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主阳生,阳主阴生。 阴阳合和,神功乃成……”
念着这句口诀的正是一位妙龄姑娘,她依着枕头斜躺在榻上,手捧着一张黄绢,痴痴的读着黄绢上的内容,脑袋却是一动不动,任由着满头鬓发垂落在胸前。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光滑的白色亵衣,亵衣衣带已宽,膨胀的丰满如山岳一般自然袒露,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堑。而丰满正因着裹胸布片的去除,身材的曲线更加得任自然,深谙大道。
她紧紧抿着嘴巴,时而蹙眉,时而咬唇,似是进入了沉思之中。她的两只皓臂如雪一般裸露在外,粉光致致,在屋内的光线下显得那般的耀眼。便是她不开口,满室的春光也似悄然的乍泄在外。
“阴阳合和,阴阳合和……”
她捧着黄绢,嘴巴嘟哝着,不停的咬着这四个字。
也许是她不能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身子有点疲乏了,上下眼皮开始交战了,她慵懒的打了声哈欠,只好暂时放弃研究。她起身吹灭了屋内的灯火,屋内顿时进入了黑暗之中。她身子如小猫似的弓着,弓进了被窝里,手上的黄绢却舍不得收起,只嘴巴上还不停的嘟哝着黄绢上十六字要诀。然而,也不知何事,她将迷糊之际,突然耳朵轻轻一动,居然听到了门户松动的声响。
“嘎~吱……”
她惊觉起来,全身不由一个颤栗。难道,难道是屋外面的守卫动了什么歪心思,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可怜她此时虽然是独占了一处卧室,但因为受制于人,根本没的自由,她身处屋内,屋外却有守兵把持着,就连门户的关闭也由不得她做主。她手无缚鸡之力,且没有任何的防身之物,就算是明知有人将要偷偷进来侵犯她,她也只能是头皮发麻的不敢动弹,身子抖动得厉害。
她此时紧紧捏着黄绢,心里打起鼓来:“要是,要是我练成了上面的神功,何用惧怕这些小贼!可惜……”可惜,神功未成,她只能是紧蹙着眉头,身子瑟缩得厉害。
吱嘎,门户半开。她好奇的探出脑袋,悄悄的看了过去。虽然室内黑暗,但她却早已经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对于屋内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就连来人,她也能片时瞧清。只见,冒然闯入的那人在闪身进来后又即关闭了门户。他身材高大,一身深服,头戴儒巾,腰悬佩刀,分明做贵人打扮。榻上女子微微一愣,原来不是外面的守卫,那守卫呢,怎么会让这个人悄无声息的进来,难道守卫睡死了?
她这时,好奇的瞧见,只见来人一进来,身子抵着门户缓缓的喘了几口重气,等到气息平缓了些,方才又临着门户,向着外面瞧看。而过没一时,远处传来嘈杂的人语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举着火把赶了过来。这片刻间,火把照出的光亮透了门户,钻进了屋子。屋内一片光明。而就在这一瞬间,来人转过身来,眼睛扫视了屋内一圈,希图查看查看屋内有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然而,来人一眼就瞧见了身后榻上,帐幔之内,那个被雪白被褥所裹出的曼妙之体,以及从内投射而来的一道目光。
“有人!”
来人,轻蹙着眉头,心口一紧,顿时噗噗噗的乱跳起来。糟糕,他原本以为屋内没人,这才冒着危险闯将进来,没想到……不能等她叫出声来,不然今晚就玩完了。来人,干脆抢步上前,如风驰电掣一般,突然扑身压倒在那个女子身上,又伸出手来,极其快捷的将她嘴巴握住,一只手则扼住了她的咽喉。
榻上女子,顿时只觉胸口窒息,呼吸困难,像是要随时死亡。
“别出声!若是被人发现,我叫你死!”
来人凶狠的瞪视着她。不过,却并没有让她感动真正的杀气。他与她所隔不过一层薄薄的被褥,两具身体又是压得紧蹙,呼吸可在咫尺之间互闻,扑哧扑哧的拍打着对方的肌肤,深入骨髓。这种感觉,微妙而不可察觉,反而是让人容易堕入旖旎之境,生不出半点恐惧来,更别说是杀意了。
姑娘轻蹙着眉头,强烈的感觉出那一丝丝男儿气息钻入她鼻孔,她的整个身子,不由的跟着酥软起来。而,来人恐吓的话语虽然在耳,但与他相对时他的那个眼神,分明是没有一星杀气,反而给了她一种侠骨柔肠之态,这让榻上姑娘情不自禁的生出爱怜之意。
屋内紧张的空气,在这一瞬间,悄然破灭。
又是一道光线闪进来,让那女子与他相对时,也一下子看清楚了眼前人的面庞。来人面目清俊,虽然没有帅的一塌糊涂,好在他目光中所能投射而出的那种气势,却是在一瞬间让她悄然折服,不做反抗。她手中紧紧攥着黄绢,想到黄绢中字,还有娟中图画,画上那一对**纠缠在一起的肉.体,恍然让她眼前一亮,嘴角翘了起来。
“笑了?她居然笑了?”来人看到她那一抹笑,不由轻轻蹙起眉头,很想知道这姑娘怎么能这样,这么紧张的空气都能被她轻易破坏掉,顿时让他有种挫败之感:“难道,我就那么不像坏人吗?”
此地是一个小镇,距离新安县城二三十里,冒然闯进来的自然是陈诺。
他偷进小镇,本是准备追回裳儿的,只没想到最后反而惊动了那个官员以及附近的守兵,害得被人追杀。而他,与祝融青衣紧急之间各自分散走开了。只没想到这里面守兵还真多,害得他东投西窜,最后冒然间闯进了这个卧室。他先前见卧室内一星光亮也没有,以为里面没有人,只那里想到,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个香艳的女人。
对着这个被他劫持,最后居然能笑得出来的女人,他顿时头皮发麻了。因为,就在他与她眼神接触之间,他能深切的感觉得出,他这个身下女子刚才投出的那道诡异的眼神中所含有的意味。就好像是,他无意间的闯入,反是成了她的猎物,正等待着她的蹂躏。
当然,自陈诺进屋,再到扑身压在女子身上,扼住她咽喉,以及向她低声的恐吓,还有与她短暂间的较量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而这之后,追寻而来的人马很快朝着边赶了过来,且传来如是谈话
“你小子不好好的守着这里,又去哪里偷懒去了?你可知道,这里面的女人可是大人钦点的,不能让她轻易跑掉了!”
“不敢不敢,小的这不尿憋急了上了趟茅房嘛!”
“就你屎尿多,对了,可曾看见有什么人影望这边走动没有?”
“人影?没有啊?”
“去看看!”
……
啪,门户被推开,外面人打着火把在室内照了一圈。他们在看出屋内没有多出人来,又见榻上女子正睁眼惊愕的看向他们,方才开口喝问:“有没有见到什么人进来?”
陈诺,在门户推开的那一瞬间,将身钻进了被窝里,躲在了榻上姑娘身后。他此时心里打着鼓,就怕这姑娘把他咬出来。不过还好,姑娘并没有将他抖出来,只是装模作样的应承了两句,那些人也就没有再纠缠,啪的关上门户走了。
“嘘!”
陈诺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就要将身平躺下,不想,霎时间他的一双手被怀中女子紧紧握着,动弹不得。刚才他也是情急,冒然的钻入了姑娘的被窝,又生怕被人看出来多出的身体显得太过臃肿,故而在姑娘侧卧之间,他从后抱住姑娘的身子,与她寸衣相贴。当时他也是情急,倒是没有觉出任何的不妥,然而,一旦安全了,陈诺想要抽出手来,又被人抓住,这才发觉自己做得太过鲁莽了。
他那一对手,从她后腰抄来,紧紧前抱,却不想搭错了地儿,居然是抱住了姑娘的一对粉团,还死死的掐得铁紧,都弄出了形状来。而他想抽手时,姑娘一对手却将其死死按住,握着他的手掌,引导着他,指引他那一对魔掌在她胸前玉兔上继续赋予出更多的形状来。
酥!
陈诺整个身子一紧,全身热血沸腾,而她,对于床第之事虽然是懵懂不知,但片刻间的呆愣,也足以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羞怯的嘤咛一声,脑子里回旋起了适才黄绢上所见图像。图中,那一对男女,赤.身裸.体以对。一幕幕,无不让其身体跟着起了异样,屁股不觉扭动起来。
便是他身后的陈诺,在这么一瞬之间,被她撩拨得脑袋轰然一炸,手掌深深刺入,喉咙里喷出火来,是恨不能与她这媚骨融化为一体,纠缠而至死。他下身颤抖着,就要举枪后刺。姑娘下体只着了一件亵裤,但穿跟没穿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伸手一捋,亵裤上撩,照样能兵临城下。
丝……
陈诺只觉整个身子一阵冰凉,刹间颤动起来。这种感觉,比起直接的冲锋陷阵,更加的让其亢奋莫名。
怀中姑娘,却是嘤咛一声,柔媚言道:“公子勿急,且让奴家再仔细参详参详……”姑娘说着,将手心握着的那个黄绢展开来看。虽然是视线稍微模糊,却也能够看得一些:“阴主阳生,阳主阴生。阴阳合和,神功乃成……”
“什么!”
陈诺脑子一炸,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字诀。他身上的火在这一瞬之间,一下子灭了下去。那女子回眸一笑,将黄绢收起,说道:“公子你不用大惊小怪,我不过是对照对照看看有没有错,不过还好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继续吧!”
“……”
陈诺眉头一拧,真不知道这姑娘在想些什么!他刚才一时脑热,这才在温柔冢中差点不能自拔,做出错事。此时又突然被这姑娘一刺激,也立即清醒
了过来。他忽然想到,与他同来的祝融青衣此时还在外面不知有没有脱险呢,而他却在人家姑娘怀里想着这些下流胚子的事情来,实在是不应该!他也不理会榻上姑娘,只身子一震,就要将身起来。
然而,姑娘立即惊觉了,赶紧伸手扯住陈诺臂膀,说道:“公子要走,请带上奴吧,奴愿随公子天涯海角!”
陈诺不理,将身长起。
“公子,你……你听我说。我母为乱贼所杀,今我又身陷此地,你若不带我走,我今后只怕就要被人送到董卓手里,那时……”
也许是她说得太过投入太过激动,几乎忘了门外面还有一个守兵在。她说出这些,也立即惊动了外面那人,顿时让那人惊觉起来,向着屋内看了一眼,同时问道:“里面什么人!”
听到这声低喝,姑娘脸上一白,将目光随即投到陈诺脸上。陈诺眉头一锁,示意了她一眼。姑娘也立即明白了过来,故意向着门外守兵说道:“这位大哥,你能进来一下吗?我觉得身子有点不舒服。”
“身子不舒服?”
守兵闻之心颤,不由做贼似的扫了扫左右一眼,见左右没人,这才大着胆子吞了口口水,颤抖着,伸手推门。不是他不肯怜香惜玉,奈何他们的大人早在先前时就有命令,说此女子姿色不错,准备过些日子让人送到长安孝敬董卓。想来董卓的女人谁敢动啊,他们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啊。
只是,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且他又是受到了屋内姑娘的邀请,胆子徒壮,却之不恭了。
“嘿嘿,小美人啊,你等着,我来了……”
守兵乍然进入这个黑暗的屋子里,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屋内的光线,刚刚大着色胆说了一句话,突然只觉风声一紧,脑袋一沉,脚下一轻,人不及开口早已是软在了地上。陈诺拍拍手,踢了地上那人一脚,鼻子一哼:“色胆倒是不小!”举步看了看外面,见并没有惊动其他人,正欲将身走开,手臂却是一紧,被身后那女子抓住了:“公子……”
“好了,我带上你!”
既然此女子身世可怜,他也不乐意眼见她身陷董卓之手,只能是带着她一同逃了出来。这一路出来,也因为先前熟悉了路子,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有人,却是颇为顺利,没有惊动到这些守兵。等他脱离了困境,方才是轻嘘了一口气。这一夜,倒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先是偷听到了裳儿与那位官员之间的谈话,后又是闯入了这位姑娘的‘闺房’,还将人家姑娘莫名其妙的拐了出来……
“不过……”
陈诺突然身子一怔,祝融青衣呢,怎么还没有她的身影?难道她尚未脱困?
想到此,陈诺身子一动,就要往回查看。然而,也就在这时,从那街角边拐出来一匹马,还有一个人。马是白马,人是女人,且女人身着黄裳。“是她!”陈诺身子一紧,赶紧轻呼了一声:“裳儿!”
裳儿刚刚伸手拢了拢马辔,抚了抚马脖子,就要一脚踏上单马镫将身上马。然而,黑夜里一声裳儿倒是让她微微一迟钝,转过脸来。她一眼看到陈诺,眉头不由轻轻一蹙,拍手笑道:“果然,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不但一路跟我来,且还胆敢深入重兵之地刺探消息!先前让你跑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才是,怎么,你这次来是来送死的么?我手中的剑可绝不客气!”
“裳儿!”
陈诺为裳儿气势所逼,只得暂时顿住,同时说道:“裳儿,你难道忘了我么?难道忘了当初那个驿吏么?那天晚上,狂风大雨,就在山脚下,我,你,还有你爷爷,都是在同一个屋子下面烤火取暖,你……”
“裳儿?呵,好听的名字!”
裳儿陌然一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裳儿,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要动手了!”
“裳儿!你不是裳儿?不,你是裳儿!我能认出你来!”
裳儿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不认得他?难道她是因为爷爷的死受到打击太大,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么?陈诺身子一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裳儿却是擦然一声,一剑往着陈诺喉咙里直刺而去!
擦,剑如风雷而至,转眼就要命中要害,致陈诺于死地。
然而,也就在这时,索然一声,一条银链刷然而下,直击裳儿手中长剑。啪,银链缠住了裳儿手中之剑,裳儿想要回夺,居然一时挣脱不开。陈诺投眼去看,却是祝融青衣!他心下一松,生怕她伤了裳儿,赶紧说道:“不要伤她!”
“呵呵,她能伤我?”
裳儿长剑一抖,在对方松脱之际,将剑抽回,同时后退两步,笑道:“这回便饶了你,下不为例!”
裳儿说着,翻身上马,电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