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房卡的杜孟柏不敢耽误,分秒必争地闯进了房中。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床上躺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安安静静的,也干干净净的,身上一块布都没有。
双手交握在腹前,熟睡中的人总是不应该被打扰。
他知道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坐在床边摇晃红酒杯的男人,是一定要打的!
杜孟柏先是扯过床边的被子,遮住那具过分刺眼的身体。
殷泽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拦,只是唇角勾起地问:“你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时潇吧?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吗?为什么要遮起来呢?”
“你变态就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变态吗?”
杜孟柏冷冷地回以嘲讽。
“你和时潇一样,都是难得的艺术品。”
殷泽就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并没有与杜孟柏产生任何有意义的交流。
“闭嘴!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杜蒙低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正直指殷泽的眉心。
只要轻轻地扣动扳机,这个变态就会永远在世界上消失。
“冷静点,小孟……”
“我让你闭嘴!”
“我当然可以闭嘴,你也可以用你手上的枪让我死亡,但是亲爱的,我想你在动手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时潇现在的处境。”
“该死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杜孟柏一脚踹上了殷泽的脸,那力道大到,直接让殷泽从沙发上倒了下去。
还吐出了一口血。
然而从始至终,殷泽的脸上都挂着那一抹温柔优雅的微笑。
具有欺骗性。
碎掉的高脚杯再也盛不住那暗红色的液体,血一般地撒了一地。
溅在洁白的床单上,诡异的妖异。
还有一滴,巧合般地落在了沉睡中少年的眼角。
然后顺着重力终于滴落在床单上,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殷泽不慌不忙地从地上站起来,这些许的狼狈并不能够损害他的气质。
“我以为你不会忘记。”
“那是多么好的记忆啊……”
杜孟柏的精神紧张到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痉挛。
他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针剂。
那是逃离噩梦之后一直准备着的针剂,救自己的命,也可以救其他人的命。
“没有用的,我的药已经成功了,收起你那幼稚的玩具吧,你知道的,没有用的。”
殷泽自豪地笑着。
“你看,没有了你,我的研究依旧可以成功。多么了不起的发明啊,让人随心所欲地摆布每一件艺术品……”
杜孟柏就像是没有听到殷泽的话,颤抖着双手把那一管针剂,贴着静脉,送进了时潇的身体里。
“拿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杜孟柏才像殷泽伸出了手。
“什么?”殷泽明知故问地挑了挑眉。
乖戾的模样让杜孟柏又给他他一拳。
“听着殷泽,我没有耐心,如果你不把抗毒血清拿出来,我保证,你的脑袋一定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