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弦风，满意了吗，皓轩险些被她的鬼咬死，我孩子没了。这就是你护的杀人凶手，一个畜生。”

“好……我同意……只是，我来。”

……

“不……师傅……不是我……你别恨我……我……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太可笑！”

“我以为举头三尺有神明，谁知这世道当真如此眼瞎！就连你都要我死？”

“华素……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还来得及，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说啊！”

疯魔之人的呓语。

“你总是让我慈悲为怀，要我心系天下苍生，我做到了……我扪心自问对得起这世间所有人！没有人有权利让我死……没有人……尤其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罢了，我累了，就这样吧……”

“不……”

“不要……”

“至少……不要撞死在我的剑上……”

“……”

“弦风，你在做什么！”

“兄长……我没……”

“没有便好，近来你也累了，多多休息。”

“……”

“我寻你二十年，你的残魂终于被我集齐了……”

“华素……我，想你……”

一切像是重现一般，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清晰的仿佛昨日之事。

她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不断地撞击，直让她面前一黑，仿佛天旋地转一般。

微微恍惚，再次看定眼前之人，却是仿若隔世。

卫弦风仍在对她跪拜着，没有起身，身体僵硬，仿佛一尊不会行动的雕塑。

所有动作皆是标准的令人咋舌，如此虔诚，小心翼翼，仿佛他跪拜的，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蛮荒太岁，而是一位闻名遐迩的少年仙首。

华千落一向遵从本心，片刻的恍惚后，便也跪了下来。

两个膝盖叩地，额头触地。

周围掌声雷动，卫弦风似乎有些呆愣，以为华千落转身离去了，有些僵硬的抬起脑袋，却见那一身红装之人，正在和他对拜着。

“你……”

卫弦风这辈子都没经历过什么叫大脑空白，他近乎无措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个“你”字。

华千落闻声抬头，见他这副愣怔模样，不由得莞尔，主动先他一步起了身，朝着他伸出手：“夫妻对拜，自然是要两个人的，二师兄怎么，自己先跪下不等我？”

卫弦风仍然是愣怔着，华千落不由得想起之前种种，只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明白自己这种人，贸然说的这种话他定然不会相信。

所以她想了想，又道：“二师兄，我喜欢你。”

“说多了都是假，就是喜欢你。”

“你要信我，我什么都没有，混了两世，虽然被外人称为蛮荒太岁，但你知道的，身外之物我是没有得。没有办法给你个好些的定情信物。”

“但你要信我，就算我弩鬼，浑身上下都是鬼气，但我这颗心是红的。”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二师兄，你是玉风君，你是，卫弦风。”

华千落状似无意的道，实则她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