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蒙冷着脸警告道,这反而激起了殷泽的狂笑。
没有任何预兆的。
“哦,上帝,快看呐,这是每天都受欺负的小孟吗?凶起来也是这么的迷人……”
“知道吗,我现在正犹豫着要不要缝上你的嘴。”
杜孟柏异常地冷静。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把时潇从悬崖边缘拉上来,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深渊吞噬。
像自己一样,永远都在黑夜徘徊,而没有白天。
“你会吗?哦,你不会的。”
殷泽用一副夸张的戏剧腔调高声呼喊着,并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动作缓慢。
他想欣赏着什么珍贵的物品一样,打量着沾染血迹的手背。
入了魔。
“小孟,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把你破坏掉的失实验重新安排吗?”
杜孟柏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手里的枪随时都准备着。
“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一面吗?”
“作为实验的唯一一个产生免疫系统的人,你会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
殷泽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对着空气,眼神疯狂而又热烈,偏偏语气又万分轻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你看看这位睡着的少年,他睡得多么香啊!”
“他对我来说,具有同样的诱惑力,并不亚于你对我来说的重要意义。”
“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说了一半,殷泽又快速地否定了自己,他伸手去抚摸时潇的脸颊,却被一旁紧紧盯着他的杜孟柏再一次一脚踹开。
“老实一点,殷泽!”
杜孟柏阴森地说着。
他并不放心让床上的少年这样躺在那个变态的面前,索性弯腰连床单带人抱起,塞到了衣柜里。
“小孟,你还是没有变,觉得衣柜是最安全的地方。”
殷泽挑了挑眉,像是没有起身的力气,就这么靠着床头柜坐在地上。
“血清交出来。”
杜孟柏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他不想在听到这个变态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漆黑的枪口冷酷地抵在殷泽的喉间。
被揪住衣领的殷泽并不害怕,他笑眯眯地看着杜孟柏。
“你最了解我的,不是吗?我的实验,没有任何喊停的可能。”
“我,停了你的实验,上一次可以,这一次未必不可以。”
“是啊,你当然可以,但是你不会。”殷泽的嘴角勾勒出挑衅的弧度来。
“fbi又怎么样?你会放下你的尊严,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去对待时潇吗?如果你可以,时潇会活下来的。”
“但是……他同样也会像你一样,在噩梦里窒息,一辈子……”
“嘭!”
手上的动作永远比脑子转的快。
他果然是早就想杀了这个变态,冲动中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天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烦躁。
殷泽给他留下了一个大难题。
对时潇做出自己都讨厌的事情来吗?不,这太荒谬了。
如果时潇醒来,他一定会想杀了自己。
那如果不做呢?时潇就会像五年前的那些人一样,仿佛瞬间脱水的枯枝,离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