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谧正好来了,大礼参拜完毕,刘禅道:“太医们也是看过的,说是肝气郁结,也有些积食了,前段时间曾服用了一些汤药,有所缓解,然后就北上了,身边也带了两个太医,倒是还没来得及传唤过来看,皇甫先生,那你就替朕瞧瞧吧!”
皇甫谧神情肃穆,一丝不苟望闻问切,然后征得刘禅同意后,就施以银针,闻了闻银针带出来的味道。
“如何了?”
“陛下,确实有些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微臣给您配些汤药……”于是,就拿起笔开了方子,交给了皇帝身边的太医去抓药。
皇甫谧拜别而出,刘谌跟了出来,道:“如何了?”
“殿下,预后不良!银针带出来的味道,有一股明显的鱼腥味!手掌已经是鹅肝色了,这说明陛下肝气衰竭,药石已经不能济事了!”
“啊?你的意思陛下得了肝硬化?”刘谌大惊失色道。
“什么是肝硬化?”
“你已经割过人的尸体了,应该知道,右上腹的那一大片紫色的器脏,就是肝脏,由于饮酒过度或者病毒等原因,造成肝损伤,肝脏逐渐纤维化,变形、变硬,就是肝硬化!唉!如果真是这样,按照现在的水平,真不好了!”刘谌黯然道。
“殿下,臣以为您说的对!应该是就是这样的!恕微臣直言,现在吃药只能维持些时日了,且不会太长,所以殿下得设法尽快把陛下送到南都去!毕竟那里有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要是在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殿下您就说不清了!”皇甫谧弓着身子,抱着手,说道。
“多谢先生提醒!您且忙,这事儿不要张扬,孤细细思虑一下!”
“臣告辞!”
刘谌回到了刘禅身边,说了一些宽慰刘禅的话,告诉他身体并无大恙。
刘禅身边的太医抓好了药,刘禅身边当然有专门检查的太医,有细心验看一遍药物,认为没问题了就交给伺候的太医去煎药。
刘谌还是长了一个心眼,这个药物要了一份,吩咐人拿给皇甫谧去验看。
传来的话说,药没问题,这才亲自服侍刘禅服了汤药。刘禅养了一会精神,就迫不及待的要刘谌带领他去看新营造的蒸汽动力上弦自动连发钢弩。
自从蒸汽机做出来之后,刘谌试着在上面加装了很多代替人手工的设备,用蒸汽动力代替了人力,结果人们惊讶的发现,这玩意儿效率实在太高了,比他们之前纯手工打造一台蒸汽机,快了几十倍。
所以一台蒸汽机造出来之后,蒸汽机的数量就呈几何级数增长了。钢厂很多能工巧匠脑瓜子本来就很聪明,很快很多人就学会了蒸汽机的营造。
于是到目前为止,大小不同型号的蒸汽动力自动上弦连发钢弩,已经做出来了百余架。
既然皇帝专程要看,那刘谌当然很快就做好了准备,百余架各种型号大小不一的蒸汽动力自动上弦连发钢弩,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校场上了。
当然现在这个校场并不是很大,只是杨炬用来训练那些护厂战卒的。
最初的时候,护厂战卒才有区区几百人,后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发展,现在也不足三千人。
现在操作连发钢弩的,正是这三千人。
刘禅先是在刘谌的带领下近距离的观看了一下蒸汽动力自动上弦连发钢弩。
“儿啊,这玩意儿用炭火烧得咕嘟嘟的冒水气,旁边竟然是用钢铁做的弓弩,看上去倒是很打眼,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威力如何?”
看得出来,刘禅对这玩意儿的威力还是有一些怀疑的。
“父皇,请移驾观演台,等到一番演练之后,您就知道了!”刘谌说得十分有自信,这玩意儿的威力,他当然是知道的。
刘禅驾临校场的观演台,和关彝等人,在刘谌的安排下坐定,远远的看着一群战卒,每三个人操纵一架钢弩,一个人负责烧火,一个人负责换箭夹和挂档,一个人负责瞄准。
所以校场上也就三百余战卒操纵百余架钢弩。事实上在刘禅降临之前,这些战卒早已经烧好了锅炉,现在只要挂上档,就能射击。
“预备!三!二!一!发射!”
指挥着这群人的是杨矩,在他的一声令下,只听咔嚓咔嚓,钢弩和蒸汽机的动力输出设备挂搭,于是自动上弦、自动搭箭、自动发射几乎就同时完成了。
天空中响起了呜呜的破空之声,现在射出去的,已经不是木竹做的箭杆,通体是一个磨尖了的钢棍。
这东西自重很大,射出其威力无穷,有着良好的破甲能力,现在一般的铠甲根本挡不住它们。
刘禅和关彝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讶异之色难以形容,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根本不用人拉弓射箭,整个射箭过程都是弓弩自行完成的,而且是连发的,这种震撼,让他们忘却了一切。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些箭所对准的目标,经过一阵的箭雨泼过去,那些密密匝匝竖立在校场另一端的穿了铠甲的人,基本上都支离破碎,倒了一地。
“那是一些穿了原来我们设计的铠甲的木人,是专门用来测试这种武器的!父皇,请随儿臣前去观看武器的威力!”
事实上,刘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了。
“快走快走!都远远的看过去,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撕成碎片了!也不知道近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校场的另一端,几乎每一个人都嘴里嘶嘶的吸着凉气。
因为这一幕让他们实在太惊讶了,这些纯钢棍磨成的箭,不仅能够洞穿厚厚的钢铠甲,而且洞穿了整个木头!最主要是这种连发打击之下,几百个木人,都已经完全支离破碎,基本上成了一堆碎木屑,而穿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也完全成了一片一片的碎铁,有很多已经被洞穿……
“我的儿呀!这玩意儿,钢铁木头尚且能撕成这般碎片,若是血肉之躯,那岂不是早已成了一片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