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诸葛老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如果是你,你是想要两本,还是三本?”
钟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人都是有自己**的。
哪怕是一个活过半百,已近黄昏的老人。
他们对于**的执着,也是有着一种期待的憧憬。
当你未曾拥有的时候,你会知道知足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同在贫瘠的地里浇灌进的养料。
可当你拥有了养分,你就不想只收获庄稼,因为在你懂得饱的满足时,你想要的更多,是精致、是奢华
甚至到极致。
这就是人的**,一本祭神乐的出现也许能激起争斗。
而两本祭神乐引起的却是一种更浓烈的**。
甚至会产生对第三本的觊觎。
这才是真正的人类,从本初、本源开始,就出现的一种本能。
虽然祭神乐只是一种传说,可**还是会催动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哪怕只是徒劳。
钟老爷子的沉默,换来的是一种自认为心照不宣的嘲讽,“钟老头,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都可以坦诚一点,在这张坐的所有人,还有那些对这东西感兴趣的人,谁又会轻易的放弃这次机会呢?老兄弟,别傻了。你我都清楚,这东西对于我们的重要性。看看吧,坐在这里的几个人,我们虽然所学不同,却有相同的本源。你可以问问他们,愿意分享,又愿意放弃吗?”
也许被人说中心思的感觉就如同被人揭开了伤疤,几个老者的面色除了恼怒,还有一种犀利的窘迫。
那种优越的地位,让他们的自尊不容别人践踏。
可即便是被践踏了,他们也会迅速的做出反应。
那种被压制在心底的反感和恨意会让他们忍耐,不能掩饰他们的恼怒,但却可以让他们的情绪磨砺的更加锋利。
“而我只是想要志在必得而已。”
**
气氛明显压抑的圆桌,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周围,即便是他们压制了声音,可依旧会有只言片语的痕迹传到周围。
例如旁边的那桌,高岳乐虽然竖着耳朵在听,可依旧不是很明白。
他轻轻的撞了一下身边的越泽:“你知道那什么的祭神乐是个什么东西?”
越泽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仔细说来这一切应该算是从少女的手指不在灵巧的拨动开始,他的目光就凝注在她的身上。
也许易珩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瞧瞧偷看越泽的小伎俩早就被发现了,而她只要看他的时候,情绪就会出现一种拨动,而这种拨动就造成了她那不安分的小动作的形成。
可她的手指突然不动的时候,越泽的眉头只是轻挑,等待着一下刻随之而来的勾动。
但慢慢的那勾动似乎停了?
而少女耷拉的肩膀好像也没有动作。
她整个人好像就定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它一定很重要。”
高岳乐好像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悄声说:“当然会重要,要不然那几个家族的掌舵人会出现在这里吗?你都想象不到,当我看见这些老家伙们出现的时候,整个会场都高级了起来,气氛就像是参加了一群老化石的茶话会。”
话音刚落,一道目光直接朝他看了过来,高岳乐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顿时被瞪了个正着。
完了,好像被听见了?
那种双目相对的沉寂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虽然那双眼睛不属于诸葛家族,也不是钟家,可以他们高家的那点资历,在这人面前还真不敢造次。
因为他是仅次于诸葛家排名的南宫世家,现任家主,南宫煜。
多年的传承是机关学,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祖先是谁,可底蕴也是深厚。
起码就以南宫家现在最有天赋的南宫行来说,那就是一个少见的奇葩,整个育泽学校都知道那家伙的危险性。
而且就凭借他家那些巧夺的机关陷阱,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杀人于无形。
猛打了个冷战,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高岳乐想都不想就举了牌,“哈哈哈,终于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加价,加价……”
僵持的脸部肌肉,让他笑起来就像被电到了一般在抽搐。
可就在这种僵持不下,却又暗涛汹涌的气氛中
“别人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愿意放弃的。”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清脆,还带着几分小女生的调皮。
当南宫煜终于把目光调转的一瞬间,高岳乐猛的捂住心口,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要是再这样继续看着我,我恐怕下一刻就会被不知不觉得被飞出来的什么怪东西给害死。”
越泽的眼睛闭合又睁开,他竟然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高岳乐一转头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顿时愣住了,“卧槽,不会吧。你刚刚也为我担心吗?我好像第一次感受到你的关怀?我突然有种为你赴汤蹈火的感觉,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吓人?”
越泽没有理他,只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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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醒了?”
钟老爷子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诸葛老爷子见她出声了,唇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出两条皱纹,“还有两分钟,小丫头,你要提前放弃吗?”
“我不知道是我说的哪句话有误,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又或者你们诸葛家的绝学都是唬人的?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在我的脸上观察到,我赢了吗?”
褶皱顿时定格,那深刻的纹路就像被凌虐过的沼泽,整个人激荡而酝酿的情绪,只会搅动这片沼泽更可怕的漩涡。
“不可能。”
这是来自一个老者对自身能力的判定,易珩理解这种心情,就像她学艺不精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一样。
当被打趴在地的时候,她才知道那是狡辩。
一个不自量力的惩罚。
只不过这一次,惩罚的好像并不是她。
“是吗?或者你应该喝口水压压惊。”
从容的伸出一只手臂,诸葛老爷子的眼睛顿时直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办到的?”
把自己面前装着清水的高脚杯放于他的面前,那起身半躬的身体朝他前倾。
少女的笑容依旧荡漾而清澈,耳语似的轻喃:“无论我是怎么办到的,承认吧,你已经输了。现在你要履行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