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万朝晖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是叶彩云打来的,“我昨天和邻居家的女孩逛街回家晚了,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八度吧)”
“看你说的,我们之间还用谈这些吗?你今天不出去吧?”万朝晖本来有点不舒服的,但是听叶彩云这么一说,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不出去。”
“那我过一会儿去你家。”叶彩云现在在读大四,万朝晖先赚了钱,理所当然该她先买点礼品给叶彩云的父母拜年的,万朝晖忽然想到带回来的两个精致的不锈钢的保温杯,于是决定送一个给叶彩云,却遭到妈妈的反对,“你说自己先工作了,所以要买点东西给叶彩云的父母拜年,这是合情合理的,我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再把那么好的保温杯送给她,你知道吗,这个杯子在商场得卖七八十块了,”听到妈妈这么说,万朝晖的心一下子就烦躁起来了,她和叶彩云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是不能以钱来衡量的,好的东西,当然要和朋友分享啦,于是万朝晖很不耐烦的打断妈妈尚未说完的话,“妈,我早就对你说过,叶彩云是我最好的朋友,杯子就是因为好,我才想送她一个的。”
“孩子,妈妈不是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你要把握一个度,你这样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她,好像是在讨好她,巴结着她,妈妈是过来人,每次叶彩云来我们家,我和你爸爸都认为她好像趾高气扬的叫你做这做那的,而且,我现她有时会斜睨着看人,人的心胸如果是坦荡荡的,就应该正视别人,斜视看人的人,多少心理有些阴沉,妈妈是怕你会吃亏,晖晖,你对她太真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俩的个性太不一样啊。”
“妈,我会自己看人的,请你不要诋毁我的朋友!”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万朝晖的倔强她是清楚的,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除非她自己意识到错了,否则,谁也说服不了她,这一点像极了她自己,不愧是母女。
万朝晖花了一百三十块钱买了去叶彩云家拜年的礼品,一进叶彩云家,她妈妈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万朝晖细微的观察到她瞟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礼品,笑容更灿烂了,和万朝晖的妈妈比起来,叶彩云的妈妈显得少经世事的,整天乐呵呵,不太注意察言观色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令万朝晖跟她相处起来很轻松,嘻嘻哈哈的,相比之下,叶彩云的父亲和万朝晖的爸爸比起来要沉稳些,但是万朝晖的爸爸中气很足,性格要开朗豪爽得多,不知道为什么,叶彩云的爸爸笑起来的感觉令万朝晖不自觉的想到了爷爷,总觉得他笑得不太真诚,很阴沉,只是此刻的万朝晖不愿意去深想,她只记得叶彩云在她最低落的时候来看她,万朝晖非常感激,她很珍惜俩人之间的情谊,其他一些令她有些看不惯的事,她都可以忽略,不放在心上。
在叶彩云家吃过午饭,万朝晖就随叶彩云来到她的小屋,叶彩云家是私房,房子很沉旧,搭建的很不正规,大该是邻里间相互占地的结果,一楼和三楼都有些零散的外地人租住,房租才一百来块钱。
叶彩云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俩人说起话来很自在,没有能来打搅,而且也不会有人听见,“你回来休息几天啊?
“五天,初五走,你呢,最后一学年了,学习还紧张吗?”
“还好啦,开年把毕业论文一些,也就差不多了,该要准备找工作的事了。(八度吧)”万朝晖看到叶彩云眼里的彷徨,她立刻乐观的开解道:“以你的专业还怕找不到好的工作吗?别杞人忧天啦!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我们聊些开心的事。”和叶彩云接触以来,万朝晖也会有压抑的时候,叶彩云这个人很闷,总是得万朝晖挑些话题逗她开心,和叶彩云在一起,万朝晖总是得让自己尽可能的很乐观,有说有笑的,没有那种一唱一和,相互交流,能表个人见解,畅所欲言的知音之情,只不过在万朝晖心里太重视这份同学间升华起来的友谊,所以她总是调整自己的心态,尽可能的多包涵和担待一些。
“朝晖呀,我听曾淘说,韩彬已经到城东的火车站的票务中心上班了,你这次可以找他买火车票了。”听到韩彬的消息,万朝晖的心一下子被牵起一丝淡淡的伤感,他最终还是进了国企,看来一直在万朝晖心中泛起的对于韩彬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现实的差距让理智的万朝晖头脑很清晰,俩个人的人生轨道是背道而驰的,万朝晖实在不能接受国企呆滞的制度,受不了工人机械般的劳作,更看不惯官场的明争暗斗和不折手段,让人成为追逐名利的奴隶,在万朝晖的认知里,虽然商场也是血雨腥风的你我生死搏斗,但是对于一位有抱负的人来讲,创业是一个挑战自我的过程,更能挥人潜在的能量,做实业所获得的钱财,可以自主的做一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万朝晖向来都不喜欢捞钱的把戏,靠自己的实力做实事才是万朝晖所追求的,想到韩彬,想到曾经的自己为他莫名的心动和心跳,这可是她人生里有始以来的第一次对男性产生的异样感觉,万朝晖的直觉向来都会准确的,可是这一次失误了……算了,万朝晖不断的告戒自己,和韩彬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不错嘛。
“是啊,我正想找人帮我买火车票呢,”万朝晖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伤感,又露出一幅傻呼呼的笑脸。
“干脆你现在就呼韩彬,让他帮你忙,过年的,火车票不好买。”觉得叶彩云说的也在理,万朝晖也不便推脱,于是她拨起了今生她都不会再忘记的呼机号码……
很快的,韩彬就回电话了,听到是万朝晖的声音,他在电话里表现出高兴的音调,“韩彬,我刚听说你进了票务中心工作,所以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去p城的特快班次,再帮我买一张初五过去的车票。”
“你到p城去做什么?”韩彬好奇的问道。
“我被公司调到p城工作一段时间,现在是回来休假。”
“你行啊!”韩彬在电话里提高了声调。万朝晖以笑作答。
“那好,我帮你查到后,再给你电话,我有你家的电话号码,到时候,我再联系你!我还在上班,就不跟你多说了,再见!”韩彬的热情有些出乎万朝晖意料之外。
晚上,韩彬打电话到万朝晖家,年三十的,万朝晖当然在家啦,“不好意思,没有去p城的特快班次。”
“可是我昨天是坐特快回来的呀,难道没有往返的吗?”
“你坐回来的那趟班次是临时加开的,看来你只好坐普快过去了,还需要我帮你买票吗?”韩彬很客气的询问着。
“那不用了,我到时候走之前直接买票,谢谢你啦!再见!”
一连几天,万朝晖借着身体尚未恢复,哪里都不想去,躺在床上看看书,她觉得特别自在和惬意。
初四的早上,父母出去拜年了,吃过早餐以后,万朝晖继续靠在床上看书,电话又响了,万朝晖又以为是二姨过于关切的询问声,没有想到,电话是韩彬打来的,令万朝晖着实有些惊讶,“我又帮你查了一下,仍然没有去p城的特快,但是我查到一班经过p城的特快,是下午六点车的,大该晚上十点钟左右到达p城,你一个女孩子家晚上行走,不安全,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做初五早上的普快过去,到那边正好是下午两点钟,大白天的,安全。”面对韩彬从未有过的细心和关心,万朝晖的心绪开始不宁,既然心意已决,她断然的对着话筒那边的韩彬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声音故意不太柔和,但是万朝晖别无他法,她不能在乎韩彬的感受了。
放下话筒,万朝晖呆坐了很久,她受不起韩彬的关心,在韩彬身上,她又现了与自己相似的力所能及的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只是俩个人既定的工作选择让万朝晖斩定截铁的断了她认为的没有意义和结果的念头,万朝晖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最后一次细细嚼味这份让她难以言语的淡淡的情感,用理智舔抚这份淡淡的心动所带来的淡淡的心痛,她知道,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