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飞甩甩衣袖又坐下了,“自然有…”
“是什么?”李泰期待地问道。
“不偷不抢不杀人…”欧若飞喃喃自语。
“嗯嗯嗯!”李泰一个劲儿地点头。
欧若飞沉思着,望向窗外。
暖日斜风天气微寒。
淡淡的烟雾和稀疏的杨柳使河岸更妩媚。
密室,大厅。
楚佩兰身裹黑袍,跪在中间,烈火顶灯投下一饼光圈将她罩住。
对面黑暗中的影子僵尸般一动不动,孤冷恐怖。
那密封铁盒子孤零零地摆在影子面前的石台之上。
“好!非常好…”黑影声音冰冷,似乎从寒冰地狱中发出。
“门主洪福齐天,上天庇佑,才使得这天赐神器物归原主…!”楚佩兰躬身跪拜。
一双布满剑痕的手伸出黑暗,抚摸着铁环,“说得好!本尊定要好好赏你!你想要什么?!”
楚佩兰起身直跪,朗声道:“弟子别无所求,只愿终身尽心竭力,服侍门主!”
那双手似乎要抚摸铁盒,“嗯…听说你楚江王门下门人死伤惨重,可有此事?!”
楚佩兰低声答道:“是…近乎折损了半数门人,那个人实在太…”
那双手恶狠狠龚成鹰爪,“哼,你竟敢对他下杀手?!”
楚佩兰惊心扑拜,“弟子只是遵守门主教诲,做事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呵呵呵哈…自然你们也尝到了他的厉害…”那双手终于放松舒展。
“是!此人与众不同,天赋异禀…将来必定能为门主所用!”楚佩兰小心答道。
“呵呵呵…好,何德淼手下的门人以后归你调遣!”黑影的笑声竟有些得意。
楚佩兰如获大赦,再次起身扑拜,“多谢门主!门主齐天至圣!千秋万岁!”
“那天外飞仙似乎已经练成一身独特的内功,内力刚劲奇绝…是否继续派人对付他。”
“嗯…”那双手沉吟着,
“本尊自有安排…铸剑山庄不必再派人,你去把今年的贡金收回!”枯槁手指向楚佩兰。
“是!”楚佩兰额头点地,袖间黑巾小心吸去额头冷汗。
“下去吧…”那手指动了动。
楚佩兰小心站起,面向黑影,躬身后退,融入黑暗。
黑影看着地上的水迹,抬手将铁盒扫落在地,阴冷的目光在黑暗中冒着寒气。
小楼阶下,李泰蹲在阶前,手支下巴,木然呆坐。
面前摆着一筐苹果,竹筐边缘插着几根稻草。
街市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寻欢作乐的游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几个打把势卖艺的莽汉路过,“啊啐!”卡出一口浓痰吐在李泰脚边。
楼上霞光如锦,云雾环绕,窗外锦绣风光,溪流浅浅,小舟悠闲的停靠在浅滩边上。精奇珍木从不惧秋风萧瑟傲然屹立。
欧若飞倚窗独饮,品味着怜怜丝竹,翻飞霓裳。
一个大婶挎着菜篮路过,小心看看李泰,掏出一个铜钱扔给他,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那铜钱滚落李泰脚边,他小心捡起,吹去灰尘。
“干的不错!”欧若飞在楼上喊道。
李泰无奈抬头,“是啊…”
“好好干,不用多久,你就会发财走运,当上大财主,出任大钦差,迎娶大家闺秀,走上人生巅峰。”欧若飞手把酒盏遥敬一杯。
“唉…”李泰再次托起下巴,脸上表情不知是喜是忧。
“闪开!让开路!妈的!你瞎了!”几个公人虎趟狼群般推开行人,闯入街市。
行人如遇见豺狼饿虎,纷纷变色,躬身躲避,就剩李泰傻傻蹲在原地。
几人看见李泰,狞笑着围拢,“小子啊!你懂不懂规矩!?”
“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几位差大哥明示!”李泰站起点头哈腰。
“明你妈个头!他妈的,少跟老子拽文,今天的份子交了吗?!”为首扎髯汉子高声叫骂。
“份子?”李泰不明所以。
汉子身边的小喽啰忙着扮红脸,上前拿手背敲敲李泰胸脯,“小子,这里的规矩呢,摆摊要拿出一成的份子,赶紧交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哦哦…”李泰答应一声,浑身上下摸索,到处找钱。
几人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子,你他妈装什么蒜?快拿钱!”
“哎?!有了!”李泰终于摸出那枚铜钱,开心地举在手中。
几个公人脸都黑了,扎髯汉子高声叫骂,“他妈的!小子,你敢玩我们!这小子打扮怪异,定是贼人!给我上!抓回去严刑拷问!”
几个人撸胳膊挽袖子这就要动手。
“慢着!”妙影闪出,纱衣舞动,云袖翩跹,气韵如玉碗中盛着莹洁的寒冰。
几个公人眯眼失笑,红脸小喽啰走上前,“哎呀,原来是柳絮姑娘,什么风把你吹出来啦!”
“这位是我的朋友,他的份子我给了…”舞女说着,递出一锭银子。
“哎呦!怎么不早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红脸小喽啰一把抢过银锭,捧着交给扎髯汉子。
那汉子伸手接了,拿在手里掂了掂,“这算你包月!咱们走!”
几个小喽啰前呼后拥,张牙舞抓地走了。
“多谢姑娘相助!”李泰乐呵呵地抱拳拱手。
“李公子不必多礼,公子刚才救我性命,这点盘缠,又算得了什么?”舞女彬彬有礼。
“哦哦…”李泰小心地把那枚铜钱放回口袋。
“不知道李公子你跟楼上那位客人是什么关系?”舞女指了指欧若飞。
“哦…这…”李泰欲言又止。
“公子有难言之隐吗?”舞女问道。
“不是,不好说,我拿他当朋友,他或许并不把我当朋友…所以…”
李泰仔细思考说道。
“原来如此…”舞女若有所思,“哎?您住哪?”
“我在铸剑山庄暂住…”
“真哒!”舞女大声尖叫,吓了李泰一跳。
“哎呦,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李泰捧着心窝看着她。
“公子…快来!”舞女似乎心急如焚,扯住他的手,便往屋里奔去。
李泰不明所以,心嘣嘣直跳,被她牵着左转右拐,进入高楼偏厅的客房。
舞女将他推入屋内,闪身进屋反身关上房门。
屋内只有一桌几椅,大门正对红鸾蝶花大绣床,红罗帐子阵阵飘香,让人意乱情迷。
李泰脸红心跳看着舞女的背影。