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权儿学了我的鬼门心法之后,竟然还是用闷棍、石灰迷人眼睛,踢人裤裆这等无耻手法?”密室当中的云老头儿第一次涨红了脸,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糜贞儿羞红着脸,十分无奈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绝了云老头那一带着满是祈求和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念想。
“爹,您也不比太过伤心,咱家鬼门心法本来就无形无影、变化万端,权儿能这般…这般随心所用,也算,算……”云霸天很想替马权遮掩几分,可话说到后来,想着令江湖人眼馋不已、号称轻功和内功心法第一奇法的鬼门绝学,竟然让马权只用来踢人裤裆……
所以,到了后来,云霸天的声调也不由越来越弱,直至毫无声息。而这边的云老头儿则愤然一巴掌拍在了糜雄身前所在的方案上,最后则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望着单烁枫,叹了口气:“单大侠,鬼门心法被权儿练成这样,也算是他妈的太有创意了。不过,老朽有一言恳请单大侠答应。”
“老前辈您吩咐……”单烁枫这时哪不知云老头儿虽然看似脸无怒色,但心底其实已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了。这时候,云老头儿就是让他再去采一次一朵花,他也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单大侠,我要你保证,日后不论你是否真正融入我们糜家,还是独立闯荡江湖。但权儿学过鬼门心法一事,你打死也不能让其他江湖同仁知晓,免得老朽我死不瞑目!”
这句话出,单烁枫是如释重负,随后又忍不住想笑。而一旁的云霸天和糜贞儿却是早已憋着不敢笑出声来,尤其云霸天,雄壮的身子都忍得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可唯独糜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坐在方案之后的他,双目如电般扫视了这一圈老少,最后有些疲累地摆了摆手向云老头儿道:“云伯,您也不必刻意逗我开心了。今夜此事,我们确实又失败了……”
一句话,将整个密室即将爆发的欢乐空气全都冰封下来。云老头儿也不由撤下假装认真的表情,换上一副凝重,低沉开口向三人问道:“你们三人可看清,那黄三儿死后模样,真的是痛苦不堪地整个人佝偻成一团,头足相接,状若牵机?”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只是同时默默点了点头。
糜雄哀叹了一口气,但毕竟是统筹之人,又谨慎问了云霸天一句:“霸天,那现场你可曾处理好了?”
“回上峰,权儿的确聪颖,出手前便蒙着黑巾,所用绳索、石灰之物皆寻常可购之物,并未需要属下特别处理。唯独那几个看到权儿面目的泼皮,属下趁权儿已回府后,已然……”云霸天说着,右手做出一个横切的动作,其含义不言而喻。
糜雄这才点了点头,随后才又不甘心开口问道:“烁枫今夜盯梢那个狱卒时,遇到那个黑衣人,你连他的身法、武艺任何情
况都未看出端倪?”
问到这点,糜雄的脸色不由慎重起来,羞愧抱拳道:“回上峰,当时事出太过突然。属下谨遵上峰指令,暗中保护单大侠,期待那飞刀传信之人复出。可想不到,他这次出现的目标,竟然是那个狱卒,若不是单大侠反应及时,恐怕那把飞刀已然刺入那狱卒咽喉!而那人一击不中,当即也未曾再度出手,属下只与他交手几合,他便鸿飞渺渺。”
“不过,属下唯一可以断定的,是那人是位男子,绝不是绝情黑衣!”糜雄说罢,便将一枚飞刀递给糜雄,垂手而立。
“也便是说,烁枫这次与那狱卒同时出现,惊乱了那人的计划。”糜雄接过那平凡无奇的匕首,仔细端详了片刻后随手扔到了一边道:“不是我们海西县铁铺打造出来的,查不出什么线索。并且,若那人真是男子,恐怕也是绝情谷安排的又一边缘杀手而已。”
“这次我们无意打草惊蛇,敌人必定会更加谨慎小心。由此看来,我们想追查出杀害文渊兄幕后黑手的可能,愈发飘渺了。”糜雄喟然一叹,显出几分凄凉:“目前看来,我们能指望的,便只有权儿了。也不知,这究竟是对是错……”
说罢,糜雄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去。只剩下他一人,对着烛火暗影悠悠向那座冰棺说道:“文渊兄,小弟无能,也不知几时才能让你入土为安……”
而同一时间,躺在床上的马权则摆弄着一块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东西,皱眉沉思。
这东西,他早就用牙咬过了,凭着前世的经验,他判断这只是一块灌了铅的金属牌。不过,这金属块的做工造型却让他叹为观止,正面雕卧虎云纹,缭绕澎湃,其间一团黑影之物蠢蠢欲出,却只露那冰山一角,已然让人望而生畏,难以想象其真容究竟如何漫无边际、囊括宇宙。
而背面,却简单很多,只用简体字雕琢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左书暗影,右写天下,金钩银画,劲透苍穹,显示这块金属牌绝非寻常俗物。且从背面凹凸不平的手感上来判断,这还极可能做了十分现代化的防伪手法!
这样一块金属牌,竟然是从黄三儿那个地痞无赖身上取出不错,当时惊忧黄三儿中毒反应的糜贞儿没有看清,但马权却在俯耳倾听黄三儿遗言的时候,背着糜贞儿接过了这快金属牌!
可越是如此,却越让马权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块金属牌根本不是那个泼皮黄三儿的!那么,他在临死前又特意交给自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马权相信,一个人在死前最后一刻,无论是泼皮无赖还是一世枭雄,最后透露出来的,都是最真切的善意。就如真实历史上的曹操,他临死前记挂的,根本不是曹魏霸业,竟然只想让自己的妻妾可以自谋生路,让家人将他未用完的熏香分掉……还有曾经大
清王朝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慈禧,临终遗言竟是人人都想不到的一句:妇人不可干政!
由此推测,马权终于想通了黄三临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期期艾艾说出的那几个字,应该就是:“物,物……归,归…主物归原主!”
很显然,这块金属牌,应该是那一下午,黄三儿看到自己父亲一脸痛楚从城隍庙出来,或从他身上顺手牵手,或是马文渊临终拜托交付与黄三儿……不管怎么说,这块金属牌,才是他那个便宜老爹留给他最后的遗物,也是解开他们这对父子身世之谜的关键所在!
“暗影,天下……暗影天下。”马权喃喃念叨着这四个字,记忆当中,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过这四个字。可穿越过后那继承不完全的记忆,总在大脑当中有一层浓重的雾,让自己无法穿透,看到浓雾背后的真实。
翻身下床,马权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四个字。无奈之下,他只有将这块金属牌系上丝绦,紧贴着自己的前胸挂起来。直至那冰凉的金属将自己炽热的心都熨凉得感到一丝冰凉后,他才轻轻拍着前胸道:“父亲,你放心,终有一日,孩儿会查明你身死之冤的……”
而就在此时,马权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轻微响动。经历这么多的马权当即闪身侧开一道门缝,却见单烁枫的身影在月光下鬼鬼祟祟不知在作何。
“嘿,深更半夜,你在干什么呢?”马权一声大喝从屋中走出,对单烁枫喊道。
而单烁枫则一个激灵,猛然回头带着一条白亮的水线差点溅到马权身上,最后看清是马权后才郁闷说道:“大侠,我只是偷个懒不想让茅厕,您不会连这个也管吧?”随后,他似乎反应过来,加了一句道:“大侠,这么晚了,为何您还没有歇息?”
“呃……这不跟你一样嘛。要不,我们一起?”马权一时语顿,赶忙扯了这么一一个很扯的谎。
好在,两人都心有他事,竟同时认可了一个如此扯淡的谎。不过,就在单烁枫推辞了马权好意,准备回屋之时。马权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还没有问你,你和云叔今夜为何也会赶到那个城隍庙?”
“因为大侠让我盯梢的那个狱卒,晚上就去了那个城隍庙啊……”单烁枫挠挠头,随口答道。
之后,两人都假模假样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房中。而关上彼此的房门之后,两人眼中都不由闪过一丝精光!
“那个狱卒,今夜竟然也在城隍庙?!”马权心中暗道,他已经模糊找到那条断掉的线索了。
“我擦!难道以后每次从密室回来,都要先憋一泡尿?”单烁枫如此想着,顿时为自己今后的前列腺开始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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