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星冰乐,还是巨无霸款的。
捧着跟着小缸似得的塑料桶,易珩总觉得那家伙是在整她。
第一,她并不喜欢的草莓,她更喜欢哈密瓜;
第二,她并不喜欢星冰乐中的奶油,她更喜欢纯纯的水果汁;
第三,她不是周小胖那个饭桶,抱着个大桶喝算怎么回事啊?
易珩又看见旁边有妹子先是一脸迷恋的看着越泽那张妖孽的脸,转而又是嫌弃又是敌视的瞪着她手里的巨无霸以及她自己。
“不是想喝吗?怎么不喝?”
仰头看向他,少女的唇撅了起来,抱着个塑料桶一脸愤然的说:“这么一大桶的,要怎么喝?”
越泽抬睫瞟了她一眼,“你难到不清楚这是两个人喝的吗?”
“两个人?”
越泽伸手拿出一根吸管插了进去,然后在少女圆滚滚的眼瞳中,倾身吸允了一口果汁,那甜甜腻腻的味道他并不喜欢,只不过对上那双兔子眼他还是硬生生的喝了几口。
“你喜欢草莓味的星冰乐?”
感觉到少女眼睛冒着精光,越泽想着:如果他回答是肯定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以后的日子里,他的饮品选项只会剩下草莓味的星冰乐。可如果他回答是否定的,他眉梢微微展动了几下,结果好像依旧不会太好吧?
“……我更喜欢你。”
“嗯?”
少女的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了,她似乎不能理解,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突然就对自己告白了?
而当事人轻飘飘的收回了目光,略微有些尴尬的开口说:“我原本很相信你的品味,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适合我。”
“咣当”一下,少女心里那蠢蠢欲动的兴奋,竟然莫名的被淋了个半凉?
委屈的挑眉瞪了过去,“这是你买的,我又没有说我想喝这个?”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想喝的?”
其实这个问题正中越泽的下怀,他能看出草莓星冰乐并没有让少女真的开心起来。
只是她隐藏的很好,甚至一句怨言都没有的接了过去。
可能就是因为她这样妥协的配合才让他更加奇怪,她是怎么了?这并不是她那耿直的性格啊?
而被问到的易珩也突然没了声音,她心里想到的却是周小胖的话:姑娘,你总说你喜欢越泽,可你了解他多少?他又了解你多少?
她回答说:这很重要吗?
周小胖一脸认真的回答:这当然重要啊,两个人以后要在一起的前提就是要互相了解,起码你要知道他喜欢什么,你又喜欢什么吧?你总不能靠着看脸跟他过一辈子吧?他要是老了,美色不在了,你怎么办?离婚?再找个小鲜肉?我可提醒你,唐喻珂那女人对越泽可是用了心的,越泽所有的习惯,毫不夸张的说,她都知道。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更是她的基本资料。而且你不仅要学会去了解越泽,更要考验考验他,看看他了解你多少。明白吗?
说实话,她还真不是很明白。
其实在她看来了解不需要刻意的试探,刻意的去背诵,自然而然的习惯就会慢慢的让两个人去互相了解。
可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做出了这种举动呢?
为什么不说自己之前看的并不是小孩手里的星冰乐,而是小孩的母亲为孩子捏着吸管时,她手腕上戴着的玉镯。
这算是潜在的担心而产生的一种试探吗?
而结果就是,她认清了自己不了解他,而他也不了解自己。
“问你一个问题。”
突然看到少女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莫名的洗礼,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严肃的令人不得不认真起来。
“你想问什么?”
小姑娘认真了,他当然也要配合。
“要是唐喻珂和我同时掉进了水里,你救谁?”
越泽:“……”
这是一个相当老套的问题,甚至称不上经典,只能算是无聊。
可周小胖却对她说过:既然是无聊的问题,那为什么恋爱中的男女都喜欢问这样无聊的问题呢?
易珩:???为什么呢?
周文月:因为这不是要逼着一个人做决定,而是要一个人清晰的态度。其实回答和去做完全是两个概念。甚至说,如果只靠一张嘴的回答,谁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个问题看似考的是别人,其实真正考验的是你自己。考你的眼睛瞎不瞎,是不是还有脑子。
果然,越泽的第一反应就是皱了皱眉。
然后他突然反问了一句,“这么深奥的问题,你说完之后,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吗?”
易珩呼吸一窒,“我当然懂,我又不傻。”
不傻吗?
在这个问题上,越泽表示怀疑。
不过最后在她威胁的目光中,他慢慢的开口说:“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回答吗?”
“当然。如果你不回答,你就是心里有鬼。”
越泽闻言突然冷哼了一声,又冷不丁的扔出一句,“你长这么大,有座右铭吗?”
“什么?”
易珩被她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弄的一愣。
“平生无知加蠢笨?”
“越泽,别以为老虎不发威,你可以当它是病猫?”
越泽伸手抓着少女的脑袋,将她刚要跳起来的身姿,又重新的摁回到了椅子上。
“我不会去救任何一个。”
易珩拍掉他的手说:“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傻乎乎的往水里跳,而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往水里跳。”
“可最后反正我们就是掉进水里了呢?”
“如果是这样……”越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会给你一只手,让你用力拉住我。”
易珩微微勾起唇角,“那她呢?”
“不知道。”
“不知道?”
难道他的回答不应该是:我管她死活吗?
少女对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依旧不是很满意,随口又问了一句:“你如果唐喻珂和越奕他们一起掉进水里了,你怎么办?”
越泽对于这个问题又是一愣?
什么叫他怎么办?
这事跟他有关系吗?
那两个人自己掉水里就自己办啊?
她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才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可就在他还沉浸在整个题目那诡异的氛围中时,少女突然气鼓鼓的开口说:“你还想什么呢?这种问题有什么好想的?生死相随,那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被淹死不是很好吗?你只是一个无用的第三者,真当自己是主角呢?呼之欲出的答案还想?想你自己多蠢啊。那样一对狗男女,你还需要想怎么救他们?你才是无知愚蠢呢。”
被莫名的骂了一通,越泽一脸的懵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被这样恶意的羞辱了?
可看着少女那张愤世嫉俗的脸,他突然又不想跟她争论什么。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他的心里笑了。
“那你呢?如果你恰好也在旁边看到了,你会怎么做?你会直接杀了他们吗?又或者任由他们淹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会更有意思?”
对于越泽这两个相当变态的选择,少女选择直接忽略,“我只会威胁想要救他们的人。然后恶狠狠的跟他们说:谁敢救,我杀谁。”
越泽:“……”
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爷爷说:人活着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然后是被人欺。我小的时候,我爷爷就教育我,前面两个都能让他容忍。自欺,说明他的孙女只是有懦弱的一面,这是人的本性;欺人,则是有本事去捍卫自己的未来,是人的两面性中的另一面;可是最后一个如果也能容忍的话,那真是活的连病猫都不如了。所以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被欺负,更受不了自己在乎的人被欺负。”
少女看着越泽此刻不苟言笑的五官,虽然他对她的眸光中有着冷漠不起来的温润,可他的眼角眉梢中依旧隐藏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感,时不时的就会隐隐的在他的视线中蔓延出来。可就在那一瞬间,那一个眼神,就会让她眼眶骤然酸疼起来。
“所以,以后我不欺负你,你也答应我,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好不好?”
没等越泽回答,她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特别是那个唐喻珂,为了你不被她欺负了,你离她远一点,好不好?”
满是感动的情绪顿时成残血的状态,飞快消减着那曾经居高而上的感动值。
越泽:“……”
好?
还是不好?
这对他还真是一个问题。
一顿饭吃完,少女也没有得到越泽的答案。
而他似乎也并不想回答,又仿佛把她好不好前面的题目给遗忘了。
“你还要回去工作吗?”
越泽把她送到了商场的大门口点了点头,“新员工入职前一个星期,要站满全天,我五点才能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那我等你一起回去呗。”
越泽也没有拒绝,“你还要蹲两个小时?”
“我可以去别处逛逛。”
“随便你,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离开,易珩对着他喊了一声,“言越。”
越泽的脚步一顿,他略微低头的扫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名牌,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然后就听少女又说:“这个名字见识难听死了,弱爆了。就跟你一样,连陪我翘个班的胆子都没有。”
越泽抬手揉了揉额角,仿佛有个声音在他心里说着:看吧,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他转头朝她看了过去,面容冷淡,漆黑的眸子仿佛天生就与日光绝缘一般,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眸光明媚之类的形容词。
“我要去站全天,累死累活的打工都是拜谁所赐?”
易珩站在原地懊恼的鼓了鼓嘴巴,“……谁让你先些退婚书的?我如果不是怕你不要我?我怎么会把那封信寄给你奶奶?”
收到越泽的退婚的书信,少女不是不担心,相反她担心的要命。
为了不被人甩了,她可是做了两手的准备,一手擒老,一手捉小,她容易吗?
可谁知道小的突然就搞定了,然后她就忘了老的手里那封信了。
这能怪她吗?
得意忘形,这可是自古就有的例子呢。
再然后,她去越家老宅的时候,老太太当然会提到这件事,虽然是把他们一起叫进书房说的,并没有让别人知道。
可越泽还是得到了教训。
越家老太的一句话,就把他发落到了这里。
用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越泽做少爷的日子里太自在了,缺少人与人的沟通。
所以她就把人撂到这里沟通大众来了。
易珩当时是笑的很得意来着,总算是有人给她撑腰了,女人对于面子的问题,还是能赚点是点的。
可谁知道,现在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
被一大堆雌性的动物盯着自己的男人,那感觉就好像给大众提供了一个可以被随意撩拨的“情人”。
之前还有女人趁着拎购物袋和拿钱的时候,偷摸越泽的手呢。
还有女生突然对越泽进行“人身攻击”呢。
少女越想越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
几步走到越泽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商场里面走。
越泽被她紧紧的握着手心,眉头一跳一跳的抖了几下,“你要去干吗?”
少女执拗的大步向前,“我决定了,这一个月,我跟你一起上班。这算是我对自己冲动行为的补偿。”
越泽:“……”
这究竟是补偿,还是进一步想要摧毁他?
越泽一把拉住她,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拽,伸手搂住她的腰背。
少女身体一晃,惊讶的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越泽低头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少女窝在他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我是补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不需要啊?
少女抿了抿唇角,清澈的眼瞳转动了几下之后,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这两天,楚韩一直来找我。他说铁人五项的比赛要到了,他想让我跟他一起组队。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又或者说:那个叫秦臻的女生,你到底是想让她离开育泽,还是留在育泽?还有十几天可就要比赛了。”
握紧少女的手,越泽毫不犹豫的将人带着往回走。
“明天带个小马扎,站一天会很累的。”
少女被他拉着跟在后面,歪头看着他那优雅却漠然到视线都不可攀附的侧脸,她撅了撅嘴,笑道:“这回不撵我走了?需要我的补偿了?那你顺便说一下吧,秦臻那事你想要我怎么办?友情提示:我接受色|相的诱惑。”
越泽:“……”
越泽:“你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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