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作者:星霖子      更新:2019-10-29 22:29      字数:3232

第六十三章

卫初一时恍然,更不敢再动。少女顶了一会儿,似乎对他毫无动作很不满,“师兄?”

掌下的触感有如云缎一般丝滑柔软,卫初不由伸手揉了揉,少女这才满意了,趴在他的胸口处任他对她的头发摸摸揉揉的,弄乱了也不在意。

好一会儿,少女才轻轻呢喃一声,“瑶瑶……最喜欢师兄了。”

“瑶瑶?”卫初并不曾听谁这么叫过她,下意识重复一句,少女却忽然满眼欢喜地腻在他的怀里,许是醉了酒,比平日还要胆大而毫无顾忌,在卫初胸前画圈撩拨,细碎的亲吻,亲密的呢喃,都叫卫初欲中火烧,而那玩火的少女只是一派与自家师兄亲密而已的正常举动,卫初总算无法忍耐,翻身压倒瑶华,一阵反攻,只教那少女娇喘连连,昏昏欲睡,而当他正要进入少女幽密的身体之时,那少女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认真的抱着他说,“瑶瑶要迎娶师兄做正君……不可以现在就做这种事。”

卫初一阵骇然又是疑惑。她难道已经忘了即将过门的忠勇侯府长公子数斯了么?与这种事相比,还是他无法压抑的□□更让人恼火又无处发泄,他一直觉得瑶君古灵精怪,却从没像今日这样觉得她真是个妖孽。

偏偏很想推开瑶君翻身下床出去,吹一吹冷风会好些,然而少女却将他抱得很紧,怎么也不肯放开的执着模样。

真是……教人又爱又恨。

“师兄……你一定要等我……瑶瑶……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所以你也……”她的声音减低,卫初再想听他说什么的时候,少女已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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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的时候,又是跟卫初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瑶华努力撑起宿醉的身子,十分努力的想昨夜的事。

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是想不起来的。

卫初默默无声的起身,面对抱膝发呆的瑶华,忍不住从背后将她环在怀里,少女没有挣扎,让她最无语的是为什么每次都会不明不白的跟卫初滚到床上去,她应该……没有碰他吧?

“昨晚……又发生了什么?”她在他的怀里默默回头,看见卫初胸前的吻痕顿时黑了脸。

卫初听见那个“又”字也是面色一僵,恭恭敬敬的在床上跪了,低声说,“殿下酒醉,说了胡话,并没碰属下。”

卫初果然是越来越了解她的心思了,瑶华面上缓和些,又觉得他在床上跪着的姿势很是养眼,一时也没阻止,随意拢了拢头发,“什么胡话?”

卫初轻轻抬头看她一眼,眼里是挣扎与沉静,他先是磕了一个头,然后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的拿出来说了,最后道,“殿下若是怕属下泄密,属下即刻自裁谢罪。”

瑶华一时并没说什么,卫初的心一凉,忍不住抬头看了瑶华的神色,他跟着瑶华也有好些日子了,大大小小的别扭也闹过多次,自问对她的情绪还是能推出几分的,便大了胆子,膝行到她身侧,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再不多言。

她稍一侧头就是如此缠绵风景。自从卫初跟在她身边,一张平常无奇的面容却是越来越透出些许别样的色彩,或是气韵,神态。教她愈发看在了心里。

卫初……恐怕不是很清楚她说的师兄是谁吧。

良久,她叹了口气,揽住卫初,他温柔的回视她,低声道,“属下绝不会多言半句。”

她装作并不在意的点了个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我身边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二。我就要迎娶正君,并不想在此时旁生枝节。”

“属下知道。”

“昨夜是我失了分寸,真是……每次都让你看了笑话啊。”

“属下……并不觉得是笑话。”

她终于露出一个极为疲惫的笑容,在卫初的唇角落下轻柔一吻,柔声道,“有你陪着我,真的很好。”

他垂下十分动容的脸,将她拥入怀里。

也就没问所谓的师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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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卫初自外面端了冰镇的果子露来,瑶华一见心喜,连着饮了好几杯才略略觉得畅快些,倒是秣阳在一旁时不时的翻着医书,然后侧过头来望着她似笑非笑。

按理说,妻主在的时候,尤其是侍君,是不能这样没规矩的一边坐着的,但瑶华绝不会挑秣阳的理,卫初看在眼里,只好垂着头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跪坐在瑶华身边,重又为她斟了杯甜饮。

瑶华见他难得柔顺,心里不自觉地软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秣阳忽然一声笑,引得瑶华抬头去看他,只见他自顾自的写好了一沓药方,好像刚才那一声不是他发出来的一般。瑶华知他脾气,摸了摸鼻子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瑶华已经觉得有些疲累,卫初为她细致的揉着肩膀,倒是让她十分受用,秣阳总算是从医书抬头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看卫初与她这般亲近,霎时沉下了脸,淡淡说,“说来私塾授业的先生已经定下来了,我也在名列之上。”

说的是专为承天教祭师会脱颖而出的新晋弟子准备的私塾。

瑶华闻声望过去,看着秣阳面色不善,稍稍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那……”

“我想明日就回去,你要一起么?”

瑶华盘算着,她带着宋檀渚回了府,还未曾去见过镇渊,便收了笑意颔首道,“那便一起回去吧,我也该早早去给师尊请安才是。”

秣阳弯了唇一笑,眼里却无多少笑意。

瑶华话锋一转,偏了头去问卫初说,“你说是不是?”

卫初心中一震,好半晌才挣扎着说了个是。

他并不知道瑶君为何无故说这样的话,是否是对他已有怀疑?然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她忽然避过秣阳的目光,凑近他的耳际,飞快且轻柔的说了一句,“卫初,我也很想你。”

卫初的耳朵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红起来,失了沉稳,局促紧张的垂了头,想问个清楚,又怕被三公子看出端倪,三公子与瑶君一向是夫妻和顺,三公子对瑶君颇为爱护怜惜,更是个醋意极大的,他虽不怕三公子,只是觉得心里,着实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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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府与承天教并不算太远,坐了会马车便是到了,秣阳率先下车,极为自然的支使明镜、朱弦二人拿行李,淡然对瑶华说,“我先去私塾看一看。”

瑶华即便是有些惊讶也是应了,马车过了门不停长驱直入,这是镇渊给瑶华的恩宠,旁人并不能享受,车上只余瑶华与卫初两人,她细致的看他一眼,竟是说,“一会儿拜过师尊,你随我到处走走罢。”

卫初垂首称是,却不知她是何意。

饶是瑶华是如此想的,见过镇渊之后却并不如意,镇渊只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便让谨一带她去明定殿见了护法永洲。

那个极为可怕的男人。

与容绯音那一次满身的肃杀之气不同的,许是弟子在场的缘故,今次的相永洲极为温和,身后一对年轻男女端得是郎才女貌,听闻是相永洲的两位弟子,一个是雪松,一个是雅芙,自小一起拜入师门一起长大的,比起同门手足之情更有割不断的郎情妾意。瑶华看着总觉得眼睛辣辣的,便兀自移开目光向护法永洲见礼。

座上华衣锦服的护法永洲轻轻抿着一丝笑意,“镇渊说快到你的生辰了,托我给你一份生辰礼,依我看来,倒是一场惊吓。”

瑶华摇一摇头,在相永洲以及两弟子的注视之下镇定的抬起头来,眼里是毫不动摇的冷静之色,相永洲唇边的笑容僵在那里,只听见这少女面具之下缓缓绽开的笑颜,“师尊恩典,瑶华自是甘之如饴。”

相永洲以扇遮口,狐狸一样的眸子里有风云涌动,“镇渊虽说不让我告诉你,但你若不知其缘由,恐怕受不住那种痛苦,左右这里都是自己人,雪松与雅芙更不会多说半句,不如我先告诉你,稍后你假作不知回去镇渊那里,这样可好?”

面对相永洲的软语诱惑,她心里一潭深水也未曾起一丝波澜。她果断的再次摇头,“多谢护法大人好意。”

相永洲几次劝不住,只得叹声说,“那你身出手来便是。”

她将左手平摊在相永洲的面前,指尖葱葱,掌心娇嫩,委实不像是一个剑术高超之人该有的细腻。“劳烦护法大人了。”

她这样一说,就连雪松与雅芙都不由多看了这位年纪轻轻的瑶君一眼,一面只盼着她不是爱面子逞强而已。

“一旦开始便不能再反悔,先让你这位护卫抱住你吧。”

少女闻言只是稍沉下面色,抿着唇对卫初点了个头,他犹豫着抱住她的身体,少女身子温软,发顶有着极清淡好闻的莲花香气,相永洲不再多言,缓缓的合了折扇,倒转扇柄,飞快的变换指法,瑶华甚至看到有流光溢彩停滞。相永洲念着一串不知名且冗长繁琐的咒文,折扇在翻转之间竟是变了形状,半晌之后,一柄古朴的短刃安静的平躺在相永洲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