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传身教,第一层功法已经传的差不多。
“秦月,这些,你可记住?”几遭演示下来,何玉柔问。
“已经记下了,师傅。”秦月回。
“好,即然如此,那你这几日便好好消化,过几****再来教你。”何玉柔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去。
秦月目送出门,而接下来几日,秦月基本把功法口诀磨了个大概,待身体稍有好转,便开始付出于实践。
无言的药果然是驱寒气的好手,身体貌似比以前更耐寒了。
今日的天,黑的要紧,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早课是不必去了,房内窗户未紧,一阵强风掀开一道口子。
秦月凑上前去,伸手欲关紧窗户,见不远处一人正迈开步子出门,柳如清,这大雨即下,也不带把伞。
“她这是要去哪?”
秦月生疑,柳如清所去方向倒像是早课练习地,可之前师长早有叮嘱,若遇大雨之际,早课便改为在各自屋内自行练习,可她这是为何而去。
慌疑之中,秦月带上雨伞也急急出门,大雨已下,秦月撑着雨伞,身上也沾上不少雨水,路走了一段,柳如清并非去早课练习之地,而是绕过练习地,去了偏僻的竹林后。
“这不是上次我挖竹笋的后方吗,她来这作甚?”秦月见柳如清走入竹林后,不解。
一时间,秦月不敢靠太近,柳如清可是打倒羼的角色,被发现可不太好,雨丝毫没有停的迹象,挪动脚步,隔着一片竹林,倒还看的清楚。
柳如清全身已经湿透,手中的长剑被雨水滴打的噌噌作响,这些她似乎都不在乎,一声雷鸣,剑端离剑口只有寸余,嗖的一声长剑击出,杀气凛然,招招攻势尖锐,欲一击致命。
“练剑。”
秦月看的分明,脚尖踏地旋转之际,周身竟祭出三道异彩真气,尽管大雨斑驳,仍能卷起地上残叶,驱风引雷,剑尖锋利不亚于雷霆之击。
电闪而过,雷鸣四起,柳如清身形一震,化数道气流旋于剑锋,直击长空,势欲与天争雄,此等实力,如若硬要对比,可比当初成松在这竹林中那一击要强多了。
秦月心中寻思:此剑招招招凶险,皆是一击致命之法,与这神仙峰功法主导天地生万物,仁德泽恩惠的思想显然驳逆,外加上如此重的杀气,其人心思不轨,其武来路不明,更何况他已有如此实力为何还来神仙峰学艺,如此想来怪不得他要在这大雨之际,一个人偷偷跑来这无人之地练剑,究竟有什么目的。
长剑挥舞,如蝴蝶般轻巧,又如蛟龙般凌厉,柳如清眼角与鼻息并查,剑锋突然调转,脚步卸力脚尖,飞纵之际,亦如长鹰。
秦月眼瞅着这把剑之前还在竹林后,此刻已不声不响直逼跟前,速度之快,之准,削断秦月手里撑着的雨伞,停留在咽喉之处。
雨水灌满少年头,四目相对,一份杀气。
许久。
“我,是来给你送伞。”秦月轻抖喉结。
“你不怕,我杀了你。”柳如清冷眼而视。
“你早知道我在这,要杀我早杀了。”秦月深思,回。
“你的意思是我不敢杀你?”柳如清目露凶光。
“敢杀。”秦月镇定。
“可我并不知道你在这,是你急促的气息出卖了你。”柳如清冷静,收回目光,收剑入鞘。
“还有你的激将法,很厉害。”柳如清接着说。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杀我,毕竟你的目标不是我,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秦月回。
“你怎知不是你?”
“素不相识,何来杀我。”
“你是今年的首胜,就足够我杀你。”
“不管你把我当敌人也好,同门也好,我只是来为你送伞的。”秦月回,把手上另一把伞递过去。
“不需要,没有伞,才能学会奔跑。”柳如清紧了紧剑柄,转身便离开。
柳如清的背影越来越远,秦月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此般侥幸脱离虎口,但以后的日子还真得小心,如今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此刻不下手,不代表他以后不下手。
秦月全身湿透,撑不撑伞已无所谓,回到房间立即换了身衣服。
幸运的是几日来倒也相安无事,困惑的是秦月开始发觉虽然自己对功法熟至烂透,但每每修炼起来,到了紧要关头,体内气息刚一稳定凝聚,就被什么撞破一般,化的虚无。
这日早课,秦月也问过师傅,但何玉柔也未参解,当秦月初练,定是不熟悉所为,因此还特地到天经阁借了些道家思想精髓书籍与之参详。
秦月一一看过,但是问题始终不得其解,谁知何玉柔收秦月做徒弟,本就是一时兴起,这月余过去,兴趣自是大减,自身玩心又重,这不已经多日秦月已未见到师傅。
但这并不意味着秦月会偷懒,就算虚无,秦月也一直努力。
今晚已耽搁了晚饭,过了亥时,功法虽无进展,但肚皮会饿,秦月起身出门,琢磨着到厨房弄些吃食,犒劳一下。
走至厨房,就闻到一股香味,秦月推门进去,灶上正架着只烤鸡,锅里一个劲的冒泡,在炖着什么。
“哎呦,你可真是会赶时候。”
说话者竟是成松。
“是你!”秦月吃惊。
“很好奇吗?”成松打开锅盖,香气扑鼻,用勺子往锅里捣腾。
“有些。”秦月回。
“别废话了,想吃,赶紧拿锅碗瓢盆出来,要出锅了。”成松示意秦月。
秦月不怠慢,取来锅碗瓢盆,怪不得会这么香,成松在熬蛇羹。
一只烤鸡,一盆蛇羹,外加一碟花生米,一壶酒。
秦月与成松对坐。
成松自给自倒上一杯酒,不由分说就吃了起来,秦月也不客气,嘴里没闲着。
看着秦月一个劲的狼吞虎咽,成松不禁笑了起来:“咋了,最近刻苦练功,练成这般模样,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这多着呢。”
听这么一说,秦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吃相,回:“那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厨房弄吃食,难不成知道我要来?”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来不来,我都得弄,晚上我可得喝酒,没有下酒菜可是不行。”成松饮酒。
“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下套,也钻?”秦月反驳。
“瞧你说的,跟我一直再给你下套似的。”成松不在意。
“你难道没有嘛?”秦月问。
“有,那你钻了吗?”成松回。
秦月想接着说,但被成松抢在前面,道:“打住,再这么议论不休,会打搅这等吃意,而且你要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和你针锋相对的不应该是我。”
秦月自是明白成松的意思,从始至终成松都一直想拉拢自己,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目前来说,对自己绝对不是坏事。
蛇羹熬的恰到好处,秦月一连喝了三碗,也许喝足吃饱脑子就会变得灵光,想起些什么。
“你知道神仙榜吗?”秦月突然问。
“你这么一问,倒是让我很好奇。”成松听秦月一问,酒杯都停下。
“有何好奇?”
“因为新进弟子对这个都很少启齿。”
“他们不说,并不代表我不能问。”
“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只是那东西太遥远了。”
“此话怎讲?”
“现教中见过神仙榜的人只有五个,你说遥不遥远。”
秦月细听,意思成松能继续讲。
成松见秦月听得仔细,本就有拉拢秦月之意,心想就不凡告诉他些,说不定水到渠成。
“神仙榜是一块石匾,在神仙峰掌门居住的出尘殿的石洞中,那个洞好像叫什么搜神洞,见过那东西的只有五个人:掌门,两个执事,外加老头子、天竹门的门主霍安,而且听老头子讲那东西邪乎。”
“邪乎,如何个邪乎法?”
“这就不得而知,老头子未说。”
“既是如此,那不我们此等门人岂非一辈子都见不到。”
“你要见那东西干嘛,修为未到,见了也是白见。”
秦月心中踌躇,要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来到神仙峰就是为了验证一些事,如若见不到神仙榜,进不了搜神洞,这一切岂不是白费。
正当秦月焦虑之际。
“不过话要说回来,也不是一辈子,每三十年会有一次灵修武会,凡在武会中前三甲,倒是有机会派往出尘殿学习,说不定能见到。”成松想起,接上话。
此话一出,秦月眼神一闪,追问:“上一次武会是什么时候?”
“哦,上一次,好像是二十五年前吧!”
二十五年前,秦月寻思,那这次武会岂不是五年之后,五年,说不定还有机会。
“是不是很热血啊!”成松笑言。
秦月并无回答。
“当年老头子就是在那场比赛中脱颖而出的,说来也是,如此机会,谁有不想之理。”成松说。
虽然这番上神仙峰,一路知道的消息多了,自己的疑问也增加不少,还有很多东西等自己弄清,但有一点已经很清楚了,想知道答案,就必须从五年后的武会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