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饭馆,五人按照平日里巡查的路线在街上慢慢地溜达着,就在刚刚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突然前方有一名老妇人尖叫着从一所房子里冲了出来。
“快来人那!杀,杀人啦!”
顿时街上的行人都被惊动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着那名老妇人围了过去,聂小虎等人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人在哪?!”,聂小虎高声问到。
“里,里面”,老妇人用手指了指街边的这所楼房。
聂小虎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唐毅斌也紧紧跟在了后面,石鋭凝等人则在门口维持着秩序。
一楼的地板上面朝下趴着一个人,背部插着一把匕首,死者的后背和地板上溅满了鲜血,鲜血还未凝固,显然是刚被刺杀不久。
聂小虎上前探了探此人的脖颈,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勘察起现场来。一楼是客厅,内部摆设并不奢华,和普通人家的客厅一般无二,临街的两扇大窗户都上着闩,小虎仔细观察了一下,窗户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尸体旁边的地板上横倒着一个精美的玉质花瓶,花瓶内还有几支鲜艳的花朵。
聂小虎轻轻地拿起花瓶看了看,发现瓶口边缘有一小块崩缺了,想必是死者在倒地的瞬间,伸出双手胡乱扒拉,将桌上的花瓶从桌子上拨掉在地的缘故,聂小虎又在客厅内仔细地寻找了一番,最终在墙角找到了崩缺的那块碎片。
聂小虎又小心地将死者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只见刀身之上刻着田刚二字。
二楼一共三间卧房,每间卧房有一扇小窗户,窗户都在里面上了闩,窗棂上积了一层尘土,没有开启过的痕迹。
勘察完屋内后,聂小虎又来到屋外,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房子临街,上下两层,左右两侧都是住宅,房子背面是一条河,只有二楼有三扇小窗户,窗户很小,一个成人根本无法钻入,若要进入房子,只能是走大门。
看完房子后,聂小虎这才问那名老妇人到:“老妈妈,您叫什么名字?”
“回官爷的话,老身王氏,你颜老夫人的邻居。”
“颜老夫人?”
“哦,就是死者,名叫颜珍珍。”
聂小虎点了点头,问到:“给我说说你看到的情形吧!”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在家缝补衣服,发现剪刀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于是我就想着向颜老夫人借一把剪刀用,哪里想得到我刚一进门,就发现颜老夫人趴在地上,背上还插着一把刀,我一时受了惊吓,这才跑到街上喊了起来。”
“你来的时候门没关吗?”
“没有,门是虚掩着的。”
“老妈妈,这颜老夫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没了,颜老夫人无儿无女,老伴早些年也过世了。”
“不对啊,我方才明明看到二楼的三间卧房都有人住过的痕迹。”
“哦,那是她的侄子颜田刚,另外一名小伙子是与颜田刚同在一个店里帮工的伙计,名叫陈志成,他俩暂时借住在颜老夫人家中。”
“颜田刚?”,聂小虎心中一动,那把用来行凶的匕首之上刻的正是“田刚”二字。
“对了!”,王氏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到:“听说颜老夫人有一块古董玉佩,很值钱呢,不知道那贼人是不是为了抢那块玉佩才杀的人?”
“玉佩?”,聂小虎不禁皱起了眉,方才他检查尸体的时候,并没发现有什么玉佩。
“是块什么样的玉佩?”
“不知道,只是听说是颜老夫人祖传下来的古董,我从来没见过,大家都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
聂小虎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到:“颜田刚在哪家店里帮工?”
“就在离此不远的邵记铁匠铺。”
两刻钟后,聂小虎五人便来在了邵记铁匠铺的门前,门前竖着一根旗杆,“邵记?铁”的布幡在迎风招展,五人迈步进了铺内。
店铺不大,两侧各有一个兵器架,架子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两侧的墙上也挂满了刀剑,墙角是一个火炉,一名中年男子光着膀子,一手拿着一把铁锤,一手拿着一把火钳,火钳上正夹着一块长条形烧红了的精铁,中年男子正在那里敲敲打打着,身旁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用力地拉着风箱,另有一名少年正在提着一桶水往一个大缸内倒着。
“原来是聂捕头啊,怎么有空到我的店里来了,买兵器啊?”,看到聂小虎等人,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活计,笑脸相迎。
聂小虎摇了摇头,面色严肃地说到:“我是来找人的!”
说完聂小虎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在两名伙计身上扫视了一遍,正在拉风箱的伙计面无表情,两眼注视着炉内的火焰,依旧在神情专注地拉着风箱,而正在向水缸中倒水的伙计则是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聂小虎。
“哦?不知道聂捕头找的是谁?我这里只有我和这两名伙计。”
“颜田刚是哪位?”
“啊?”,倒水的伙计啊了一声,“我就是。”
聂小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少年,个子不高,微胖,四方脸上一双大眼睛,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聂小虎。
“你就是颜田刚?”
“我就是,不知官爷找我有何事?”
“颜珍珍是你什么人?”,聂小虎死死地盯住了颜田刚的双眼。
“我姑姑啊,怎么了?”颜田刚一脸的茫然。
“颜珍珍今早在自己的家中被人杀死了。”
“什么!”,颜田刚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咣噹”一声,手中的水桶掉落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颜田刚目光呆滞,嘴中喃喃自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