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顷从容笑道:“我说此话乃是遵从内心所言,具体如何我就不敢妄言了。莫公,你平时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依我看,眼前这位连骏小哥就是你的劲敌。一旦动起手来,恐怕你也赚不了什么便宜。”
莫公大为诧异,凝神细瞧了连骏一阵后,连连点头道:“嗯!连骏小兄弟确实有些门道,不如我们切磋切磋,让老道我见识见识。”
连骏连忙谦辞道:“后生小子,怎敢与日月争辉。在下雕虫小技,绝不敢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
莫公哼了一声道:“哼!我老道可是好久没有遇上对手了,你现在挑起了我的兴趣,想要罢手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莫公五指萁张,倏忽间纵身而上,向着连骏的肩膀抓去。他的身形之快,连李翊这眼光锐利之人也几乎没有看清,没想到他这种年纪的人,还有这么凌厉的身手。
连骏的反应也是令人咋舌,只见他侧身跨步,如行云流水般转了半个圈,正好在电光石火间把莫公的攻势躲了过去,而且间不容发的右腿弹出,直奔莫公的胯下踢去,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莫公招式不待用老,也是滴溜溜一个转身,身形略矮之下,怒吼一声,大长腿横扫而去,端的是威势惊人。显见的这老道走的是刚猛无俦的路子。
连骏眼见弹腿落空,对方的大长腿有如铁棒般扫到,一个旱地拔葱,跃起足有一丈多高,轻轻松松的一个转身,已经落到了三米开外。
莫公正要涌身上前,胡万顷哈哈大笑道:“身为老前辈还穷追猛打,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呢?”
莫公一愣,继而收止住前行的脚步,也是哈哈一笑道:“哈哈!你这老狐狸,想要借机贬损我,我却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胡万顷悠然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今天算是遇上劲敌了吧?”
莫公微一点头道:“嗯!有两下子!看这身手,连骏应该和莆田少林颇有渊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连骏点头沉声道:“在下正是出身莆田少林的俗家弟子,多有冒犯,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胡万顷笑道:“连骏不光是莆田少林的弟子,恐怕还身具易筋经的神功,这我想必不会看错!”
连骏躬身道:“不敢相瞒两位道长,在下偶得奇缘,曾在华亭寺得蒙玄观老方丈赐教,因而学得易筋经神功,不过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莫公瞪大了眼睛,先是不可置信的望着连骏,很快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像你这般身手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可喜的是你拥有易筋经这样的神功,而且还绝不骄矜自持,实在是天下武林之幸。假以时日,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是你的对手呢?”
胡万顷笑道:“以你莫公在江湖上的威望,和独步天下的外家功夫,天下间早已少有对手。而连骏的功夫更偏重于内家修为,特别是轻身功夫应该说已经炉火纯青了。你们两人的功夫没有可比性,现在来说,连骏恐怕仍非你的对手。”
莫公叹了口气道:“唉!胡老弟此言差矣啊!若是易筋经一旦修成正果,内外家功夫均能臻致化境,内外相随,水火相济,武功早已独步天下,又有谁能撼动其万一呢?连骏,不知道你的易筋经已经练到了什么地步啊?”
连骏恭敬的道:“不瞒诸位尊长,在下易筋经刚刚突破第四层。”
胡万顷讶然赞道:“了不起啊!了不起!据我所知,易筋经能练到第四层的人可是寥寥可数啊!这项神功乃是嵩山少林寺独家所有,其他门派都未能一窥究竟。而在这嵩山少林寺中,能突破第四层的也不过三两人而已。”
“二十年前,我曾与嵩山少林的慧聪大师切磋过,以他当时第四层的易筋经神功,我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那所谓的华亭寺的玄观禅师,更是默默无名,却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易筋经神功。而连骏更是机缘巧合,得窥神功窍要,实在是难得之极啊!”
莫公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连骏小兄弟必是慧根深种之人,否则也没有这天大的善缘了。唉!看你品行作为,实是当得起拥有这项盖世神功啊!”
众人正说到这里,石屋的门却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位耄耋老人拄着拐杖,在一名小童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出来。
李翊打眼间就看到这位老人正是凤心妍的师傅轩辕述,而却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会行走这么艰难,尚需要借助别人搀扶,难道老人家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凤心妍见到眼前这个场景,早已是不敢相信般的美目圆睁,惊讶着冲了过去,扶着轩辕述,心酸的问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都怪徒儿来迟了一步,让您…让您……”说这话早已是泣不成声。
轩辕述微微一笑道:“我的乖徒儿,你师傅我还没死呢!干嘛哭哭泣泣的!呵呵!我只不过是年前采药的时候摔了一跤而已,这都好的七七八八的了。你来了我就很高兴了,可不要再让我伤心难过了。”
凤心妍止住了悲声,搀扶着轩辕述来到竹亭中的石凳上坐好,这才难过的问道:“师傅您年纪大了,可不要再一个人出去采药了。现在我也来到了京城,有什么事您就吩咐我去做就是了。以后我要常伴在您身边,好好的照顾您老人家。”
轩辕述呵呵笑道:“乖徒儿的孝心我明白就成了,但我这身板还硬实着呢!还不到需要人侍候的地步。听说你嫁了个好夫婿,我也就放心了。”
李翊见轩辕述精神矍铄,身板也十分硬朗,只是暂时的腿脚不便,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连忙上前请安道:“老爷子安好,李翊这厢有礼了。”
轩辕述定睛瞅了瞅李翊,又转眼望了望含羞低头的凤心妍,瞬间明白过来,不由点头笑道:“这么说来,润之已经回京任职了。嗯!在云南有在云南的套路,在京城有在京城的章程,至紧要本着良心做事,那就万事皆成了。哦!说起来你们,嗯!我这徒儿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