭寇也已经清除了,我只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帮忙而已。”
高建峰听到朱能的话汗水流的更多了,帮忙,开什么玩笑,带着一万精兵跨州府帮忙?这哪里是帮忙,分明是要开杀戒,高建峰心里怒吼着,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他高建峰虽然是福州府的知府,最高的行政长官,但是却是第一次看见朱能这么大的官,也是第一次看见大明真正的战斗部队,平日见到的那些个官兵比起朱能身后的那些士卒来说太弱了。
尤其是那些一身古怪行头的人,一看就知道齐景的人,齐景的奉天特战队名声遍大明,高建峰岂能不知?
朱能见高建峰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眼珠一转便知道高建峰在找什么,就笑着说道,“高大人不必看了,奉天伯已经启程回京师了,毕竟是要彻查朝阳堂,自然是要避嫌了。”
回头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特战队员们,“他们是奉天伯特意留下的,来保护我,毕竟这大明有些地方还是不安全的,你说是吧,高大人,”
高建峰闻言愣了一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没敢接话,只能弱弱的附和,“是,是,是,是该小心些。”
朱能笑的十分开心,眼神里却全是冰冷的寒意。毛仁星一身绯袍,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很严肃,本来他是可以回到京师的,但是他却选择留下来和朱能一直寻找齐景。
他给朱能的理由就是离断不在齐景身边,自己留下来还可以帮助齐景。
这个理由非常的勉强,但是朱能接受了,多一个人找,就多一份力量不是?
朱能来了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整个福州府瞬间就传遍了,齐景和祁永渝自然也是知道了。
祁永渝很是兴奋,抓着齐景的手都要唱出来了,终于要离开这里,能不高兴吗?
但是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齐景压根没打算和朱能相见,祁永渝问他为什么,齐景只是说还不到时候。
每次都是这个回答,让祁永渝很是生气,于是她决定今天晚上不理齐景。
齐景也没空理会祁永渝的小脾气,朱能来了,这就说明朱棣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愧是自己的干爹,就是和自己有默契。
这下好了,一万精兵,自己手里的筹码又多了不少。
没错,这次执棋的一方就是齐景,而另一方,齐景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不离十就是那个宋先生了。
这一盘棋从一开始齐景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好像存在了很久,自从齐景来到这个世界,对方就一直在注意自己,直到京师城下刘二和刘全劫持徐妙锦和秦绾兮才稍稍的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当初刘二跳下城头,他的儿子刘全却怂了,最终在逼问和审讯之下,说出了一个人的人名,宋先生。
而福州府也有一个宋先生,这是巧合吗?不,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齐景从打进京师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懈怠过,朝阳堂和六扇门的事情全部交给离断,或许在别人看来齐景很是闲适,但实则不然,他一直在准备。
秦绾兮徐妙锦被两个陌生的混蛋劫持了,这甚至导致自己差点在城下自杀,这些事情都给齐景敲响了警钟。他不断的翻着这四年靖难之役的资料,发现了无数的漏洞,而这些漏洞查来查去都是无解之谜,但是齐景心里很清楚,跟这个‘宋先生’脱不了关系。
甚至自己险些丧生大海,定然也于其有关。
还好,还好齐景早有准备。
棋盘,棋子,筹码都已经备好了,亲爱的对手,你再不来,我就要先落子了。
齐景站在院子正中,仰视着明亮的圆月,事情总是不会圆满,只是看起来或许漂亮,事实上总是坑坑洼洼,就像月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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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是一脸迷糊的被调来福州府,但是他没问为什么,自己把齐景弄丢了,已经是犯了大错,现在的朱能只是祈祷齐景还活着。
高建峰安排的休息的住处还不错,但是朱能没有心思观赏,左七一直站在朱能身后,就像以前站在齐景身后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特战队员们对齐景总是很有信心,他们认为他们的公子无所不能,绝对能化险为夷。
虽然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自信,但是他们的信念确实鼓励了朱能。
朱能带来了一万精兵,但是高建峰还是出于礼节,派了自己手下的千户和自己同姓的高江来保护朱能的安全。
很显然并没有必要,但是高建峰的好意朱能也不好拒绝就勉强答应了。
说是保护,应该是监视还差不多,你看说着说着就来了。
高江是个魁梧的大汉,可是脸上的线条却很是柔和,“国公爷。”
“有什么事情吗?:朱能连头都没抬,”我要休息了。“
高江闻言嘴角扯了扯,从怀中竟然掏出一块牌子,“国公爷,我家公子让您稍安勿躁,只需等待即可。”
朱能猛地抬头,看了看牌子,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只是标志性的没有腿,“你是谁?”
“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这盘棋,我家公子,已经准备了很久了。”高江将牌子放回怀里,“公子说了,这次我们绝对不能输,因为这次的筹码,是整个大明。”
“你们公子好大的手笔。”
“背水一战才知谁是勇者,国公爷,是您的心胸太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