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是你的吧?”,聂小虎拿出了一把带血的匕首,递到了颜田刚的眼前。
颜田刚低头看了看,点了点头,“是我的,可是…”
“带走!”,聂小虎手一挥。
“哗楞”一声,石鋭凝将铁锁套在了颜田刚的脖子上,拽起来就向外走。
“姑姑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颜田刚一边被拖拽着一边喊到。
“有什么话衙门里说去吧!”,石鋭凝头也不回地拉着颜田刚出了铁匠铺。
“邵师傅,打扰了,告辞!”,聂小虎冲着店老板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在出门的一刹那,聂小虎扭头瞥了一眼还在拉着风箱的那名伙计,那人的眼角明显抽动了两下。
捕快房审讯室内,颜田刚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板凳上,脖子上的锁链已经去除,聂小虎则坐在颜田刚对面的椅子上,开始了例行公事般的审问。
“姓名”
“颜田刚”
“年龄”
“十八岁”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亲姑姑。”
“描述一下死者家中的情况。”
“我姑姑名叫颜珍珍,今年六十四了,姑父早年就过世了,又无子女,家中只剩她一人,因家中无人陪伴,姑姑感到十分孤单,刚好我就在附近的铁匠铺里帮工,因此就借住在姑姑家中。”
聂小虎点点头,继续问到:“你把今天早上的情形给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聂小虎加重了语气。
“嗯”,颜田刚用力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回想了起来。
“清晨起来,我和姑姑吃过了早饭,由于陈志成晚上有事睡在铺子里,没回来住,我就一个人出门去了铁匠铺,快到中午的时候,你们就来了,我这才知道姑姑被人杀害了,我不是凶手,我是被冤枉的!”说完,颜田刚抱着头身子弯了下去。
“你刚才说的那个陈志成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同乡,我们一同进的铁匠铺做的伙计,他对我很好,经常帮着我,我们平日里无话不谈。”
“他也住在你姑姑家里?”
“是的”,颜田刚点了点头,说到:“铁匠铺太小,伙计只能是自己出去找地方住,陈志成也没钱,我们又是好朋友,所以我就跟姑姑求情,腾出了一间房,让他住下了。”
“那昨晚,陈志成没有回去住?”
“是的,那天他说要琢磨琢磨师傅白天教的技艺,晚上就在铺子里打地铺睡了,所以没回去。”
聂小虎点了点头,问到:“那你到了铁匠铺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啊,由于天还早,还在似亮不亮的光景,我开门后发现他还在地铺上睡着呢,呼吸还很急促,我以为他晚上受凉了,发烧,还煮了碗姜糖水给他喝。”
“玉佩是怎么回事?”
“玉佩?什么玉佩?”,颜田刚茫然地问到。
“听说你姑姑有块祖传的古董玉佩?”
“哦,是的”,颜田刚点点头。
“玉佩是我家祖传的,听说很值钱,听我爹说姑姑出嫁时家里穷,就把玉佩当作了嫁妆,姑姑天天都把它带在身上,却从不示人,也从不跟人提起,因此别人都是猜测姑姑有这么一块玉佩,但并无人真正知晓。”
“天天带在身上?”,聂小虎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
“确定,姑姑跟我说过,那是她最为珍爱之物,生怕有失,因此天天带在身上。”
“小石头,你再去仔细地检查一下尸体。”
“好!”,石鋭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姑姑有这块玉佩?”
“应该是没了”,颜田刚摇了摇头。
“那个陈志成呢?你有没有对他提起过?”
“我想想,对了,我曾经跟陈志成提起过!”
颜田刚好像是想起来什么,说到:“前几天陈志成曾经问过我,他问我是不是我姑姑真的有那么一块玉佩,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就告诉他了,他还说我姑姑傻,守着那么值钱的东西过苦日子,我说我姑姑不穷,只是她简朴惯了,花钱从不大手大脚。”
聂小虎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问到:“那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匕首确实是我的,可是我前天就把它弄丢了,天知道怎么会成为了凶器!”颜田刚急得直掉眼泪。
“虎头儿,查遍了,没有”,此时石鋭凝回来了,摇着头说到。
聂小虎点点头,说到:“将他带下去吧,要好生看待,千万别委屈了他。”
“知道了,虎头儿!”,石鋭凝带着颜田刚出去了。
聂小虎坐在那里,用手支着下巴,努力地思考着。
“若真是颜田刚所为,那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凶器留在现场,岂不是太笨了点?还有就是那块玉佩到底去了哪里?若真如颜田刚所说,那块玉佩颜老夫人天天随身携带,而尸体上却又找不到,那么杀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谋财害命。”
“确定了杀人动机,那寻找凶手的方向就很明确了!”,聂小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继续思索着。
“谋财害命,谋的是财,死者家中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唯独不见了身上的那块玉佩,也就是说凶手明确知道玉佩就在颜老夫人的身上,那么知道死者身上有玉佩的目前只有颜田刚和陈志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