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冻在这里,根本没办法收拾那两个坏家伙!”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太过骨感。花不语仍被困在冰里。那声音却也没再出现。不过,没出现也好,不然又要被嘲讽。
“怎么这么邪门,这冰到底是?”少年仅是触碰,也觉扎手。
没想到这冰在热水里跑得久了,竟然锋利得像是刀刃,这倒是出乎意料,见那臭小子被扎伤,花不语只道他是自作自受,不过,渐渐地,她竟也觉得那少年可怜。
那么小的年纪,却跟那种人渣同流合污,真是可惜了。不过,听他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粗野,似乎没上过几年学堂,就跟着那猎人了。混账不是生来就是混账,地痞流氓也是如此,花不语暗自感慨着。
“他娘……勒个……芭乐……阿菊!”一句脏话脱口。
真是完全没有教养。动不动就乱骂,而且骂得极难听,就像是谁家院里的野狗在乱吠,吠得跳蚤到处爬,爬满另一只狗身上,又开始吠。
“你还真是悠闲啊!快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是那个影子。
“什么大难临头?”
“那张大全出去找帮手,你以为是谁,可不是一般的狠角色。而如今留了个废柴阿狗,你倒反对他有慈悲心。呵呵,笑死人——”
那影子说话老是阴腔怪调的,听着总觉耳膜难受。
“什么狠角色?”
“哼——好自为之吧,蠢货。”她果然还是瞧不起不语。
花不语不停说自己不是蠢货,可那声音消失,就像对牛弹琴似的,根本没用,而且自己还被困在冰里,若真是请来一个狠角色,把那冰化了,而自己又不是对手,那可真是惨了。那两个胚子都不是什么好货,毛手毛脚,指不定做出什么荒唐的勾当。天啊,莫非真要将清白葬送在此?
“夫君!你在哪里啊?”花不语说不出声,只能在心里想。
要是早知会碰上这种事,当初就不该深夜离府,不该跟叶长青“冷”战,本就是故意要避着那档子事,没想到现在好了,竟冒出贼人。以前老说叶长青不正经,可相较之下,他简直是正人君子,
夫君——这强烈的意念也不知道叶长青到底接收到了没有,不过,确实有个身影往她所在的方向奔去。
话说那张大全前去道观找帮手,可有哪个正经道士有那本事?不必说,找着找着就找到了魔心道长。说起这魔心道长,那确实是厉害,本是穹云山雷霆道观的当家人,只因狂修道法走火入魔,由道成魔了。
“我为何要帮你?”魔心道长一脸不屑。
“道长。那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啊,肤白如雪,长得又水灵。是个男人,都会爱上的。”如果“闷”“骚”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人犯贱时分的肮脏,那么那张阿全简直就是个“骚”王!
“我对美人没什么兴趣。不过,我那丹药炉还缺一味,上次见到个不错的药引,可惜让她给跑了。”说到这儿,道长脸上肌肉一下紧绷。他无惧秦穹,也可以漠视官府,但秦穹身后有个家伙,不容小觑。
那魔物随张阿全到了那竹屋,却见整个屋内被摔得个粉碎。却见地上有两截不知什的东西,张阿全将其翻过一看,顿时呕吐。
“刀剑凌厉,无影无形。哈哈,好一个邪剑生!”
什么?邪剑生?曾经的武林盟主?因为追求至高武学而步入邪门。竟然是他夺走?可听闻那邪剑生是个绝情之人,怎会夺走一女子?
“道长,您看这……”张阿全道。
“老道我今日乏了。懒得出手。”
“可您的丹药?”
“是啊,丹药还是得炼啊。”魔心道长双眼发红,血丝满满,张阿全发觉不对,要逃,可已太晚,被他一爪擒回,分筋错骨,连同那地上的两截,也被一同收去做丹药。
邪剑,与天地不相容,与神魔对立。是如今世上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而邪剑生只是其中的一员。魔心道长不动他,是有原因的。
且说那邪剑生掳走了花不语,用邪术解开冰冻,花不语以为是救星,正要道谢,却又喂了条蛊虫。而且,她宁死不从,还是被硬喂了。
刚才就觉得恶心,这一路奔波的,也不知吐了多少。
“呕——呕——”场景不雅,花不语只能脑补自己吐的是彩虹。
“时辰差不多了,该送你上路。”邪剑生举起长剑。
“等等!”花不语忙擦嘴角,“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既然不想救我,干嘛还将我带走?你这样救了又杀,还不如我就在那冰里死了算了。”
“你个贱妇,有什么资格反驳?”
“我不是贱妇!还有,我夫君很厉害的,你敢动我,他……他要你全家的命!”花不语也不管长青实力如何,先糊弄过眼前这个。
“连夫君都有,还跟那种脏玩意儿勾勾搭搭,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是个祸患!”寒芒掠过,剑刃高高扬起。
“还有一个!”花不语吓得惊喊。
“什么?”
“我说,还有一个肮脏玩意儿,刚才跑出去了,你没收拾。”花不语见他脸色有所变化,又接着说,“听说,那人叫张阿全,被你杀了的那个小的叫做阿狗。”
“张阿全?”邪剑生似乎对这名字有些印象,不禁思索。
花不语见机会来了,赶紧用轻功逃跑。可任她功夫了得,也不是邪剑生的对手,一下被追上了,躲得虽快,却还是被剑柄敲中了。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不要乱挥剑,很危险的。”花不语汗颜。
“哎呀,竟失手了。没事,再来——”邪剑生又挥舞起长剑。
“我听说真正的高手都不屑用同样的招式,杀一个人。”花不语急中生智。
“那好,我不用剑,照样要你性命。”摆出了鹰爪的造型。
“再等等!我又听说,强者一般不会伤害弱女子。”
“我可没这个听说。”邪剑生一爪袭去。
“最后等等,我……我喜欢你。”也许是真被吓破了胆,竟这般说。
邪剑生确实有一秒的迟疑,花不语趁机使出冰冻术,趁着他被冻住的时间,撒腿就跑。
那邪剑生的邪功深不可测,区区冰冻,他还不放在眼里。
“我看你往哪跑——”立即追去。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知是他又追来,可真把花不语吓坏了。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又会被追上。我刚才那么耍他,被抓到,肯定不得好死。如此看来,只能用那个下下之策了。”她突然止步。
“怎么,不跑了?”邪剑生持剑相对。
“你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人家等你好久。”她竟将邪剑生一把抱住。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杀你。我不需要女人!”
虽然花不语特别想说“活该你单身”,但那话一出口,自己怕也小命不保,只好改口:“说不定,会需要的?”
心里恨不得挠死自己,可保命要紧,那人的手段刚才也是见识过的,若不作些牺牲,只怕是没命见夫君了。
“贱妇!我这就取你贱命!”邪爪红光照在脸颊,花不语面如死灰。
“疾——”一片落叶似飞针掠过,竟将邪爪弹开。
“夫君……”花不语恨不得赶紧奔去,抱住他,可惜相距太远。
“哦?小子,你居然敢挑衅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邪剑生满身杀气。
“哼,不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大混蛋,邪剑生嘛。”叶长青笑道,“我也知道跟你较量,死路一条。不过,你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想要伤害我娘子!”
“你说这个贱妇。呵。”邪剑生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你有种再说一遍!”奔雷而过,强猛之势不可阻,邪剑生用手去取邪剑,竟还是晚了一步。
“我们快走!”叶长青拽住花不语的手。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邪剑生发怒,树倒石碎。
“娘子,你听我说,他的剑比我施法要快,趁着我与他打斗,你竭力跑,能跑多远算多远。”叶长青交代,像是临终嘱托。
“那你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能拖他多久,但求老天保佑,能保你平安。快走。”说着,就要与那邪剑生一决雌雄。
“我不要跑!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跑了!”她扑上去,双腿架在叶长青腰上,深情拥吻。
“好啊,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让你们到地下作对鬼鸳鸯——”
骤然,剑气似游龙,所到之处无幸存,锋芒刺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