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秦川需要足够的冷静,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
“小海,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金潇潇失联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算现在去报警,警察也根本不会重视,更何况我们也不能完全确定金潇潇就是出事了,或许她有着自己的理由或原因暂时去了什么地方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以目前的形势看,我想还是我两先试着去金潇潇之前可能去过的地方先找找看,如果这些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金潇潇的消息,那我们就立即报警,想那时候时间上也过了二十四小时,警察也会受理的,你觉如何?”
秦川一番话说下来,恰到好处,林海也逐渐冷静下来,同意了秦川的想法。
时间上已刻不容缓,秦川与林海兵分两路,林海去金潇潇周末打工的餐馆打听消息,秦川去金潇潇晚上工作的夜场伯爵寻找踪迹。
秦川骑上单车,飞驰在斑马线上,路上的行人与其擦肩而过,横穿了三条街道。
手紧紧的拧住刹车,刹车片与轮胎轴摩擦出尖锐的响声,秦川停在一个楼道旁,不远处就是伯爵,相隔之处的距离恰好能容纳一个类似地下通道场所的站台,脚下的地面似乎正在翻新,裸露的混泥土,看起来很朴素。
秦川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号码的主人:阿月。
简单的寒暄了一番,秦川约对方在伯爵偏门见面,因为白天的夜场几乎没有什么生意,阿月因此正好有时间,便答应了。
伯爵的偏门恰好也在翻新,门道口摆放着横七竖八的钢筋,里面几根粗大的水泥方形立柱等间距地竖立着,支撑着整个建筑,天花板上好几条管道交错纵横,两侧墙面空荡荡,风呼啸着穿堂而过。
阿月正巧从里面走出来,手中夹着一根娇子,踩着高跟出了偏门,一出门,阳光照在她那红白交织的脸上,她用手挡了挡眼睛,侧过脸去,随性的一撩头发,发丝一甩,艳丽动人。
阿月与秦川刚打照面,便开口道。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被我猜中了吧,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我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秦川审视了一番阿月,眼前这个女人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就是有事?”
阿月抿了抿红唇,吸了一口薄烟,微微吐出一个烟圈,一笑。
“你觉得你是那种会来找我喝茶的人吗,没有事,你是不会来找我的,趁我现在心情还算好,说吧。”
一个能把烟玩出圈来的女人,不简单。
可秦川一心挂念着金潇潇,没时间和阿月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你猜的很对,我找你确实有事,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阿月眼神一扬,望着秦川。
“金潇潇,晚上在你夜场干服务员,我想知道她昨天晚上可来过这上班或今天上午有没有来过?”秦川向阿月打听。
“在我这做事的人太多,你要知道小人物一般是不会跟我们打照面的,不过呢,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阿月听了秦川的话,指了指不远处的钢材水泥,笑着说:“看见没,伯爵这两天在装修门面与架构,暂时歇业三天,从昨天就已经开始了。”
昨天就已经开始了,这么说来,金潇潇是不可能会来伯爵了,那她会去哪呢?秦川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怎么,是你的旧相好啊。”阿月睫毛一眨,眼神一撇,示意道。
“弟妹。”秦川抛下两个字,便不愿与阿月再纠缠,转身便走,走出几步,背对着阿月,招了招手,道:“谢了。”
秦川离开伯爵,又去了金潇潇兼职的仟味客,只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众的摇头或不知道以及没有。
没有,居然没有,家里没有,学校也没有,夜场也不在,金潇潇到底会去哪?难不成真的出事了,秦川不由的往这方面想,脑子里猛不禁冒出一个人。
王崇阳,这事会不会和这家伙有关,会不会是这家伙动的手脚,难道真的是他?等等,不对,虽然之前和这家伙有过节,但这事跟金潇潇完全没有关系,如果是王崇阳动的手脚,他今天就没有必要再去找张孝琳的麻烦,如此一来,显得多此一举,应该不是他。
既然不是他,那还会有谁,难不成是张坤,当初和这小子结仇就是因为金潇潇的事,可是也应该不至于吧,张坤这小子人模狗样,表面上看上去挺横,实际上就是个怂蛋,完全干不出这种绑人的事,借他一个胆,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秦川把自己心目中可疑的对象一个个列举,但又一个个推翻,翻来覆去,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此刻不远处奔来一人,身影极其熟悉,是林海。
林海与秦川汇合,两人境遇是一样的,丝毫没有打听到金潇潇的下落,整个人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一样。
吱吱吱,此时,秦川的手机震动,是一条信息,秦川伴随着焦急的心情瞟了一眼,就这一眼让本是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严峻。
“别找了,你朋友在我手上,云海之滨见。”
秦川双目紧紧盯着这几个字,曲脉扩张,呼吸不稳,随即递给林海,林海一看,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瞬间全然写在脸上。
一刹那,林海难以保持冷静,情绪异常激动,秦川只能尽量冷静下来,看了看对方所发短信的号码,是一串乱码,应该是加密过。
“小川,我们必须去救潇潇,现在就去。”林海眼珠凹陷,狠狠把话说道。
秦川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去云海之滨看看情况再说,但秦川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云海之滨应该不是终点。
两人带着焦躁不安的情绪上了的士,在的士上,秦川一直在想,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号码,为什么它要发短信给自己,它到底是谁,难道它认识我,还是说它就在我们身边。
云海之滨,是滨江城北面靠海的一个港口。
由于一路上,林海一直在催促司机快些,本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到达云海之滨,两人跳下车,林海急忙付了钱。
一条风景优美的海岸线呈现在两人面前。
“它叫我们到这来干什么,潇潇在哪?”林海神色间担虑与焦躁齐显,望着秦川。
只这句话刚落音,不久,吱吱吱,秦川的手机又一次震动,一条短信,点开。
“海边,红色泡沫块下面连着一个箱子,你朋友在里面。”
秦川与林海看在眼里,浑身一颤,眼神一震,急忙望向海边,果然海边漂浮着一块红色的泡沫块,两人瞬间神情高度紧张,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林海已管不了这么多,就算不会游泳,也打算咬着牙首当其冲,庆幸一把被秦川拽下。
“你想死吗,给我呆在这,我游过去看看。”
秦川的话如当头棒喝,林海才缓缓冷静下来。
随即秦川逆着海浪,一头栽进海里,奋力地划着水,眼望着大海与蓝天,今天的云层很厚,看上去是那么的高远,云朵倒映在海里,海水随着云层厚度而改变,每时每刻都变幻着不一样的色彩。
划水时,视线与海面仅有数厘米,眼前的红色泡沫漂浮物越来越接近。
此刻已经接近,秦川把头仰出水面数尺,深呼吸一口气,栽入海里,手里摸索着系着漂浮物的红线绳往下摸,这里还不算很深,一会就到底。
在水里睁开眼睛十分费力,绳子的另一端还真有一个箱子,秦川顺势想打开箱子,竟未料到箱子上上了锁。
看来只能把箱子拖上去了,秦川没料到箱子居然如此沉重,难不成里面真有一个人,要是真是人就完了,蒙了这么久,必死无疑,不管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川几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拖上岸,随即大口喘着粗气。
林海的心几近卡到嗓子眼,眼瞅见箱子,有锁,立马拾起块石头,拿着石头的锁都不由的抖了几下,强镇定下来,破锁,打开。
石头,一箱子石头。
林海一时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要是箱子里真是金潇潇,蒙了这么久那真是必死无疑,庆幸现在不是,可不是,那人到底在哪,现在还安全吗?
吱吱吱,手机再次震动,林海赶紧点开。
“一个玩笑而已,我在肖荣修理厂等你们,来晚了,她就真的没命了。”
林海把手机递给秦川,秦川看完。
“看来有人故意在耍我们,不能让它牵着鼻子走,立马报警,我们现在就去修理厂。”
秦川的话说完,林海随即拨打110,秦川来不及褪下弄湿的衣裤,就这样直接打了个的士,直奔肖荣修理厂。
肖荣修理厂是一个废弃地,距离华尔高校只隔了不到两百米。
的士停在修理厂前,秦川、林海急忙下了车,眼见便是一座废弃的厂房,规模算是中可,厂子大门东倒西歪,长了不少杂草,里面破东烂西成堆,两人谨慎的迈开步子进了修理厂,刚进去,林海激动的喊了一句:“人在哪,给我出来。”
声音在空中飘荡,没有任何回应,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随即两人走出百步,一股恶臭迎面而来,直叫人闻了想连连作呕。
臭味好像是来自那个方向,秦川顺着感觉望去,林海也发现。
还想是什么,原来是一张桌子。
走近。
桌子上有东西。
瞬间,眼前一幕悚入骨髓,林海脸色吓得煞惨白,顿时晕厥在地。
秦川只觉心脏以两倍的速度剧烈弹跳,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双目瞳孔膨胀到快要撑破眼珠,血粼粼的一幕,一颗头颅立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木桌的四肢正好是立着的两手两脚,身体被掏空。(在这里说一句,身体被掏空不是肾虚啊,是死人,大家严肃点。)
随即赶到的是警队的鸣笛声,确定案发现场后,迅速在四周拉起隔离带。
林海被警员送入医院,秦川缓了很久,才做了笔录。
一天,于不知不觉中过去。
死者乃是华尔高校高一七班的一名男同学,赵志阳,死亡时间待定。
心理医生劝秦川在家休息几日,学校也放了他的假,但是秦川依旧选择去学校,要查清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
死了人,华尔高校,瞬间开始清点人数,人,少了,不止一个。
这天,秦川坐在教室里的座位上,身旁的位置也是空的。
两天后。
华尔高校确定一死两失踪,整个学校陷入恐慌,炸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