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这一次跟第一次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他一进门就变回了女身。我们担心回去晚了会被察觉,时间很赶,真刀实枪没有一句废话。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很不舍。送他回家后,我在他家门外站了很久才回去。”
“在那之后就像上了瘾一样,我们挤着时间找到机会就做。后来本治已经不太愿意变回男身了,除了去学校,她都是穿着女装在我面前晃悠。裙子一条比一条短,有意无意就往我身上蹭一下,撩得我很是煎熬。”
陆天择疑惑的问道:“徐爷没有发现异常?”
谢正:“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我们会变成那样,可以说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陆天择:“为什么?”
谢正:“你也知道,猎魔师的世界里,婚姻并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家族和家族之间的联盟。谢家因能力的特殊性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树大招风,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邢家,谢家和同样岌岌可危的徐家联姻了。”
陆天择:“联姻?难不成徐爷谎报了本治的性别?”
谢正颔首:“觊觎本治的家族太多了,徐爷不想肥水外流,就用这种方法欺瞒了谢家所有的竞争对手。除了我的父亲,大家都被蒙在鼓里。哪怕3月6那天我们不做什么,他们也会想办法诱导我们去做。”
陆天择冷笑一声:“什么郎情妾意,都是大人的局罢了。”
谢正无奈地笑笑:“就算是局又怎样呢?你我不也一样跳进去了?局是真的,我们的感情也是真的。被他们当成枪使,我心里也不痛快。不痛快又能怎样,都进去了还想爬出来?”
陆天择想到了其中的漏洞,问道:“本治说你们是在暑假去的306,为什么你说的是3月6?”
谢正:“你听我说完就明白了。”
陆天择便不再打断,认真地听他说。
谢正:“不出他们所料,我们勤勤恳恳耕耘了一个月,本治怀孕了。徐爷每天都会用他的能力扫描一次本治的身体状况,大人们其实早已知情,却没有告诉我们。”
陆天择差点就把杯子给捏碎了,故作淡定把杯子放了下来。
谢正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本治也注意到了,他捞起衣服给我看,说肚子上出现了一只暗红色的蝴蝶,他说这是徐家人怀孕的标志。我当时根本不信,徐家的性别检测很准,从来没有出过bug。”
陆天择:“你就没想过大人说的是假的吗?”
谢正:“本治也这么怀疑过,但我们当时找不到大人骗我们的理由。两家关系很近,我父亲也时常一脸遗憾地抱怨说本治如果是女孩就好了,徐爷还开玩笑说男的也可以给你们送过去。”
陆天择:“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谢正:“蝴蝶的颜色越来越深,我也开始怀疑大人验错了。我们都很开心,因为如果本治是男的,我们就得计划私奔了。为了不在大人面前闹笑话,也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跟他们摊牌前,我们先去了趟医院。”
“拿到检验结果的时候本治又哭又笑的,我也很开心,那意味着我可以娶她了。我激动地把她带回家,拿着化验单跟我的家长说了我们的事。我的父亲母亲喊上了徐爷夫妻俩,跟我们说明白了来龙去脉。”
“徐家从来都只对非人类有兴趣,其次是陆家,从未有过对其他家族的猎魔师产生好感的特例。娶了徐彤的叶景然虽然是叶家人,但你也知道他不并是普通人。所以徐爷和我的父亲对于两家联姻的事并没有把握,他们都不确定我们是否真地能走到一块。”
“结果让大人们都很欣慰,我们不但自愿地喜欢上了对方,还成功怀上了孩子。徐爷把本治留在了我家,当晚就把她所有东西都送过来了。我的父亲把那栋客房别墅送给了我们,说是早就准备好的新房。”
“当然,学还是得上的,她还是得变成男身去学校上课。并且他们再三嘱咐我们节制一点,不要为了贪欢让孩子流产了。我很听话的没有再碰她,我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连名字都想好了。”
谢正说完,沉着脸喝了好一会的茶。
陆天择也没有催促他,他知道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不然犯不着那么大费周章地掩盖事实。他开始担心他和本治的未来,如果在两家的监护下都保不住那孩子,凭他一个人,真的能做得比两大家族好吗?
“孩子叫什么?”
谢正搓着杯沿,看着清澈的茶水:“太平。孩子叫谢太平。因为本治喜欢喝我家的太平猴魁,她说喝完回家再喝徐爷家的茶,感觉就像洗草水一样。”
陆天择这才知道为什么谢正会拿太平猴魁来招待他,并非是为了嘚瑟自己有钱,而是怀念那个失去的孩子。
他附和道:“总部的茶更难喝,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
谢正点点头,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悲伤。“她说希望我们的孩子像太平猴魁一样,两叶抱一芽,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别像她,从小无父无母,在各家寄人篱下,每天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陆天择拿起茶杯,认真地品茗了一口,终于体会到了这茶的美好。
谢正:“因为两家早就把婚事谈好了,我们也还没有毕业,他们就想着等我们中考完再张罗,免得被别家知道了,节外生枝。本治在我家吃好喝好,可是她却变得越来越虚弱。”
“徐爷认为可能是因为她怀着孕,每天切换性别造成的。为了保护孩子,大人们不让她上学了。我的母亲对此非常重视,怕本治一个人在新家住不习惯,让我们从新家搬回来,睡在主卧旁边的卧室里。”
“我母亲亲自照顾她的一日四餐,还特意去买了黄金肉给她补身子。就连她吃的鸡蛋都是母亲千里迢迢到乡下去亲自选的走地鸡下的蛋。”
“手机、电视、微波炉等等所有可能会有辐射的东西都被我妈撤走了。宠物也被送走了,说什么怕弓形虫感染,会造成流产和畸形。就连我的御狩明白,也被赶到了院子里睡。”
陆天择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谢正也笑了:“我每天回家,都觉得本治怀的是熊猫。后来离谱到就连我也被赶到楼下卧室,我母亲说什么年轻人自制力不行,她信不过我。我爸对我妈言听计从,毕竟我妈生过我,她有经验,她说什么我们都得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